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视线转向姜莳。
说得好理所当然。
说话的时候唇角上扬，眼神真挚，从这坦然的表情中根本看不出有半分网友猜测的不甘情绪。
被降成女二了都，还一副这么大度随意的样子，看来心态是真的很好。
因为姜莳这一句话，媒体纷纷把话筒转向姜莳。
记者A：“《是归期》经历了一次大规模换角，排除万难终于开拍。原定你是女主如今成了女二，姜小姐有什么话想说吗？”
“《是归期》剧本很棒，每个角色我都喜欢。”女一女二无所谓。
记者B：“季老师能对和冯老师的绯闻表个态吗？”
记者C：“工作室至今没有声明是默认了吗？”
得，兜兜转转又回来了。为什么非要把这令人头疼本就虚假的信息舞到正主面前？
姜莳头疼扶额，“你是不是季老师的粉丝？季老师快给这位记者朋友签个名。”
吧啦吧啦揪着感情问题没完没了了是不？
记者D：“季老师和冯老师的关系看起来很好。”
姜莳毫不留情：“陈述句，下一个。”
被她的着急忙慌弄笑了，顾滢没忍住扑哧一下笑出来，引来媒体的注意。她不管不顾，拉着姜莳的袖子，悄声耳语，“回答语速慢一点拖延时间，免得问题刁钻答不上来。你倒好，巴不得别人多问一些。”
我没有。姜莳get到她的意思，狡黠一笑，点头。
媒体：“顾老师和宋老师剧中的感情线还顺利吗？”
这么快就care她了，顾滢一怔，很快反应过来，
“那自然顺利。所有的困难曲折都是留给主角的。配角只需要负责甜甜蜜蜜顺顺利利。”
这回答很ok。
……
采访完毕，经过姜莳身旁时宋殊用胳膊肘推了她一下，贼兮兮，“我知道你的粉丝属性了……”
姜莳挥着拳头威胁他闭嘴，扭头瞟了眼还没散去的媒体，快步向前走，在不显眼的拐角处停下，勾了勾手指头，“好了，宋老师请继续说。”
“你怎么那么紧张？来这么隐蔽的地方。我们就不能光明正大说话吗？”
姜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我可不敢光明正大讨论我的粉丝属性，以我现在的口碑，这不是上赶着给我爱豆招黑吗？我绝对有理由怀疑你的团队是不是就等着写通稿黑我爱豆！
这一本正经扎好架子，宋殊好笑地看她，“原来你是季承竹的粉，怪不得之前对我那么大敌意！”
“宋老师误会了。”不止是之前，现在照样。
“难道你不是我对家的粉？”
姜莳：……
“在媒体面前那么争着说话，很像争着出风头。”
“有人和我争吗？”
冯立瑶端着羞涩不好意思闷不吭声，季神被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咄咄相逼，你又闷葫芦关键时刻不出声，顾滢发呆出神，她能怎么办？难道把角色的哑巴设定贯彻到底冷眼旁观吗？那岂不是辜负了导演特意嘱咐的不要冷场？
她绝对有必要维护自家爱豆。季神不想回答又跳不过的问题，让她来！
宋殊哑口无言。那是自然…没有人争。
待姜莳走后，宋殊的助理过来，“哥，你为什么老是找姜小姐说话？也太殷勤了吧。从另一个剧组八卦到这一个剧组，都八卦完了还缠着人家，你该不会对她是有什么别的心思吧？”
宋殊睨他，“你不觉得她很有趣吗？”
助理迷茫。
宋殊：“之前我纯粹是看不惯闵彤，对闵彤处处为难的一个路人好奇。而现在，我觉得她很有趣。”
助理：头一回听到这么形容人的。
宋殊托腮，眼角带笑，“讨论起角色眼睛发光，脱离剧本又像个刺猬。”
助理：“那是待你像个刺猬，我看她对别人挺好的。对了，哥，你别和她走太近，没看其他人对她避之不及吗？”
宋殊摸了摸鼻子，“没有。”
助理压低声音说：“她和闵小姐不对付，又被冯小姐看不惯，虽然眼下是有剧可演，但我认为她没有发展前途。”
宋殊笑意收敛，等下文。
助理似没察觉到，仍自顾自地说：“冯小姐可是姜莳所属公司的一姐，闵小姐又是联行闵总的亲闺女，姜莳一无背景二无人脉三无财权，她拿什么在冯小姐和闵小姐的挤兑下存活在娱乐圈？你看幸大经纪人都不搭理手下艺人姜莳，对她连自己的助理都不如，以后也铁定不会分给她资源。你和她走近了，万一惹来什么闲言碎语传了出去，不好。”
宋殊皱眉故作叹气，“是吗？那可惜了。”
助理一愣，“可惜什么？”
宋殊看向助理，对上他的迷茫，复而笑了。拍拍助理的肩，“没什么。”
*
站在树荫下，季承竹有意无意翻动剧本，视线却飘忽不定，显然没有看进去。过了会儿，他抬头问：“媒体都散了？”
傅子远：“早散了。”
季承竹修长的手指轻碰树干，似在思考。“那怎么还有人没回来？”
傅子远：“……谁？谁没回来？”谁得老大如此惦记？
敏锐嗅到一丝异样，他条件反射发问。
“老大你可不能恋爱！”
季承竹没吭声，收回视线低头看着剧本。只是眼神渐冷，让人周身微寒。
正在傅子远直觉不妙时，季承竹开口，“你未免管得太宽了。”
声线倦懒，眉目冷淡，显然业已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