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高人就不能直接点？总搞得神神秘秘的。
谢安士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卷回放了回去，谨重的贴身藏好，待有空闲再做研究。
虽然北境还在敌手，济州城作为突入北地的第一城，落夜之后酒肆，赌摊，红楼该开还是在开，权贵们要钱，习惯放纵，而下层的也要讨生活，释放一下心情。
望北楼更是灯光通明，大小将领不需值守的都喜欢来此消遣，会朋，当然有独立院落的其实不用特地跑来望北楼。
谢安士一行人在二楼包了一个大通厢。
“两位舟车劳顿，谢某先干为敬！请。”谢安士一仰头喝光。
“谢将军客气了，请。”曹亮，司马弓行起身郑重的回礼，才饮下，唐直却是屁股不离凳子，单手一扬意思意思就过了。
“啊！这酒真烈！”曹亮直皱眉。
“哈哈～，都是粗人，所以喜烈酒。两位，回京之后千万别忘了帮在下美言几句。”
“一定一定。”曹亮连连点头，“蟹将军尽管放心，这酒清酒浊咱还是看得清楚的。放心。”
“大恩不言谢，以后有什么谢某能帮上忙的，尽管说，就是卖命也没问题。”
“言重了，言重了。不至于，干！”曹亮一开始还嫌酒太烈，第二杯却是直接就干了。
“你还在乎那些人的看法吗？”唐直一翻白眼。
“在乎，都是朝廷大员，一本奏章就可能拿我性命了。”
“我看你是嫌命长，扣了他们的子弟整整三个月。”
“为他们好而已，那些大人应当感谢我才对。”谢安士微笑着慢慢泯了一口酒，不急不燥。
这还是酒桌上的年轻人吗？唐直扫向另外两桌已经喝嗨了，叽叽喳喳的，推杯换盏，不是在斗酒就是谈论呆会去找那个红牌好。
再看看眼前的这位，稳如老狗，到底是什么经历让一个方才十七的年轻人完全削去轻浮与棱角，镇稳如重剑。
只是因为战乱，家破人亡而流落，恐怕还不够吧！
唐直阅人无数，因为战乱流离失所的人多了去了，也没见那个能成为这样的人，这个谢安士绝不可能如他所说般简单。
“唐大人，唐大人……”曹亮拿着酒杯，脸色已有些微红。
“哦！曹亮司直。”
曹亮举起酒杯连连敬酒，“想什么呢？酒席之上，只管饮酒吃肉做乐，莫想公事，忘却私忧，干了干了。”
盛情难却，唐直也只好应了，曹亮虽然只是司直，但据他所知，却是大理寺司丞的心腹。
马中汉跟他们两人倒是聊得来，频频敬酒。
谢安士身在酒桌上却是独饮，气氛已经热闹起来了，也就没必要再跟他们客套了，也不必去参合话题自得其乐便可。
一样的还有司马弓行静静独饮，时不时夹点菜品尝。
“司马兄。”谢安士提了酒壶酒杯出了大通厢，靠在栏杆上望向济州城，白色已不见，如是梦一场。
司马弓行瞄了一眼曹亮正与马中汉斗酒，捏着酒杯出随着出去。
“司马兄白日时应该有话还没话完。”
“谢家的事？”
“还请司马兄解惑。”
司马弓行轻轻一叹，“谢尚也曾是风华无双，年轻时即才智超群，精通音律，善舞蹈，工于书法，擅长清谈。早年富有声誉，为人风流，有“镇西妖冶故”之说。以司徒掾属起家，历任会稽王友、给事黄门侍郎、江夏相、尚书仆射等职，后调任济州刺吏，掌管四郡军事，之后的事你也知道了。”
谢安士疑惑道，“谢府家风尚简，献城之说又是从可而起？”
“确实，此案来得糊涂，多有疑点。赵越起兵很是突然，还是谢太守最先向朝庭报信的，是所任太守最重军备的，曾积极上书修膳加强长城。
可是当日，济州城却是不攻自破，大开城门，听闻赵越领兵到了济州城下时完全没有兵将看守，城门大开，街不见人影，叛军在城外足足徘徊了大半天，直至傍晚有流犬窜出方敢入内。”
谢安士眉头直皱，“这是真事？”
司马弓行摇头，“不清楚，在下也是听闻而来，未曾亲见不敢断言。
当时谢太守手中尚有雄兵十余万，单是济州城中驻军便有三万之众，越王入城却见军营空荡，三万大军不知去往何处？直到，而太守府紧闭大门，本以为谢尚已望风而逃，开门一看谢尚一家却全在府内，实属诡异！”
“如果是献城投靠越王，那有这种献法的？”
“不清楚，总之事后以通敌叛逆重罪，诛九族。”司马弓行其实也是从其他渠道听闻而来，对其中真相并不是十分了解。
“怕是受了某些挟迫吧，而且不是越王一方，而是……”谢安士有一个大胆猜测，“那城中三万大军又去了哪里？总不可能平空消失吧。”
司马弓行继续说道，“叛乱平息后，据领军主将李禾国，副将翁少工所供，他们是受太守所令，于三日前行军至裕华山伏击东路叛军，其他事情他们一口咬定并不清楚。”
谢安士冷哼，“我猜这两位不但没被清算，而且还加官进爵了吧。”
司马弓行深深看了他一眼，“你猜得没错，因平叛有功李禾国现任冀州刺史位高权重，翁少镇为征北军正四品上忠武将军，正在杨房烛手下做事。”
“哈哈哈哈，好笑好笑，当饮。”谢安士失声大笑拿了酒壶又酌一杯，“好一个平叛有功。”
司马弓行望着眼前这个狂笑的小将军沉默良久方才开口，“谢将军不凡听我一句话。”
“司马兄请说。”
“无论你打听此事是出于好奇还是其他，最好别试图再去调查，更不要想着去翻案，对，是想也不要想。这很危险！”
“……司马兄放心，我只是觉得荒唐而已，谢尚与我虽同姓，与其子更是同名，但没有任何瓜葛，谁会去操那闲心。”
谢安士顿了一顿，“不过，还是多谢司马兄的忠告，在下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