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反派大佬不会要黑化了吧……”
系统没吭声，因为心虚，这种话它可不敢乱说。
之后的日子里，姜萌发现顾衍总是和她形影不离，几乎她出现的地方顾衍都会出现在不远处。
就连名剑大会结束之后，他已经没有必要再像从前那样手把手教临渊练剑了，这种状态依旧持续着。
起先她以为是巧合，渐渐的，她就察觉出不对劲了。
按照原文来看，顾衍看到她嫌弃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主动跟踪她？
虽然后来经过她的不懈努力反派大佬没有那么讨厌她了，却也很少出现在她面前，完全就是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态度。
她左思右想，只能想到唯一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
顾衍应该是知道了什么内幕，而且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多。
比如为什么清虚看起来和方垣关系不一般，比如为什么从来不出世、偏安一隅的蓬莱方家会想到要拿她去献祭？
而他会寸步不离的跟着自己无非是因为担心她的安危。
这一切的担忧，都来源于他的愧疚。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姜萌再看见顾衍的时候就不会再提心吊胆的担心对方会不会一时不爽把自己做掉了。
而且，一旦反派大佬对她有了愧疚的心理，自己的人生安全就有了保障。
但是顾衍跟在她身后的时间一久，姜萌就越发觉得这个人很熟悉，好像，很早很早以前他也是这样跟在自己身后。
只不过，她之前的记忆被系统取出来保存了，所以也无法具体考究。
“系统，你说，你们选的反派大佬会不会都是同一个作者写出来的啊，我总觉得……”
“你想多了。”
姜萌话还没有说完，系统就急急忙忙的打断了她。
系统的话很冷漠，冷漠的没有半点情绪起伏。
姜萌想了想，觉得它说的挺有道理的，毕竟自己曾经也是位面局的工作人员，攻略对象是同一个人这样的概率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于是她也不再纠结，反正现在反派大佬对自己没有任何威胁，她不用再小心翼翼的躲着对方或者费尽心思的去讨好他。
姜萌开始一心一意搞事业，专心修炼，争取早日突破，帮顾惜重塑灵根，顺利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
渐渐的，顾衍就发现，姜萌好像和以前越来越不一样了，越来越沉默，似乎是完全把他无视了……
以前姜萌虽然也躲着他，但是也偶尔会偷偷的观察他，时不时还会故意来讨好他。
比如说，看到他的时候哪怕吓得小腿肚都在打抖，还要装出一副很开心、很狗腿的表情跟他打招呼。出门游历回来带了什么宝物，哪怕很不舍，肉疼得脸都皱起来还要装出很大方的样子跟他分享。
然而自从名剑大会结束之后，就像是一道分水岭，彻底将两个人分开。
偶尔在路上看见她都会远远的避开，哪怕知道自己就跟在她身后也装作全然不知情的模样。
每天的生活除了修炼就是吃饭睡觉。
顾衍觉得，自己心里好像有那么些不是滋味。
在自己尝试着逐渐靠近对方的时候，她好像不动声色的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这样心无旁骛的修炼速度是最快的，不过半年时间，姜萌就已经突破了。
渡劫那天，整个凌霄峰的人都被惊动了。
当初顾衍是自己不声不响就渡劫完了的，这还是他们第一次亲眼目睹六九雷劫。
这样的阵势，自然是要去长长见识。
于是，姜萌在选好的地方盘腿坐下来之后就看见天空中无数的修士像蝗虫一样飞过来，一眼看过去全是凌霄峰的那些弟子。
他们只远远的围观着，并不靠近，大概也是知道六九雷劫的威力的。
跟系统确认了一次待会儿雷劫不会误伤到他们之后，姜萌就没有在意他们了。
闭上眼睛，开始运转体内的灵力，准备迎接接下来的雷劫。
不多时，天空中就开始集结雷云，周天开始暗下来，视线昏暗得只能看见地上一个小小的黑点。
雷声滚滚，像是从远处咆哮着踱步而来的雷神，还没到近前，已经有些弟子承受不住的白了脸色。
“原来出窍期的雷劫这么可怕吗？姜萌师姐她承受得住吗？”
“应该可以吧，姜长老有那么多法器，肯定能保姜萌师姐顺利度过雷劫的。”
“可是，这可是六九雷劫……”
“我……我开始害怕了，要不咱们再走远一点吧？”
这个提议一出，立即得到了众人的支持。
