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莳拍她的背，柔声安慰，“别哭了，我不疼了，你不是要替我找冰袋吗？快去。要是再哭下去，我的脸就真的肿了。”
唐韵一抹眼泪，掉头就跑，去找冰袋了。
看着唐韵远去的背影，姜莳只觉好哭又好笑。
这么真情实意，以后该舍不得她了。
她走后，季承竹跟着出去，连宋殊也不知去哪儿了。一下子连少三人，引起导演的注意。见姜莳回来，导演差人叫她。
人一走近，脸颊上赫然四个手指印。
“你这两天先休息吧，把事情处理好，免得影响心情。”想必是刚经过什么糟心事，导演语气放轻。
“导演，我这……不妨事，化妆可以遮住。”
“听我的，歇下来休息两天。你也就八十来场，都拍了大半，不会影响整个进度的。”
姜莳踌躇着，没应。
“好好休息两天，给自己放个假。”导演语重心长。
姜莳低头看着地面凹凸不平的花纹，小声嘀咕，“等书玥杀青了，我就放长假了。”
长假……什么行程安排都没有。可不是漫漫长假吗？
听清她的话，导演扑哧笑出来，“你这丫头，可别丧气。年轻人嘛，就得朝气蓬勃。等这部戏杀青，我把下一部戏的剧本发给你看看，欢迎来试戏。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在这个圈子里闯出一片天地。”
“谢谢导演。”姜莳一愣，确认没有听错，绽放大大的笑容，对着导演深鞠躬。
和导演作别后，叫上唐韵收拾东西开心地走了。
人走后，执行导演凑过来，一脸疑惑，“罗导，你怎么还主动给人放假？”
“季承竹刚才提出想让我给姜莳放假，说她最近状态不太好。”
“状态不好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导演端起桌上的水，润润嗓子，看着姜莳离开的方向眯眼，“这丫头，前途不可限量。”
“？？？”
罗导：“演技很棒，无论是眼神、动作都拿捏得恰到好处。敬业，脑瓜子灵活。为人谦和、秉性善良。只要给她机会，相信她绝对有实力扛住。”
“那还得有机会啊。光有实力有什么用？资源也得跟上，否则就是珍珠蒙尘。虽说姜莳的经纪人是幸颖，但那有什么用呢？幸颖的重心只在冯立瑶身上，将人培养成影后还要进一步把人推向国际。她都在盛娱待了那么久，至今没有代表作。”
“这不是即将有代表作了吗？”罗导敲敲桌沿的剧本，“书玥这个角色，足够了。”
《是归期》必爆，这是必然的。
“对了，我看网上关于姜莳的讨论愈演愈烈，这会不会对《是归期》有影响？”
“这不是你需要操心的。”
一句话堵死，执行导演默默离开。
*
拐进巷子，女孩和人的窃窃私语声音落入耳中。
“你上次怎么扇姜老师一巴掌？不按剧本走。”
“我胆儿肥，没事。”
“万一姜老师记恨你，给你使绊子，那可就倒霉了。”
“你怎么不盼着我好？”
“我是在担心你。”
“你应该为我感到高兴，那是冯老师让我这样做的。冯老师还说，作为报酬，会让我去季老师演唱会上伴舞。”女孩欢喜雀跃。
唐韵听着只觉来气，就想冲上去就又被姜莳拦住了，又气又恼看着姜莳。
姜莳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侧耳继续听。
“哇，真的吗？伴舞！伴舞诶。可是，你都没参加季神的演唱会排练，到时候怎么上场？总不能通知你时间地点，你直接硬着头皮跳吧？”
“才排练了一次，不是还有两次吗。不急，等冯老师拍完杂志，应该就会让我去了。”
能听出女孩的没有底气。
听的正认真，姜莳忽觉肩头一重。
“我说你去哪儿了，原来在这儿听人墙角啊？”
仗着身高差，宋殊手肘撑在姜莳的肩头，故意拉长声音，用足够方圆一米内的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
说话间，温热的气息铺洒。
姜莳拂掉宋殊的胳膊，气得扭头瞪他。
两女孩一惊，忙站起来，都被听到了肯定是不能跑掉。两人磨磨蹭蹭走到姜莳跟前，“姜老师好。”
姜莳轻咳一声，掩饰偷听的尴尬，正色道：“抱歉，我是故意偷听的，途径这里，听到你们的谈话，一时好奇……。”
宋殊憋笑，饶有兴趣看着姜莳。
明明占理的是她，她反倒笨手笨脚的让自己处于劣势了？
姜莳对其中一个女孩道：“我就当你是即兴发挥，不和你计较，演戏嘛，免不了受点伤。但是，你不会真的傻到相信冯立瑶有能力把你推上季神的演唱会？”
女孩张了张嘴，反驳，“为什么不相信？那可是冯立瑶诶。”
“好吧。”
光环效应，姜莳无奈。
两人站了几分钟，见姜莳没再说话，缩着脖子刚想开溜就被宋殊叫住了。
宋殊冷哼道：“想要就自己争取，靠为难别人受惠，还心安理得？连句抱歉都不说？”
被宋殊一顿呵斥，女孩羞红了脸，梗着脖子对姜莳道歉，“对不起。”
姜莳：“距离那场戏过好几天了吧，冯立瑶有给你留联系方式还是早通知你了具体日期？”
女孩摇头，都没有。
怕被为难，两女孩忙小跑离开。
姜莳瞪宋殊：“你以后能不能吱个声？吓死我了。”
宋殊犹豫了下，扬了下剧本，“我是来找你对戏的，结果看到你走了。”
他又指了下走掉的两个群演，“她们……你准备就这样算了？”
姜莳睨他，“难不成一巴掌打回去？反正都道过歉了。”
“。”
要是搁他，他还真就能一巴掌打回去。
宋殊揣着剧本回到助理跟前，拿过小风扇吹。
“哥，你怎么总盯着姜莳？”助理问。
“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