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公子是个好人!”
人善被人骑,唐宁抬起头,哭声停了,面前的人儿却也不见了。
“公子~”那红绫嘴角带着奸计得逞的笑,呼唤一声。
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红绫已经侧躺在了床上。
唐宁有一瞬间的失神。
红绫一手托着脑袋,一手勾着臀骨,侧卧下,身上一袭红衣尽数沉落一侧,将她那窈窕身材勾显完全,脸上的面纱也褪了半侧,露出半点红润唇齿。
“这个样子画?”唐宁确认了一遍。
红绫还是有些羞,眸子滴溜溜躲闪片刻,瞧着唐宁,轻嗯了一声……
唐宁记得重生的一万世里,有一世自己是个画家,那一次自己死的还算正常,被自己的画笔滑到,然后一头栽在颜料桶里淹死的。
红绫这房间里,似是什么都不缺,便是毛笔颜料也有,只不过颜色自然没那么齐全。不过,倒也不影响。
画画很费时间,也很费心神,待最后一笔落好,唐宁眉心已经有少许渗出的汗珠。
“好了。”唐宁低头收拾笔墨,抬头时忽的感到额头丝丝冰凉。
红绫不知道何时已经来到了唐宁身前,正用待着香气的贴身丝帕为他擦拭着。
唐宁有些累了,不再去争辩这些,便也默默受了。
“公子?”红绫瞧着唐宁为他画的那副画,有些沉醉,“可曾有人夸过公子的画艺?”
对于这幅画,唐宁觉得最好的地方便是那副只遮了半侧的面纱,一片白晢中,只有那么一点红润。
“这一世倒还未曾有过。”
这一世?红绫也只当成了调笑话儿。“那现在有了,红绫可是第一个夸你的人。”
“公子的画,当真绝世无双。”红绫笑的欢喜,然后又停了下来,瞧着唐宁,静悄悄的将挂在脸上的面纱取了下来,晶莹的眸子里有几多风情。
“公子?”红绫柔柔的,想水花儿一样。
“公子是第一个进人家闺房的男人,也是第一个瞧见人家真面容的男人。”
这句话太过诱惑,也太过旖旎。
本就劳累,使得唐宁心神不稳,这一来他的心神便荡呀荡的。
呼~又是一阵妖风。凉意吹在唐宁脸上,算是将他‘吹’了回来。
“好了,我们来说说正事。”唐宁喘了口气,自认为不动声色的退了几步,离红绫更远了些。
“无趣!”红绫瘪瘪嘴,却是光明正大的又逼近几步。
“现在,你总能帮我了吧?”唐宁问道。
“不帮!”红绫仍是拒绝着。
“还不帮?”唐宁有些恼意,“我可是已经帮你画过画了!”
“你帮我画画儿,可我让你瞧了人家真面目,这样也不过一抵一罢了,公子想让我帮你,这便是另外一件事了,难不成你们读书人便是这么无赖?”
红绫啪嗒跳坐在了床上,玲珑的一对玉足挂在床边,像丝带似的,轻拂着。
“我可不是读书人!”唐宁没好气的说着。
那红绫瞧见唐宁这般模样,忍不住偷笑,暗嘲笑着,真是小气。“好了好了,人家帮你就是!”
“真的?”唐宁一时情急,便凑到了一块去,连忙将怀中揣着的册子都拿了出来。
“不过,你便忍心让人家白白帮你?”红绫忽闪忽闪的眨巴着眼睛。
“我便知道。”唐宁砸了咂嘴,“说吧,要我做什么事?”
“帮人家夺花魁!”
“什么?”唐宁跳了起来。“不可能”,斩钉截铁的说着。且不说他不知道如何去夺,便只说这花魁之事乃是京中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事,若是自己帮他,岂不是将自己暴露了出来。
现如今,他只能是个书童的身份!
似是对于唐宁的反应有些意外,红绫有些迂回之意,“又不让你多做什么,公子你诗做的甚好,只不过让你为人家写首诗词罢了。”
红绫悲悲戚戚,“旁的红楼都请了才子为她们写诗词以做声势,若是红绫没有拿得出手的诗词,又怎能与她们相争呢?”
“公子便忍心看着红绫被她们奚落么?你可是人家的‘第一个男人’呢。”
第一个男人?!唐宁惊了一跳。
那红绫却是不急不缓的说道,,“第一个进了人家闺房的男人,第一个见了人家真面目的男人~”
话间又有些怨气,颇似闺间幽怨,倒像是唐宁欠了她不少情债。
“话要说便要说的清楚,总不能让人断章取义,误了清白!”
红绫见有回旋的余地,便接着说道,“只要公子肯帮我,人家一定什么事都愿意帮公子!”
花满楼的头牌,若是被人知道她对一个男人说出这等话,也不知会引生多少事端。
“大不了,人家赔一些,再给你一些好处就是!”红绫转换了方向,竟撒娇起来,这多多少少让唐宁有些不自在。
好处?什么好处?若是能多给一些银子更好。
“银子?”
“呸,俗气,”红绫嗔怪着,然后又细声细气的诱惑着,“人家要给的好处可是多少男人都求不来的!”
难道……
“人家可以允许你再进我闺房一次!”
“大可不要!”唐宁甚是失望,弃之如履。
哼!红绫轻哼,像是受了什么委屈,勾魂似的,“那公子说,你想要红绫什么好处?”
一个清倌人,能给什么好处?
“我可以不要好处, 也可以帮你,但是要先在你答应帮我之后再给你!”
“好,我帮你!”红绫不假思索道。
“你还没听我要你做什么呢!”
“公子又不会害我,再者说,红绫到希望公子让人家做些什么呢。”
呵!简直妖女!
唐宁将那卷‘西厢记’递给了红绫。
红绫面有疑惑,却也未多问,当即将卷册打开,仔细看着。
灯火摇曳,灯油已经快见了底。给她的‘西厢记’,唐宁并未完成,所以也费不了多少时间。
“这是公子写的?”
唐宁未理会红绫脸上的惊讶之色,自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说道,“花满楼的戏场你应当有些许话语权。”
“我要你尽快将此书编成曲目,然后在花满楼表演给全京师的人。”
“红绫便知晓唐公子你绝不只是个书童,人家可从未看走过眼。”红绫盯着唐宁,说着。也不知道他听没听到唐宁所说的话。
“这对我很重要,越快越好!”唐宁严肃地再次提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