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此文以另一个角度叙述当年一切的开端。
《洹元通史·四国论纪》:洹元初年,天下四分,东南西北四国争雄,分权天下。东渊,乃前朝遗族,其先辈于其边境蛮方三族以万代之盟,实力深厚,兵锋之盛,四国之最也;南离,善变法,几经变法革新,国力极昌,;西琼,当之神秘莫测,掌控无尽原野,十万大山,实力不详,独占一岛,与其三国隔海相望;北岚,民风纯朴喜文好礼,乃是天下共称的礼仪之邦,而其土地平旷,肥沃,河道四通八达,乃是富庶宝地,但因喜文好礼之风盛行,军事实力四国垫底,虽表面风光,但自保之力甚弱,战争若起,乃任由四国分食之菜肴也。
《洹元通史·北岚本纪》:占据北方之宝地,横跨河道之枢者,北岚也……然世事变迁,北岚国力日渐衰弱……洹元十三年,北岚帝君年老昏聩之际才得一子,甚是宠爱,出生之时,便立为太子……今太子年幼,帝王老矣,国之将来,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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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百里然初次见到二公主时,他的心就已经告诉他,逃不掉了。
他躺在御花园的草丛中,耳闻群鸟低吟,眼观风吹草动。父亲那个呱噪的老头子,虽贵为丞相,却硬生生将自己培养成一位武将,可能他老人家在朝政方面经历过太多无奈了吧。百里然闭上眼,享受这难得的闲暇。
虽近年来世间太平,四国无一家挑起纠纷,但防范于未然,剑术还是要勤加练习的。百里然将把玩着的剑谱丢在地上,起身执剑,回味着一招一式。
多年的征战,使得男儿俊俏的脸庞多了几分坚毅,以及少许的沧桑,但这些,都比不上他那武将脸上少有的开朗。若是不识,仰或就会被当成哪家风流倜傥的贵公子呢。
近来虽未上沙场,但他对剑的掌握却丝毫不见生疏,挥动着的剑寒意凛冽,微颤着在空气中溅起点点涟漪。
此时正值正午,秋日的暖阳簇拥着败叶在空中翩翩起舞。当下王公贵族等都躺在自己的藤椅上歇息着,百里然并不担心自己会影响到他人。
在他即将达到忘我的境界时,一声奶声奶气的不满声将他的意境打断。
“何人叨扰本太子歇息!”稚嫩的童声,却带有很重的怨气。
百里然的动作戛然而止。
声音是自右侧树丛后面传出来的。他将剑收入剑鞘,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
当他轻轻拨开不再繁茂的枝头时,眼前的一切,让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桃源仙境:眼前容颜姣好的女子靠着身后的银杏树坐着,正在教导小太子不应莽撞,巴掌大的小脸微微皱着眉,一支玉簪别在发间,将青丝固定在脑后,却还是有几丝顽皮的发丝垂下,散开拂在肩头。天青色的纱衣上绣着金色的羽毛,逼真得似是羽落穹顶。
女子身上洋洋洒洒地布满落叶,还有一片调皮地落在发间。这一切都显得那样风轻云淡,使得百里然第一时间竟以为遇到了迷路的仙子。
意识到有人,洛琉竺抬头,冲着百里然轻轻微笑着。这一刻,百里然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紧紧扼住般,几乎将要窒息。
正可谓,心悸无时运,自等缘分来。
一直低着头的小太子此刻缓缓抬起头来,眼神纯净到宛如一汪清水,而此刻这汪清水却尽显委屈。
百里然弯腰,拱手行礼:“臣不知太子在此歇息,无意叨扰,还望太子殿下不要怪罪。”
“你……”小太子洛茗羽又要表达自己的不满,却被洛琉竺用眼神制止。
洛琉竺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姐姐怎么教你的,要为人宽厚,日后等羽儿登基了,做大臣的才会忠心辅佐。若羽儿如今贵为皇帝,又该怎么做呢。”
小太子在听完话后,又低下了头,但不一会,就又抬起头来,用那双洁净的瞳孔看着百里然,认真道:“既然如此,那本太子判你无罪。”说完便像犯错似的,躲在洛琉竺身后。
此时吹过一阵秋风,头顶上那棵银杏树被卷下几片残叶,最终落在百里然的脚边。
“公子可是百里丞相之子,‘白袍飞将’百里然将军?”洛琉竺将身上的落叶轻轻抖掉,缓缓站起身来。她睹见百里然腰间佩戴着的“百里”字玉佩,便这般问道。
百里世家,之前一直都是文官,到了百里然这里,却不想成为了一代武将,虽说百里然是武将,但是对四书五经的精通程度也丝毫不逊色于文臣。
只是他更倾向于马革裹尸罢了。
“正是。”
“听闻百里公子不仅熟读兵法,还会根据变幻莫测的战场迅速制订新的兵法,在战场上更是一往无前,今日一见,果真气宇非凡。”洛琉竺笑道,将发间最后一片树叶拿下。
被洛琉竺这么一说,百里然只觉脸上微微泛热。忙道:“公主过奖了,保家卫国,乃吾之本分,并不奢求荣誉。”
洛琉竺的称呼为百里公子而并非百里将军,倒也是怕显得见外。
因小太子还未到请先生的年龄,故洛琉竺便身体力行地教给小太子历代君主的治国之道。毕竟她虽无法参与朝政,但去藏书阁可就无人理睬了。
她望着眼前的百里然。面前的人身披一袭墨袍,用洁白的丝线缝制的云腾缠绕着墨袍的下摆。墨发被一根白色束带缠起,显得精干利落。腰戴佩剑,气宇不凡。
洛琉竺想到,若同百里然一同教导太子,或许可以让百里然教给太子如何获得勇气。
百里然听完洛琉竺的请求后,犹豫了一下。当下正值天下太平,他自己也无军务缠身,掂量过后,便答应下来。
他遵循洛琉竺的想法,不刻意地去教导太子什么大道理,而是以身作则,让太子在潜移默化中养成习惯。这在之后的帝位之争中,成了洛茗羽唯一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