其实一开始也是为他自己方便而已,后来才想起,女子似乎更需要淋浴,
“中午又放了水,这会儿沐浴温度正好,除了我和惟宝儿,你是头一个试淋浴的女子哦!”
惟宝儿?不会是指,那个季慕惟小侯爷吧!叶箫竺听到这个称呼,鸡皮疙瘩顿生,心里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却也不好多问。
张云雷识相地出去,让素芳过来伺候她。
褪去衣衫,打开水龙头的那一瞬,叶箫竺眉目皆喜,原来还可以这样沐浴!
水冲在身上的感觉,真的很舒服,而流下来的水都顺着地面倾斜地流向墙角,似乎水能从那边排出去,她不禁再一次感叹王爷的巧妙设置。
素芳候在屏风外,瞧着倒觉方便,“就是不能泡花瓣了呢!还是适合男子沐浴。”
“各有利弊吧!”正想说让素芳也来试试,却发现水流渐渐变小,似乎要没水了!
“明儿个你来试试,挺新奇呢!”换好了衣衫,叶箫竺这才出来。
而外间的张云雷,一直望着那道门,不由自主地想象着褪尽华衣后她的玲珑……
上回中了药,倒是情不自禁的摸过一把,只是尚未来得及仔细感受已被她惊慌推开,也不晓得到底是怎样的韵味……
正心猿意马之际,门就开了!以手支额的他赶忙收回视线,装作正人君子。
“王爷睡不着吗?” 见他坐得端正,叶箫竺拢了拢浸润了水汽的发丝,问了一句。
“天早地早的,哪里睡得着!”干咳一声,收回飘飞的思绪,张云雷打岔问道:“如何?那个淋浴用着顺手吗?”
“很顺手。王爷好点子,若是王府众人都能用,也就免了夏天烧热水的麻烦。”
他也正有此意,“惟宝儿正准备多做一批呢!到时候多留些给咱们府里人。”
说着两人一道儿进了里屋。而素芳则拿了王妃的衣物送去给浣洗丫头。
叫得这般顺口,叶箫竺都快要忍不住好奇心了呢!拿着黄杨木坠流苏梳子的她忘了梳发,试探着问了句,
“王爷和季小侯爷……好似关系很近?”
果然是,想多了吧?张云雷的目光在她面上巡睃着,“你想说什么?”
“呃……我只是奇怪,”叶箫竺大着胆子猜测着,“王爷最近为何不近美色,难道是……换了喜好?”
“你不会以为,我喜欢男人吧?”她若敢点头,他必然不会饶了她!
沉吟半晌,叶箫竺终是没敢吭声,怕他生气!暗暗后悔自个儿怎么就鬼使神差般问出这样的傻话,即便是又如何?那也是他的自由啊!
正懊恼时,猛然发觉他已近身!渐渐欺近她,将她逼退至妆台边儿,手指轻抬她下巴,好让她仰视于他,但见他长眉斜挑,笑得魅惑,
“这种问题,需要回答吗?亲自体验一番自然会晓得。”
轻浮之辞吓得她身子微颤,本能强辩道:“体验了又如何?也许……王爷是通吃?”
“这你都晓得?”很懂啊!张云雷顿感好笑,“你为何认为我喜欢他,就因为一块儿沐浴?男人看男人能有什么?素芳还不是伺候你沐浴。”
“那不一样,女子可以手拉手,抱一起睡,男子若这般,不觉得很怪异吗?”最令人浮想联翩的,还是他的称谓,“而且,你还叫他……惟宝儿?”真的是,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他的名字念起来绕口。宝儿是口头禅,只要不讨厌的人都可以这样念,你若是吃醋,我可以叫你叶宝儿,叶宝宝!”
这称呼听起来更渗人!“王爷说笑了,我不会吃醋,纯属好奇。”
没劲儿!张云雷略感失望,“我倒是希望你吃醋,你就不能如我一次意?”
“吃醋的女人会让男人厌烦。比如丁侧妃,王爷不是就烦了吗?”
怎可一概而论,深叹一声,张云雷耐心解释道:“那是没感情,乱吃飞醋自然烦,若是有感情的,吃醋会让人欢喜。”
然而,“我们也……没感情啊!”所以她凭什么吃醋呢?
