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媳妇儿看在今天这么辛苦的份上,就让我上床睡呗。”谢安士抱着被褥可惜兮兮的。
李青召脸色微红往里挪了挪侧过身去。
这是答应了!
谢安士心中大喜马上躺上去,生怕这好不容易挣来的半片床板消失了,“舒服~!又香又软又温和,打死也不下去了。”
“别耍赖,只能睡一晚。”李青召说话的声音闷闷的,因为把脸都埋到被窝里了。
“别啊!都老夫老妻了,石头都该捂热。”
“我和你只是因为交易,没有感情。”
“真~的~吗?”谢安士一字一顿的,边说边向那个玲玲娇躯靠了上去。
李青召只觉得有个热腾腾的身体贴上了自己的后背,一只有力的手臂环过腰搂住自己的腰,心脏很不挣气的咚咚咚的加速!
该死。
果然不应该让这男人上床,上了床的男人怎么可能还老实。
“告诉我你的答案,你~真~的~对~我~没~感情?”
炽热的气息吹抚着自己的耳朵,李青召面红耳赤,顿时有些恼羞成怒的转过身,发现这个男人双眼烔烔的注视着自己,专注、温柔、深情以及强大的保护欲,欲出口的话顿时没了气势,脸一侧干脆不看,轻飘飘的道。
“当然是真的。”
这种语气说出来的话,连说服自己的力道都没有。
“真是的,总这么口是心非,就不能坦率下来,坦诚相见吗?”谢安士略带责怪的说道。
坦诚相见!
“你要干嘛?”李青召吓了一跳,紧紧捂住领口,这个动作让胸前山峦更显耸拔秀丽。
谢安士愣了愣,然后是一脸坏笑,秀色当前食指大动,轻轻压住她香臂不由分说的亲了下去,“当然是把夫妻名分落实一下了。”
李青召慌了,挣又挣不开只能闭紧眼睛等待这陌生又慌乱带着点甜蜜的期待的到来。
……
“嘿嘿嘿~,唔唔~,媳妇儿再来一次!”
哐哐哐~,房间被敲得呯呯响。
谢安士闻声睁眼看着怀里的枕头愣了半天,玛蛋,做个梦都不让人做舒坦。“什么事?”
说实话,杨凡真不忍心这个时候来叫醒谢安士,不过事关紧要,“老大你醒了,门外来了一大群官兵,指名道姓要见你。”
“这一大早的!谁啊?”
“最大的官是一个姓万的总兵,还有县衙里的大小官吏基本都来了,唯独没见知县。想来,昨晚应该是出大事了。”
“知道了,我洗个脸就来。”谢安士慢吞吞的起身洗脸,漱口,换衣服。
“怎么啦?”李青召睡眼曚眬用被子遮掩着身体,她昨晚一直睡得不踏实,脑海里总是回荡着那张脸,直到深夜才勉强睡了过去,刚刚睡熟便被敲门声吵醒。
谢安士真的很少看她这个样子,头发凌乱,想来衣服也不会整齐,眼神迷离,蠢萌蠢萌的,知道她没睡好不禁好笑又心疼,宽慰道,“没什么事,你继续睡会吧,还早着呢。”
啾~
“早安!”
李青召有些懵了,刚刚那家伙是不是偷偷亲了自己一下?!
门外的时候分明能看到,他嘴角一抹坏笑。越来越过分了,再加上昨晚那些奇奇怪怪的动作。要不然还让他去别的房间睡吧,否则自己有危险。
出了房谢安士的神情顿变,一股铁血的味道在升腾,“昨晚可有异常?”
“异常?”杨凡摇了摇头,“庄子附近倒是安静得很。但是,昨天远处有一排火把移动很诡异。”
“一排!”
“对,起码有五十火左右。”
“谁出行有这么大阵仗?非官则是贵了。城头没动静?”
“没有。说不定是送殡的。”
“大晚上的出殡?再说城门都戒严封门了,将人往哪抬?我猜八成是李杆那货被人绑了,那些乌合估计光瞪着城外看,完全没注意过城内。”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到了客厅只见里面坐了一溜儿的大小官员,老丈人李隆昌坐立不安,看到谢安士总算是有了点底,“贤婿,你来得正好,这几位大人……。”
“我知道,您老莫慌。”谢安士倒是不慌不忙,“这么大阵仗相信不是为了拿办我这区区小民而来的。”
万历很震惊,此人年纪轻轻也就二十来几眼神却沉如岳沉如渊,而且一介平民何来的烈烈烽火的气息,一生戎马的老将都不一定能有这般,这人难不成是在铁火中长大的不成!
“你便是谢安士?”
