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池塘里面的鱼儿,是专门为桉染鸢养的。
据说桉染鸢有些身体上的因素,是与鱼儿有什么关系的,此处暂且不谈。
墨谭枫索性也俯身趴在桥上,看着桉染鸢一点一点地将手中的鱼食抛洒进鱼塘,而鱼儿们则是一直在抢食着,溅起来的水花在灯盏下被赋予了一些光点。
“墨公子,姐姐她为了你很苦恼呢。”
在墨谭枫正看得出神的时候,桉染鸢的一句话却将他拉了回来。
“公主她,怎么了?”
对方的突然一说,让墨谭枫觉得有些诧异,桉染言莫不是背着他在做些什么事罢。
初次见面之时,桉染言也是说过的,她也一直想着能让蛮方与东渊再次重归于好,也是这般让墨谭枫认定了两人志同道合,随后便是无意间滋生了对对方的爱意。
“姐姐,不让我说。”
桉染鸢装模做样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噗嗤一笑,说道。
不愧是两姐妹呢,虽说性格不同,但这股调皮劲儿还真是一模一样,也罢了,既然桉染言不想让自己知道,那便也不必强求。
“总之,姐姐很努力。”
片刻后,桉染鸢又补了一句。
墨谭枫在夜色的掩盖下悄悄地勾起嘴角,是啊,她很努力了,他一路看过来的,为了不让她的努力付诸东流,明日就启程西琼,去寻墨谭玄。
在他思考了半天之后终于下了决定后,转头一看,桉染鸢却已经消失在他眼前。
为什么好多人都喜欢悄无声息地消失呢……
墨谭枫挠着脑袋,随后感受到困意,便是去睡觉了。
桉染鸢刚刚说的关于桉染言努力一事,还是今日午后发生的,那时,桉染鸢不过是想去找爹爹要一些喂鱼的食物。
一踏进爹爹的房屋,就被对方的吼声吓得颤了一下。
“我绝对不会同意的!”
定睛看去,爹爹是在对着姐姐在喊。
懂事的桉染鸢找了一个小凳子,就坐下乖巧地等待着。
“为何?此事事关东渊与蛮方双方的事,凭什么只让墨公子一个人奔波?”
桉染言据理力争,对啊,本就是两国的事,为何只让墨谭枫一个人去寻墨谭玄,她桉染言也想与其同行。
就算抛弃掉人情不谈,放到礼仪上也是说不通的。
“言儿,你大哥犯了错,之后你就是蛮方的首领了,我这个当爹爹的怎么可能放任你!”
大人,真的很奇怪。
桉染鸢眨巴着大眼睛,听着自己的爹爹对姐姐说着什么有多爱她。
既然爱姐姐的话,为什么不愿意让姐姐做想做的事情呢,明明姐姐不想做首领的继承人的,明明姐姐那么中意墨公子。
她不懂。
“以后两国结盟了,我当上首领不也是如鱼得水?相反的,没有东渊的庇护,可能我当了首领之后,觊觎我们的古硕,和桑两国趁虚而入该如何?”
一袭话怼的桉忱无言以对。
虽说桉染言说话的态度有些冲了,但细细品的话确实是句句在理。
边界的古硕与和桑早已对蛮方蠢蠢欲动,东渊覆灭之后更是多次挑衅边界,而这次桉讯承的动乱,要不是桐氏首领阻断了信息传播,恐怕如今的蛮方早已是不复存在。
沉默了片刻之后,桉忱咬着牙答应了。
桉染言有些意外,本想着接下来要绝食什么的来逼迫自己的爹爹,却不想就这样简单地答应了,让她有些不可思议。
直到桉染言走掉之后,桉忱才发现了一直扑闪着大眼睛的桉染鸢。
第二日墨谭枫起了个大早,行程的话早已想好了,先回一趟东渊,将事情告诉大家,让他们安心一些,随后再与上官弦一同去西琼寻找自己的兄长。
毕竟上官弦与墨谭玄是旧友,说话可能要比他这个亲皇弟都有用。
再怎么说也是从未谋面。
为了不让桉染言担心,他则是也是悄悄地写了一张纸,拿杯子压在了桌案之上,随后便是去了一趟厨房,拿了些干粮之后,轻轻地往马厩处摸索着。
既然桉染言当初离开东渊的时候用的是这种方式,那墨谭枫也同样如此,像是在以另一种方式表达着对她的告别。
但是呢,当墨谭枫来到马厩的时候,却看到桉染言整个人躺坐在马厩的横梁上,手指夹着他写下的那张纸,冲着墨谭枫微笑着。
“墨公子,如此不辞而别,是不是有些不地道阿?”
墨谭枫人傻了,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去厨房拿干粮之时,桉染言偷偷来到了他的房间,提前发现了信件。
“此行千辛万苦,望公主能在此处等候我的好消息。”
桉染言突然从横梁上跳下来,正好落在了墨谭枫的面前,抬头冲他笑道:
“凭这张纸就想表达对本公主的离别之情,没门!”
蹭太近了,墨谭枫稍稍低头便是桉染言的小脸,这让他感到了些许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但他可不会被这样打乱想法。
“想当年,公主不也是如此不辞而别的?”
“不一样,当时我身体甚是硬朗,而墨公子如今却肩膀受伤,路上需有一人照顾才是。”
桉染言的言下之意就是,此行她要与墨谭枫同行。
“不可,这一路上定会凶险万分,望公主不要让我为难。”
正是因为他心系她,才不忍心让其跟着自己一同犯风险,不然的话,真是恨不得永远都不分开。
但如今不行,绝对不行。
“墨公子是觉得我在跟你商量?”
桉染言有些不高兴,既然墨谭枫软的不吃,她就来硬的。
“墨公子能保证我不会偷偷跟在你身后?”
是的,桉染言在威胁墨谭枫。
若是桉染言与自己同行,遇到些事情还能保护她,但若是她孤身一人在自己身后跟着,出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这可让墨谭枫没办法了。
“公主……我可真是拿你没办法。”
墨谭枫妥协了,桉染言对他来说真的很是重要,与其跟着自己也不会让她自己行动的。
况且对方的性子他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