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孙书章也不生气，“所处环境不同，如果是你，你说不定会更疯。”
“绝对不会！”
“这么笃定？”
“因为我师傅会打死我的，哈哈哈哈！”马中汉想起了那段被追着抽的日子反倒很开心。
孙书章会心一笑眼神变得悠长，“确实，没有老管家我估计也废了。可是现在他死了，也不知以后会变成怎么样？”
“他对你来说不止是位管家吧！”
“除了母亲，只有他给予我温暖。后来因为某件事代我受罪，被迫告老还乡，我没胆子认罪也没胆子帮他求情。”
马中汉看了他一眼，“后悔了吧。”
“对。可世上没后悔，如果世上有仙人的话，我想求个愿。”
“呵，你们看起来光鲜亮丽的，还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世家还有这些烦恼。”
“高门大宅除了衣食无忧其实没有外人看起来那么光鲜，不怕告诉你，我那大娘，大哥恨不得我死。对了，他也在军中，你应该见过。”
马中汉识趣的没打破沙锅问到底，“不知道干什么就跟着小将军吧，至少能帮你报仇。”
“你们为什么那么信服他？他比你我都要小，今年应该不到二十吧。”
“不是年纪的问题。他很疯，比你们任何人都疯。”
“我听说过军中的传闻，说是，领着一百骑去截击五万大军，我不信，怎么可能的事。”
“这个我没亲眼见过，所以不敢说真假。但是他和周老统帅在死人堆里被扒出来我是亲眼见过的，那个眼神……怎么形容呢？……对，震鬼摄神。这是魏帅的原话。”
“……呵呵，你这山海异志讲得真好，不去说书浪费了！”孙书章很是不信，谢安士他又不是没接触过。
“嘿～！不信你问魏帅…”
“啊啊啊～。”正说着杨峁大呼小叫的跑了回来，“你们猜我刚刚看到了什么？！”
“什么？”孙书章问。
“姓谢的，被水冲走了。唰的一下就从我面前过去了，水一卷又不见了。死了，肯定淹死了。”杨峁越说越气，“天杀的，这贼老天敢跟我抢人，回京我把龙王庙拆了。淦！淦！”
马中汉和孙书章面面相觑，心道这杨峁是被林疯了么，骂贼老天，你去拆龙王庙干什么？
“老孙，他以前是不是有癔症？”
“没听说啊！”孙书章一摊手，“行了行了，进来吧，淋病了可没地方找药给你吃。”
“衣服穿上，别露着条东西乱晃，刀枪又多，割着了杨相还不心疼死。”
“提莫的，老子的仇还没报呢，他怎么能死，怎么能死！？”杨峁说着说着居然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马中汉、孙元章就更懵逼了，相互看了看，同时都冐出一个念头，这小子八成真的被淋疯了。
“平时也哭吗？”
“没见过，你劝劝？”
“揍人我在行，还是将就睡一觉的好。”马中汉表示无能为力，往后一躺呼呼大睡。
这…！
孙书章一看也没法劝啊！只能点了油灯拿给他驱下湿寒，自己包了油衣也缩去睡觉了。
雨一下就是一夜，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转为中雨，高地上望去四周早已化一片泽国。
马中汉一早起来看了看满脸都愁容，这下找人算是彻底没戏了，就算水退了，气味也已经消失。而且地面必定满是泥泞，人马难行，他们估计还要在这里待上几天。
孙书章也醒了装了点雨水擦脸，“有什么打算？”
“等吧，希望这种天气中没人出来瞎跑要不然就麻烦了。”
“往里面移一移，几里外都能看得清楚，太扎眼了。”
“你去办吧。对了，杨峁那小子怎么样了。”
“还睡着呢，不用管他。”
果然这一等就是快两天的时候，水位才慢慢退了下去，只流一地的泥土与水坑，这些没十天半个月是恢复不了的。
本来马中汉决定马上就走的，结果杨大少爷和不少战士同时发起了烧，这种情况很反常，怕是尸骸被水冲出，瘟疫散开所马上作了隔离，派随行军医入山采药，出了这事计划又得暂停。
屋漏偏逢连夜雨，深夜的时候，岗哨来报发现一支二万余人的骑兵往这边开进。以为是被发现了，全营大惊，甚至有人建议建议下病号，撤到大山深处。
马中汉经历了这些天的各种不顺，此时反而非常镇定，压下纷议，不走，下令灭掉所有火堆。全营静默，等待大军过境。
他猜对了，那支大军并不是冲着他们来的，从山脚下经过直往西南而去，领着的是个肥壮的大将，如果谢安士在此，一眼就能知道那人正是新茄。
“这个时候行军？！”孙书章感觉到异常，一般情况下除非实施突袭，或是驰援战场需要赶时间，否则一般都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行军。
因为泥泞路行使缓慢，而且非常浪费体力了。
马中汉探着头观察不远处的军队，“老孙，你看得出来这是那支军队吗？”
“装备精良，戴冠的米字大旗，应该是一支王家亲军。”
“王家亲军？！这人数起马有两万多，秋猎需要这样吗？魏帅又无什么大动作，我看此事蹊跷。”
“同感，马将军您想怎么处置？”
“直觉告诉我，此事可能与将军有关，先锋军中调两支斥候，吊着他们看看什么情况？”
“好。”孙书章相当赞成这个决定，立即去按排人手。
“等等，你看吊在后面的辎重，在不暴露的情况下，去摸点东西回来，药，新鲜的肉菜，提前是在不会暴露的情况下，具体情况你自己把握。”
孙书章一笑，他知道马中汉是想给那群病号弄点好的补补身体。
“放心，摸个辎重队要是被发现那还叫背巍军吗。前锋队的弟兄，出发，活动活动筋骨去。”
背巍军缩在这个临时找出来的营地已经三四天了，早就憋坏了，听到要出去打猎，兴奋得不得了，个个摩拳擦掌，没带铠甲就呼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