于是，雷声响起之后，原本围在上空周围的那些弟子们集体退出了百丈远的距离。
这回，连小黑点也看不见了。
短短时间内，所有的雷云已经在姜萌的头顶上聚齐了，黑压压的一片，裹挟着骇人的雷电，蓄势待发。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退后的时候，他们的前方忽然出现一道靛蓝色的身影。
青年迎风而立，仿佛半点不惧这出窍期的六九雷劫。
哪怕在极暗的光线下，依旧可以看见他那出尘的脸，整个人仿佛在发光。
然而，所有人都在紧张担忧，当事人却优哉游哉的在心里跟系统聊天。
“你说，以我这个锦鲤体质，是不是待会儿雷劈下来都得……”
劈歪……
话还没说完，第一道天雷已经劈了下来，擦着她的发丝打在了脚边……
于是，在天雷打下来那一刻就紧张的捏紧了拳头的凌霄峰弟子们懵了，一个个眼睛瞪得像铜铃。
就这？
天雷居然还有劈歪的？
然而，接下来连续三道天雷劈歪之后，他们已经淡定了。
甚至有人勾了勾旁边临渊的肩膀，“小临渊，你师父不会是在身上装了避雷针吧？怎么每一道天雷都这么巧的打歪了？”
临渊抖了抖肩膀把对方的手拍下去，对于小临渊这个称呼很是不喜。
少年的嘴角紧抿着，隔了好一会儿才慢条斯理的开口，“师父她是气运之子。”
这淡然的语气几乎和顾衍一模一样。
那个弟子愣了一下，居然不敢再去勾对方的肩膀，又下意识的去看不远处那个青年。
长身玉立，犹如神明。
靠！好羡慕，他也好想被顾衍手把手教！
五十四道天雷劈下来，没有一道是劈中了姜萌的，众人抱着从紧张到悠闲的心情看了一场盛大的雷劫烟花……
最后一道天雷结束之后，所有人都看见，前面那个青年猛地俯冲了下去，速度之快，只能看见一道残影。
站在临渊身边的那个弟子再次没忍住，往临渊那边靠了靠，“小临渊，你老实跟我说，姜萌师姐和顾衍师兄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他的话音一落，周围的那些弟子都悄悄的竖起了耳朵，脚下的步子也情不自禁的挪了过去。
这回，临渊没有板着脸了，而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有什么是不可告人的？”
他说完之后，也追着顾衍的脚步冲了下去。
徒留下一群剑修面面相觑，临渊那话，到底是有啊，还是没有啊？
顾衍下去之后，姜萌坐着的那块地方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深坑，周边的土壤被烧的黑漆漆的，唯有坐在中间的那个女子，浑身完好，唯有表皮被灼伤了一些。
过了还一会儿，姜萌才睁开眼睛，明明周边狼狈，她却镇定自若的仿佛坐在闲庭中，浑身的清贵气度，眼神里是说不出的沉静坚毅。
这场天雷虽然没有劈到她身上，但是她的元神却依旧在雷劫劈下来的时候得到了淬炼，变得更加强大起来。
“出窍期。”姜萌淡淡说着，伸出手来，目光上移，天上如期降下甘霖来。
金色的甘霖落在她的身上，天将祥瑞，霞光笼罩着整个凌霄峰。
所有的修士都惊艳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甘霖落下的地方，迅速的恢复了生息，并且生出无数的名贵草药，灵兽在林中欢快的奔跑起来。
这是六九雷劫结束之后，天道所赐予的福缘。
起先顾衍没明白姜萌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紧接着，他就看到那个姑娘含笑看着自己，“我很快就可以帮阿惜恢复灵根了。”
顾衍喉头一哽，他让自己尽量看上去平静一些，至少不要在这个时候露出端倪来。
他的声音平淡道，“我带你回去。”
姜萌应了一声，心里跟系统吐槽，“反派大佬怕不是个妹控吧，一听到我马上可以帮他妹妹恢复灵根了，连带着对我的态度都好了不少。人和人之间，真的差别好大啊！”
系统哽了哽，竟有些无言以对。
要是被那个人知道姜萌是这样想的，怕是要气死！
顾衍的话音落下，临渊才从他身后探出半个头来，“师父，我也来接你。”
少年的脸上依旧看不出多少情绪，但是眼里却全都是关怀，袖子边缘被捏皱的地方更是直接暴露了他在之前有多紧张。
临渊向来是个内敛的人，很少将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一如顾衍。
看着少年和顾衍越来越相似的气质，姜萌撑着自己站起来。
这回，临渊应该不会舍得对顾衍下手了吧？
只要自己替顾惜重塑了灵根，顾衍也不会黑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