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娘亲在世的时候,曾跟我讲过,九为阳数,若要灭蛊,可取九人,布下上九至阳阵,方可以阳制阴,灭掉蛊虫。我娘还将上九至阳阵的要诀传授与我,我只要督促那九个士兵练一会儿,定能派上大用场。”骆世臣立马回道,看来,他是琢磨了好久,早已成竹在胸。
“用上九至阳阵,以阳制阴,灭掉蛊虫……”王尘锦沉声复说一道,随即陷入思索,眉心两点,双眸紧紧咬住骆世臣,“蛊虫?你的意思是,他们四人是中了蛊?”
“不错!锦儿你想,京畿之地从来不产毒蛇。可是前不久,闻千秋那个女魔头来到了京城,如今这地儿就闹起了蛇患,这是为何?”
“你是说,此事乃闻千秋所为?那毒蛇是她施的蛇蛊?你取九个士兵,布下上九至阳阵,以阳制阴,就是为了制住她的巫蛊之术?”王尘锦的眉头渐渐松开,若有所悟。
骆世臣点点头,又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那老妖婆一定还躲在京城的某个角落里,施蛇蛊之事,十有八九是她干的!她当日在孤山客栈败北,颜面丢尽,又受了伤,一时半会儿自然不敢再掀风浪,强与江湖人士为敌,可她心中记恨依旧,为泄私愤,便躲在京城里,伺机拿朝臣开刀,毕竟我朝廷最重文士,若是伤了朝中重臣,我大宋定不得安宁,她也好从中得利。”骆世臣说得唾沫星子横飞,他匆忙间扬起袖子一揩嘴巴,又接着说道,“我寻思良久,要拿住闻千秋,其实并不难。她还不知慧远方丈已圆寂,同时又有伤在身,定然不敢抛头露面,轻举妄动,只能悄悄在暗处施蛊害人,既然如此,我们正好抓住她的弱点,领那九人,一起找到毒蛇栖身的蛇穴,用上九至阳阵斩杀毒蛇,破了她的蛇蛊,只要蛇蛊一死,中了蛊的四位大人自然不治而愈。而且,我听卓禄说过,这蛊物与施蛊者命理相连,若是我们破了闻千秋的蛇蛊,她必定遭受重伤,届时,我们全城搜捕,她又如何逃得掉呢?”
“可是天地悠悠,万物茫茫,我们派出的九兵,如何找得到毒蛇栖身的蛇穴呢?”王尘锦追问道。
“这个嘛,就交给卓禄好了。他曾告诉我,他会些寻蛊之术。”骆世臣回道。
“寻蛊之术……”王尘锦嘴上喃喃自语,眼前柳暗花明。
正说话间,卓禄已出现在竹篱处。骆世臣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讲了个通透,卓禄听罢,深琢细磨一番,点头道:“寻蛊之术,我略懂一二。要寻到蛊物所在,得先知道它平日常常经过的地方,只要设伏以待,等蛊虫一经过,即用胭脂粉泼向那蛊物,蛊物遇袭,必然逃窜回穴,这一路上会留下许多胭脂粉和胭脂味,我们顺着这粉味找去,方能寻到蛊虫群集之处,一举灭了他们!”
“好主意!真是好主意!”骆世臣一拍大腿,兴奋不已。
“你们在商量什么好事儿啊?也不跟我说说,本姑娘呀,也要参加!”一个欢喜的声音传来。
众人相视一笑,知道是王依缘来了,可左右张望一阵,却连她的人影子也没逮住。
“我在这儿呐!”从墙头传来王依缘的声音,众人举目一瞧,但见她坐在围墙上,脑袋摇晃得像个拨浪鼓,甚是有趣。
王尘锦苦笑着,微微叹了口气,对王依缘朗声说道:“依缘你快下来,小心将墙给坐塌了!”
王依缘听罢,急忙飞身而下,脸上乌云密布,刚落地便启口说道:“姐姐,看你说的,我哪能把墙给坐塌?又不是大肥猪!”
众人捧腹大笑。
王依缘见自己成了众人眼中的焦点,别提有多带劲了,晃晃脑袋道:“你们准是有什么好事瞒着我!哼,快说快说,再不说,我可要生气了。”
骆世臣止住笑,对王依缘说道:“好好好,姐夫这就告诉你。现如今闻千秋作祟,在京城里施蛇蛊以害众生,朝廷里富相国等四大臣皆被其蛇蛊所伤,闹得人心惶惶。我们呀,正商量着去寻蛇蛊栖身的洞穴,等我们找到了洞穴,便用上九至阳阵,灭了那群蛇蛊,为民除害。依缘妹妹,你武功了得,不如跟我们一同前去,如何?”
“好啊,好啊,我去凑个热闹。”王依缘拊掌回道。
“你不仅要去,还要助我们一臂之力。”骆世臣掷地有声。
“我能帮上什么忙啊?”王依缘不以为然。
“你不是集了很多胭脂粉吗?我们在蛇蛊常常经过的地方设伏,待蛇蛊一出现,你飞身抢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胭脂粉洒到那蛇蛊身上,如此,我们便大功告成。”骆世臣说得头头是道。
“啥?要用我的胭脂粉,哎呀不行不行,我那些胭脂粉可贵了。”王依缘一口回绝。
王尘锦见王依缘懵懂不知事,心中甚是不快,嘴上唠唠叨叨,可王依缘就是不服她姐姐那副药,死活听不进去,一时场面僵在那里。
“依缘妹妹,再过几天就是端午节。如果你愿意献出自己珍藏的胭脂粉,那到了端午节那天,我和你姐姐就陪你去赏花游园,你看如何?”骆世臣笑语晏晏。
“还是姐夫最懂我!”王依缘听骆世臣这么一说,心中喜乐,也就同意了。
骆世臣更是心满意足,这寻蛊灭蛊之事,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暗暗思索片刻,环视众人道:“锦儿,卓禄,依缘,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探查一番,看看富相国四人受伤当日经行的路线,想必能看出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