谢安士不卑不亢,“正是小民,不知各位大人一大早光临下舍,是为何啊?”
李捕头脸色疑重说明情况,“知县大人昨夜回城时遇袭,随行待从死伤二十余,朱主簿被杀,黄夫长不知所踪。另,附近街坊皆受灭门,只余一家张姓得以幸免。”
杨凡看了谢安士一眼,心道老大推测的还真是准,同时埋怨自己不够警觉。
谢安士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喝了口茶,“所以?”
“现场留有血书。”李捕头从怀里拿出在现场抄下的字递了过去。
杨凡接过念道:“欲保知县性命溏水安宁,于明午栖凤山下交粮千石,银十万。及人一,姓谢名安士,乃李氏主事宅上门女婿。杀人者王良。老大,王良怕是因昨日之事恨上你了,绑李杆只是为了得到信息并用于挟迫。”
“实在是猖狂之极!”万历狠狠一掌拍在桌子上,这一掌把不少人吓了一跳,“不剿此贼天理法度何在,不过考虑到知县李杆的性命,还请谢公子配合。”
谢安士稳如老狗,“可以,不过我想听听你们怎么个剿法,而且,要是人换不回来你们有何预案。”
“不过区区山贼,我这两百骑兵一次平推便可拿下。”
杨凡一听就开怼,“你当这是平原野战吗,栖凤山山高路险,人都难行,还想跑马。”
其实万历话刚出口万历就有些后悔了,本想着装装威风却突略了现实,可是如此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在这么多人面前失了脸面顿时大怒,“大胆贼民!顶撞官宦可当街斩……”
“万总兵!这是我的家。”谢安士抬眼,眼内似有雄兵百万,一个眼神压得万历话都说不下去,不知不觉的坐了回去。
“李捕头你呢,有什么建议?”
“栖凤山长期受控于王良,对于山内情况我们根本不清楚,冐然进去实在是冐险,但根本没时间给我们布置详细的计划。”李捕头咬了牙起身一礼,“李主事,溏水各族主事族长皆在,我想现在除了照办外别无他法。以后再做处理。”
“我不同意。”李隆昌出乎意料否定,“粮银好办各族凑一凑还是凑得出的,可人绝不能交,李杆被绑了关我家贤婿什么事,人你们自己救!”
谢安士愣了愣,自己这便宜老丈人最近怎么这么反常,居然担心起我的安危来了!
“不打紧,没有别的办法你们照办吧!我再做另一手准备,万总兵,你的人马交由我指挥如何?放心,军功依然是你的。”
“你!一介平民想指挥军队。不行。”万历拒绝得干脆但却有一瞬间的犹豫。
万历拒绝,民壮营其他百夫长缩着头,李捕头便只能自荐了,“一百人,愿听从调遣。”
谢安士却不想要,“不行,民壮营素质太差,不经大用。”
“额!”
“咳咳,各位大人,能不能容小的插一句。”典吏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我就是一不起眼的小吏要权没权要名没名,来此只为物归原主,其他的我不参合行不行?”
一块金符被交回了谢安士手里。
“大人,昨日一时慌乱,走叉道了没能请到救兵,还望恕罪。”其实就是直接躲起来了。
谢安士早就注意到他了,“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哪里,哪里!”典吏显然有些慌乱,见谢安士无意责备拍拍屁股溜之大吉。
谢安士将金符一展,“现在呢?”
“君王侧!”万历眉头一皱,“敢问阁下侍奉哪位王爷?”
“辽东平津王。有什么疑问吗?”
平津王好像没有将君王侧当外使来用的习惯,万历略微沉吟了会最终还是摇头,“指挥权我不会交,但你可以作为参谋随军。”
“也可。”谢安士笑了笑,“杨凡你还撑得住吗?”
“没问题。”杨凡自信满,他虽没军籍却长年在外为谢安士搜集信息,对于刺探信息地形勘探自有一套方法。
“幸苦你了,张仟会随你一起。”
张仟裂嘴一笑,“兄弟,你这小命就交给我吧。”
“熟悉的感觉回来了。刀山火海都趟个来回。走!”
不需要谢安士多说什么,两人都清楚怎么做,换了简便的衣束便直接出发了,此去一是查探地形,二是看看能不能联系上刘老巾,至于李杆的命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现在万历进县驻扎稳定了人心,以及各族主事都开过族会安稳族人,没了李杆也出不了大乱子。
“老丈人你们该准备就去准备吧。接下来的事情跟你们关系不大。”
谢安士其实不想这么快就与王良对上,刘老巾上山才不到十天,时机还不成熟,不过事已至处,那便早日除却枕边毒蛇,也能睡个安稳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