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脆响,脸颊在烧的感觉,姜莳没躲。
那声脆响,听着都疼。唐韵眼眶红了,跺脚要冲上去。
姜莳伸手拦住唐韵,心彻底寒了下来,冷笑,“姜先生,你再闹下去,我立刻让人将方才这一幕传到网上,你就等着被唾沫星子淹死吧。股价跌了算什么,直接倒闭才好。”
“疯了,你他妈就是个疯子。”
姜齐气得肋骨都在疼,骂骂咧咧离开,走之前还环视四周。他明明早就观察过,根本没有狗仔。难不成被姜莳摆了一道?越猜心里越没底。
姜齐走后,唐韵颓然,重重叹气,担心的就是看向姜莳,不知该怎么安慰。
算是开了眼,她这一帆风顺的人生里在今天见识到了何为人渣。
姜莳后退几步靠着墙,手掌反撑着墙面,空出点距离。站的累了,她蹲下身,抱着膝盖,脸埋进胳膊里。
唐韵放低声音,小心问:“姐,真有狗仔吗?”
“嗯,你上网看看就知道了。”声音微哑,带着点哭腔。
半晌,没有唐韵刷完微博后往常那样一惊一乍的声音。
静悄悄的。
和姜齐争吵的时候,她听到了脚步声,所以为了脱困才信口胡诌的。
难道来人不是狗仔吗?
姜莳狐疑着抬头看,身前的阳光被人挡住,落下一片阴影。
冰凉的水瓶贴上她的脸颊,火辣辣的疼和冰窖的那种凉相撞,姜莳本能地身子一颤往后瑟缩,因为脚麻险些摔倒。
季承竹眼疾手快,忙伸手捞住姜莳的胳膊,待她站稳才减轻力度,轻轻扶住她。视线落在她的发梢,眸中情绪深浅起伏,嗓音喑哑,心疼皱眉,“疼吗?”
“不疼。”
姜莳借着他的力蹲下身,声音瓮瓮的。
那小模样像是受了欺负的鹌鹑,委屈的耷拉着脑袋。
蓦地,心口一疼。季承竹蹲下身,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发,很轻,小心地安抚着。
须臾,她仰脸看他,红红眼眶里的泪早被用力压了下去,此刻眼睛亮晶晶的,只余欢喜,“你怎么来了?”
视线落在她脸颊的指印上,季承竹眼神一深,抿唇不语。
“你都看见了?”姜莳声音很轻,还有些心虚。
张牙舞爪的样子都被他看见了吧?
季承竹皱眉轻叹,垂下眼,把她鬓前散落的发轻轻捋到耳后。又将水瓶贴在她肿痛的脸颊上,动作很轻,声音温柔甚至给人诱哄的错觉,
“疼就说出来,别笑这么勉强。”
他修长湿凉的手握着水瓶,指骨无意间触到她滚烫的脸,触电般的感觉。
姜莳眨眨眼,愣在原地,茫然且呆滞,脑子轰隆一声像在放烟花。
“看到你,我开心。”
所以,不疼了。
再疼也比不上见到你的开心。
人都是贪恋温暖的,会刻意忘了疼而去记得暖。
闻言,季承竹手一颤,眉眼间的冷融了些许。他伸手,手背碰到女孩的耳垂,动作轻柔。“遇到危险一定要躲开。”
从耳垂再到脸颊,手背所经之处,温度骤升。
再这样下去,她不被太阳烤化,也能被撩得原地飞升了。
姜莳揉了揉耳垂,故作轻松掩饰尴尬,“哎呀,在外面待了太久。万一导演临时找我我不在,季神,我先回去了。”
说完不给季承竹说话的机会,蹭的站起来,提着裙子落荒而逃。
傅子远守在巷口,偏头看匆匆往这儿跑来的姜莳,又伸头被晾在巷子里的季承竹,轻咳一声,出场。
“老大,姜小姐……。”怎么了?
话堵在喉咙里,再说不出,他惶惶地后退两步,只觉脖子凉飕飕的。
季承竹脸色冷沉,眉头紧皱,眼神冷淡如霜,语气沉凉,“姜齐!”
所有在姜莳面前压抑已久的情绪由这句话迸发。
傅子远杵在原地,咽了口唾沫,声音微抖,“老……老大。”
季承竹向他伸手,手心朝上。
傅子远会意,忙把手机递过去,没有什么是一通电话解决不了的。
季承竹拨出一个号码,很快被接通,他沉声道:
“合作终止,同时,将姜齐恶意转移公司财产、抽逃资金、偷税避税的事公布出来,证据提交法院。”
待季承竹交代完,傅子远颤声问:“老大,那个……你是在和吴总打电话吗?”
季承竹冷瞥他一眼,沉默片刻,“回片场。”
“哦。”本就没指望得到回答,傅子远忙应道。
姜莳躲在角落里,捂着脸颊、耳垂发呆,坏心情全被赶跑了。脑海不受控制地回放方才季承竹轻柔的动作,心如擂鼓。她捂住心口,脸烧的更厉害了。
“姐,还很疼吗?我给你找个冰袋敷敷。”唐韵哽着哭,动静不小,引来旁人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