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弓行意味深长的说,“与虎谋皮,反成其饵食。小将军,杨氏一系有意拉拢于你,你须三思而行。”
谢安士一愣,“……司马兄,您这么说可不像是杨派系之人应该说的话。”
“小将军说笑了,在下只是官场一小萍,随波逐流,安身便可,并不求富贵。”
“也就是墙头草了呗,哈哈哈哈。”
司马弓行也不生气,笑了笑,“这么说也可以。”
正说着,萧三儿拿着酒就走了过来,“将军,你,你怎么躲到这里来了?找你找的好苦啊!”
这才开席多久,就喝成这样了,满身酒气,做计已有五分醉了。
谢安士直摇头没好气的说道,“找我做甚,你喝你们的。”
“看你说的,三个月的交情,铁,怎么着也得敬上几杯,不喝就是不给面子啊,干了。”萧三儿说完自己咕噜噜的把半壶酒喝完。
“看,我够意思吧,够朋友吧?”
“够了够了。”谢安士慢吞吞把酒喝完。
“拉,这算什么?看不起我,是不是?信不信我把你干趴下?”
“哦?我倒是很想见识一下。”谢安士一脸平静,这些家伙真是关久了一出门就原形毕露了,真闹起来,不介意把他们都揍一顿,醒醒酒。
“来啊,上酒。”萧三儿叉着腰喊来酒保,又去提了两坛子西风烈上来。
“兄弟们,静一静,你们对谢安士有气不?”
一群纨绔随着应道,“有气。”
“想不想报仇?”
“废话,做梦都想,可是打不过啊,家里又不肯帮忙。”
萧三儿一脸鄙视,“没出息,报酬,哪能假以他人之手,当然是自己动手才痛快。打不过,咱能喝死他。”
“谢安士,本小爷今天以酒代刀向你挑战,就问你敢不敢?”
马中汉看得直皱眉,“萧三儿,你别喝了几两猫尿就耍酒疯啊!回去有你受的。”
“你算老几,姓谢的我就问你敢不敢?”
谢安士压下正想发作的马中汉,他是知道这群家伙早就憋坏了,没想到一同发泄出来的还有怨恨,这是借着酒劲报复呢。
“敢又如何?不敢又如何?”
“不敢你就出去,当着所有人的面叫我一声萧爷,我错了。敢,你就过来,跟小爷真刀真枪的比上一场,要我赢了,你还得叫我一声爷,以后管不着我。”
谢安士欣然应战,“好啊,没问题。不过你已经半醉了,我不占你便宜,换一个人,或者以一对三。”
“哈哈哈哈~,小看我,小爷我在洛都可是有酒神之称的,可以,这样最公平。”
真是用最狠的气势说最怂的话,谢安士顿觉可笑,哼,不彻底收拾你们这些家伙,那我的钱袋子可得溜走。
“怎么喝?”
“不玩花的,痛快点。来一套川流不息。”
所谓川流不息就是将用酒碟累成梯状,用一整坛的酒在上面倒酒,碟满自溢流向下一个,像江流一样,故称川流不息。
失级版还有用至少三种酒混扒的,拼酒之人在下面张嘴接着,坛没空不准停,停了算输,先醉也算输。
“你们那三个来?”
结果是萧三儿与去李仑系,还有一个不知名的胖子。
临开始了,马中汉还是有些担心连忙劝阻,拼酒可不是其他,很容易阴沟里翻船,到时候刚竖立起来的威信就垮了,不仅这些世家公子哥管不住,那营里的那些都不一定压得住,本来,以谢安士的年纪就较难服众的了,现在营里至少还有一半的人是看在魏廷芳的面子上的。
“无妨无妨,长夜太长,都看好了,谁也不许耍赖。唐大人,你来做个公正早合适了。”
唐直一阵无语,正法司最公平的裁决就是用来帮你们公正拼酒的?
“别废话,开始!”
话音一落,立刻有人拍开酒坛盖子,提了就倒,酒色酒冽,香气扑鼻,顺着累好的碟子泻入口中。
谢安士咕噜噜开怀疼饮,一坛子下来只是肚子微微有些饱,而号称小酒神的萧三儿早已经醉倒了,下半程还是李仑系顶上的。
“将军好酒量,我也不差,再来!”论酒量,李仑系没服过谁,此番斗酒量其实是他鼓动的主意。
“呵,总算有点气概了,难得。奉陪到底。”
开了第四坛,又继续。
李仑系一边喝一边掠着眼角看谢安士,又半坛子下来,发现这家伙坐得稳如态度,眼睛清明竟然是越喝越清醒的状态,心下一咯噔,提莫的,自己已经有些头晕脑胀了,难道拼酒也拼不过?
旁边的人使劲鼓劲,甚至有人怕他跌倒在两边摁着他,“仑系,撑住,撑住。你多喝一点,胖子就有机会了。”
淦,拼了!
李仑系心一狠闭上眼睛只知道张着嘴巴狠喝就对了,连什么时候晕过去的都不知道。
“小胖,轮到你了,用你平时吃肉的肚量。”
“放心吧孙哥,最后一环,妥妥的。”
“嗝~!”谢安士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嗝,本来脸上已浮起的红晕竟是莫名的迅速消退下去。
“卧槽,这也可以?”孙书章等人看得非常震惊。
“那还比个屁啊!”杨峁破开大骂。
“哈哈哈哈~,本将军天生酒肚,三岁就把酒当水喝了,你们啊,直接认输吧!”
“我就不信邪了,本少爷十斤牛肉都干得下,怕你,给爷干!”被抱以重望的小胖子却不想放弃,刚想坐下继续,却听厢门被人嘭的一声踹开。
来人指着谢安士一行人就开骂“真是聒噪,那里来的杂兵影响翁将军雅兴,速速给本校尉滚开点去,不然有你们好看。”
谢安士一愣,翁将军?!难不成……
“那个翁将军?小小校尉如此猖狂,没见到我家将军在此么!”马中汉蹬蹬几步上前就将那人揪住,“瞎了你的狗眼,跪下赔礼,便不与你计较。”
“将军?”踹门的校尉扫了扫马中汉系在腰上的令符,又瞅了瞅房内的众人,不屑的说道,“呵呵,一个小小下五品跟一屋子的垃圾校尉摆什么谱,还要我下跪,呸,杂碎!”
可能这个时候,是他这一辈子最大的辉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