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团青烟在空中炸开,有重物从中坠落一头载入溪水里。
哗啦啦~,谢安士从水中窜出刚才幸好九五二七一颗烟雾弹,他才免了被一剑穿颅之险,不过,身上又添新伤,左臂一个深可见骨的血洞。
瞳紧随着从空中落下,身在半空,双足虚踏,嘭,一声巨大的气爆声炸得溪水飞溅,而她的身形却横着飞了出去稳稳落在岸边。
脸上的蒙巾缓缓滑落,露出瞳冷艳的面目,一条浅浅的血痕在她脸上渗出。谢安士拼死的一刀就换来了这么一点伤害。
“死!”九五二七身形一闪已经从背后杀上,太刀横斩切过瞳的脖子,却没有一点血液带出。
“忘了你的武技是谁教授的了?最后教你一个知识。”瞳不知何时反而出现在九五二七的背后,一掌贴上了后心,“如果一个人的眼力跟不上某件物体的速度,而又非常想去捕捉到它是会让自己产生幻视的。不过,配合得真是默契,你们两个怕是早就有所勾结了吧!”
相比于脸上的伤口,她更诧异两人那莫名其妙的默契,她的猜测不是没来由的,九五二七给那奴隶治伤,没理由发现不了。
答案只有一个,这两人早就认识了。
“再见了,我的好徒儿。”瞳劲力一吐,九五二七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出,刚好撞上从水里冐出来的谢安士,两人又摔入溪流之中。
轰隆隆~
大雨引起的上流洪峰也恰好在这个时候经过,小溪流变成了滚滚大河,两人一载入瞬那间就被卷得没了踪影。
瞳眼光随着滚滚波浪远去,无声说了一句不知什么,转身消失在雨幕中。
谢安士本来就被那气爆震得头晕脑胀,沉入水里差点没呛死,刚出水又被九五二七撞入水里,没待起身就被洪峰卷入水底,一阵天旋地转后才勉强调整好姿势,挣扎出了浮出了水面,怀里的九五三七双眼紧闭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谢安士却不想放手,不是因为仁慈在这种洪流中,多一个人的重量能稳住身材才不会被洪流带得四处乱撞。
也不知漂了好久,就在谢安士意识逐渐模糊的时候,一个落坡出现在眼前,下面是一个深潭,隐隐约约可见嶙峋的大小石头。
谢安士却已无力多做挣扎,随着水流坠落,晃忽间好像看到九五二七睁开了眼睛。
心道,罢了,就当还你治伤之恩,可要活下去,去过个普通人生吧。谢安士用尽力将九五二七搂进怀里。
再见媳妇儿,再见小拾儿。
嘭!
谢安士的后背狠狠拍入水里,一阵强烈的麻木感传遍全身,意识迅速滑入深渊,就此人事不知。
雨很大,下得不见天地,鸟兽纷纷迁往高处,但在这雨幕中却有一支骑兵冐着磅礴大雨缓缓前进。
这一行正是马中汉一行,谢安士失踪后他们几人商议来商议去还是决定出来找一找,不会说狼话,就用硬的,套了几条狼带路。
或许是套的狼不对,这两天跑了不少路却始终没找个那个埋尸点,倒是狼狩猎的天性让他们找到了好几群羚羊,野牛。
这雨一下水气完全掩盖了气味更是无从找起。
“北方的雨还真大,平生仅见啊!”杨峁第一次被淋雨,心情却意外的不错,还很舒爽。
“马将军雨太大,不能再走了。这雨也不知道下到什么时候,再正走下去全都得淋失温。”孙书章大声喊着。
“好,找个高地搭帐避雨。”马中汉也知道再找下去也是无用,下令停止行军,寻找合适的位置扎营。
队伍一停下,套来的狼反尔显得焦燥不安起来。
马中汉就奇怪了,“怎么回事,平时一让干活就发燥,没半斤肉干动都动弹一下,停下就睡觉,今天怎么反着性子来。”
孙书章皱着眉,“狼性谨慎警觉,反常必然有异,再加上这暴雨的天气,此地怕是不安全,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这雨下得不分南北,能往哪去?乱跑还可能更危险。”马中汉看着脚下,积水已到了小脚。
“丰宁草原对于我们来说很陌生,但它们却熟悉得很,把狼放了,我们跟着它们走就行。”
“好,放狼。传令下,继续行军,别跟丢了。”
“前进,前进,快快快。”
背巍军都是精锐,令行禁止不是一般的迅速,滂沱大雨中根本看不清队伍的前后,走散迷路其实非常普通,但背巍军突停又突启,却没一人掉队。
跟着几匹狼急赶慢赶中,终于是到了一片高地,队伍刚刚立稳脚跟,轰隆声就由远及近,滚滚浊浪冲泻而下,飞速卷向他们来时的方向。
马中汉一阵后怕,“好险,差点就全军覆没了,多亏了这几只狼,赏,把那半袋子淋了水的肉干都给它们。”
孙书章很是庆幸,“呵,你以前不是天天骂它们白眼狼吗,总说狼崽子是记吃不记恩。”
“那也没错,它们只是觉得自己有危险而已,带我们来是顺便。赏它们也是让这群崽子别惊扰了战马。”
“得,怎么说都是你有理。”
因为只是为了遮雨而已,简易的营帐很快就搭好,纷纷缩进去避雨。
只剩下杨峁还在外面淋雨,拿着刀瞎比划,比划了几下歉弃铠甲碍事,剥了个干净在雨中乱跑,时不时哈哈狂笑。
马中汉一脸愕然,“疯了吗,这小子。”
“呵呵,这算什么,你是没见过洛都的公子哥们放浪起来有多荒唐,除了好事什么事做不出来,街上裸奔,寺庙里煮狗,对他们来说都是家常饭。要是食了那五食散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有一次,把人家迎接的新朗剥了绑在马屁股后面,就那样赤条条的入了亲家门。众席皆惊怒,遮眼而逃,他们在那哈哈大笑,以为风流。”
马中汉听得摇头不已,“礼仪崩坏,难怪北方西南都起战火。……等等,你那么清楚,该不是你也有份吧!”
孙书章尴尬一笑,“哈哈,少年荒唐,确实参与过。”
“老孙,本以为你稳重,没想到…看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