“那是你对我!”白了她一眼,张云雷道:“我可不讨厌你。”
也不喜欢吧!这样被他禁锢着有些难受,微微站直了身子,叶箫竺想推开他,他却猛然揽上她的腰,黑亮的眸子凝上她闪着疑惑与惊诧的眼睛,
“比起季慕惟,我还是对你更感兴趣。”
她真的不渴望!“王爷还是对他感兴趣比较好。”
“跟他只是知己!有共同话题,聊的投机而已!跟你嘛……”
不知他会说什么?叶箫竺忽然有些不想听,低了眸子不愿看他,却听到他低低的轻笑声,“看到你就想逗你,喜欢看你无所适从的模样。”
就猜他不会有好心眼儿!推不开他,心慌的叶箫竺便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他的腰,微痒的他下意识一闪,她才逃开,远离他恭维道:
“王爷容逸貌朗,能说会道,对哪个女子说几句悄悄话都能令她面红心跳,这是您与生俱来的本事呢!”
“你不一样,”他本真诚相待,奈何她对他始终有所防备,“小叶子,我从未拿你和旁的女子相提并论,也从未调戏过除你之外的女子。”
王爷纵然失忆,说瞎话哄女人的本事倒是没丢,“是吗?安涯呢?”
“这你都晓得?谁说的?”小叶子总不至于无聊到派人跟踪他,那一定是她了!“钰娇?”
叶箫竺没有否认,他便当她默认了,被误会的感觉很委屈,张云雷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免得误会深甚,
“我就从实招了吧!上回钰娇不同意嫁给二弟,正是因为她说她看中了我,可我又不喜欢她,二弟又不太懂男女之情,护着钰娇不许我逼她下嫁,惟有暂时作罢。
赢了不义之财,我才想请大伙儿消遣,故意在那儿与安涯调笑,就是想让钰娇瞧见,继而对我产生坏印象。“
说了这么多,张云雷只觉口渴。叶箫竺的目光竟只是淡然,静静地坐在床边,手指轻绕发丝,毫无其他反应。
“呃……你不信我?”
不是不信,只是懒得深究,“王爷说什么,便是什么。我没有怀疑的必要。”
“可是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并不信我的话。”
她信不信,有什么关系呢?“清者自清,王爷何必心虚?”
话虽如此,但是,“每个人都渴望信任,不奢求所有人的信任,但最起码,希望某些人信任,这是安慰,是感动。”
她就那么微侧着身,倚在床边,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子,张云雷期待着她说些什么,但见她开了口,轻声道:
“沐浴后有些困了,想休息。王爷请自便。”
好尴尬!好失望!好空虚!“哦”了一声,张云雷悻悻地抱了被子去塌上。
只有塌与他最亲热了!
不明真相的丁紫媛还在苦苦等待着,殊不知,依约去了镇国公府的王健早在半路被王府的人抓了回去,而后张云雷又遣派其他人假装帮王健给敏儿回话,说是信儿已捎到,大公子正忙着朝中事务,过几天会来看望丁侧妃。
然而三天已过去,仍不见兄长人影,却是为何?兄长一向对她最为关切,如今她又入了王府,她的利益更与家族挂钩,娘家人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被禁足而不管她!
坐立难安的丁紫媛忍不住抱怨,“那个王健,到底可不可靠?你再去问问,让他再催催我哥。”
敏儿甚感为难,“可是回话的人说,王健老家老人了,向王爷告了假,奴婢也找不到他啊!”
“那你就其他人帮忙!真是人头猪脑!”丁紫媛被这群蠢奴才气得头疼腹痛,浑身不自在!
“不是给了你十两银子嘛!还怕请不来人?你要急死我吗?跟我那么久,怎么就没学机灵点呢!”
主子让她出卖自个儿的身子,说十两银子归她,现在又让她拿着银子再去求旁人?呵!主子可真会算计!
唯唯诺诺地应承之后,敏儿退出了房门,回到自个儿屋中歇着,实在懒得费神去管娘娘的闲事。忠心若被耗尽,便只剩敷衍。已经让她委身于王健,难不成再让她继续糟践自己?
歇够了,她才去找甘道北,向他说明她的困境,“娘娘还不死心,王健那边没消息,她又派我再去找旁人送讯。”
甘道北如实道:“送信一事。恕我帮不了你,王爷最近看得很严,除却这个,其他我能帮则帮。”
微微一笑,敏儿道:“我不会让道北哥为难的。我只是想请你跟王爷禀明。”
“说什么?”
敏儿凑近他,附耳低语了几句,甘道北便明白了她的意图。
果真是……兔子急了也咬人!
甘道北二话不说,答应了她的请求。敏儿这才放心离开。
待她走后,他寻思着,若再去告状,也不知王爷会怎么想,干脆先卖个人情给徐芒果,左右徐芒果是王爷跟前儿最得宠之人,与他打好交道,往后的路才更好走。
打定了主意,甘道北将此事告知了徐芒果,徐芒果年纪虽小,但跟着王爷这么些年,人情世故看得通透,自然明白甘道北的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