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什么情况人捉到了?”谢安士问。
“根本就没见到有人出去,估计是藏起来了。她们在将军坊或许还有秘密的藏身点。”杨峁随口应着。
“她们应该是冲你来的,只不过你在外面一呆就是小半年。没找到人,又不想浪费时间所转而对其他人下手。”
谢安士心里微震,瞳是知道自己没死?!
“这是本少爷的推测。”
“……!”谢安士无语,什么乱七八糟的,“所以,杨大将军和唐直是何用意?”
“唐直两月前已升任掌印,那家伙我不熟,谈不上话。我大伯的事本少爷从来不过问,把你带出来只是执行军令而已。”杨峁双手叉在脑后。
“哼,才刚回来功劳还没表上就被人当成逆贼,你这人一辈子没安生命。好好蹲你的大牢去吧!你要是敢死在里面,我就敢把你挫骨扬灰。”
“这是耻辱!我的!”
莫名其妙的自尊心,谢安士真是不懂这个公子哥在想什么,“不想我死,你可以在杨大将军那帮我说上几句好话啊!”
“你不是挺横的吗,一下子得罪洛都那么多大户。现在知道求人服软了?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杨峁拿手指戳着谢安士的胸。
“想,得,美!你的骨气哪里去了,硬就硬要硬到底,别让小爷我看不起你。”
谢安士无语,“有资源有关系干嘛要靠着骨气过活儿。傻吗?”
杨峁听完愣了半晌,居然不知道如何回答,类似的话他曾经拿来嘲笑那些,贫寒出身却死都不知道转变的人。
骨气能当饭吃吗,骨气能得到荣华富贵吗?
只有骨气显然不能,有骨气还无懒,而且胆大包天的却有很大机率成为人上人,而不是披着人皮的狗。
这个人,显然比自己还要无懒,却也有不可折服的傲骨,这才是完整的他。
谢安士拍了拍杨峁,“行了,说正经的。魏帅应该有什么话梢给我吧?”
“清者自清,背巍军不会护短也不会让任何一员蒙受冤屈。叫你别冲动。就这些,没了。”
“……我倒是更好奇魏帅为什么让你来。”
“小爷我能力出众,不行吗?”杨峁就不爽了,这应该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执行任务,去北境并没有人要求他去,而是他自己跟去的,倒是不能算。
心态上的差别,给他带来的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谢安士表情诚恳的说道,“帮我一件事。”
杨峁首先是愣了愣,然后有种莫大的成就感,“呵呵,你还有求到我的时候,说吧,我神心情而定,看看要不要帮你。”
“帮我照看一下家里的婢女,她有时候很傻。”
“切,一介婢女玩就玩……!看来没冤枉你啊,跟一蛮奴还能处出感情来了!当小爷是什么人了?哼~”
说话间已经出坊间正南大门,大门外摆满了拒马,足足有几百人马严阵以待,唐直亲自负责了南门这边的指挥,见杨峁带着谢安士出来,第一反应是,杨房烛他魏廷芳的施压奏效了。
“唐大人,别来无恙啊!”谢安士笑着打招呼。
嬉皮笑脸的样子让唐直没来由的气结而无奈,努力稳住心情面无表情的下令让人把谢安士先行押回正法司,里面还有一个要他亲自去押解,不,是请的人。
王朝图,不用背靠任何一派,也不需要做墙头草,却能在两派中同时拥有不俗的声望,他要是被传出什么不好的消息,那怕是通番投敌这种重罪的嫌疑,恐怕也有不少人为他说情,活动。
更麻烦的是,那个凶手还藏在将军坊内,不逐家逐家的查,是翻不出来的,但麻烦却不是这个,而是将军坊里面住着的将军们,两派都有,查谁的都得罪人。
唐直突然后悔实施这个行动了,还是早日离开这是非地,回洛都换个清闲点的职位。
“传令,留二百人守住南门,其余全都入坊,十人一队必须入院查看,茅坑里有几坨便都必须给我数清楚了。”
“是!”
命令一下,自有下面的执刀使,分配人手一个小队长带队执行,将军坊划分成四片,每个执刀使负责一片,有什么情况再汇总给唐直,让他去解决或是协调。
搜查重中之重还是孙盛武所在的玄字区,以及瞳最后消失的地字区。
孙府中那条地道之长,之复杂远超想想,前面一段确实是一直向北沿伸,最后分出两条岔路,进入中段。
中段完全跟迷宫一样,七弯八拐,三丈之间有四五个岔口都算是少的,有些掘进甚远通连接另一条坑道,有的只挖了几尺,但地下光线很暗,也不得不逐个查探,耗时时力。
找了一天的功夫,才发现了出口是在上次那间小酒馆的厕坑旁边一棵树干内,最后的结果还是贼人依然藏在城内,除了加紧巡查,却已无从寻起。
唐直郁闷的回到正法司直接提谢安士问话,可当看到谢安士时气不打一出来,这家伙弄了桌火锅,加上小酒,正在牢里悠哉悠哉的吃着。
“谁,谁允许的?”
“大人!”牢头满头是汗,立刻就给跪了,“掌印,他就是讨一顿饭吃,不给的话,就跑出来瞎逛,小的也是没有办法了。”
“饭桶,那么多人看不了一人。就不会给他上锁吗?”
“上了,可是您看。”牢头一指旁边的牢门,早就拆成木头了,里面的铁刑架扭曲的不成样子。
唐直一顿头痛,根据已有信息这个谢安士不曾学过武艺啊,以前虽也是英勇出众,可也没这般力量,见鬼了?!
“去,让人打一个全钢牢房。”
“……是!”
唐直一叹,拉开牢门走了进去,搬了张椅子坐下。
“唐大人,您忙完了,来来,吃点,刚下的锅。”谢安士热情的招待着,亲自给唐直倒了一杯。
“现在才有空理我?怎么样人抓到了吗?”
“哼!”唐直饮了一杯闷酒,“你是明知这个结果才这么轻松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