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西厢记和石头记两本书的价格已经降到了难以置信的地步。只要不傻的人，都能够瞧出来，这么卖下去已经是在做血本无归的买卖了。
其价格之低，使得京师中的每一户人家都能拿得出买一本的钱。
老张自从那日一不小心将晾衣杆碰掉下来砸到小王爷宋哲头上之后，便到现在为止店铺还未开张。因为他觉得如果这样，就算小王爷突然再记起此事，返回来找自己麻烦时，自己要好方便跑路。
“老子真是福大命大。”想起此事，纵然已经隔了许多天，在茅坑蹲着的老张仍旧出了一身冷汗。
今日蹲茅坑对老张老说是件‘大喜事’，因为自从被小王爷吓到之后，这么长的时间里，老张都不曾如厕过。
‘爽快！’老张感叹一声，去拿厕筹时，却突然发现厕筹竟然没有了。
“他奶奶的。”老张举目四望，这茅坑竟然连个可以代替厕筹的石头都没有。老张臭骂一句，却突然发现夹在腋下的这本书。
西厢记，写的不赖，老张还算识得几个字，若是寻常，老张是打死也不可能去买这一本屁用没有的书的，何况他也买不起。可如今这么便宜，便也买回来一本当做消遣。
“他奶奶的，”呲溜！，老张将书撕下来几页，揉了揉，当做了厕纸。
“还挺舒服！”老张呲溜呲溜又撕了几张，反正这么便宜，都已经到了论斤卖的地步了。一会儿便去称几斤拿回家存着。
老张全然不知屁股蛋上一溜一溜的黑墨，但是却不妨碍他成为历史上第一个用厕纸的人！
……
“现在冯康那小子肯定想着，如果再过些时候冯贤去催促赈灾银，我们王府肯定拿不出一锭银子，到时候就能把咱们统统打下狱。”一想到将来冯康会是何种表情，宋哲便情不自禁的嘴角上扬。
“现在卖书已经成了赔本买卖，而且这几天可赔了不少钱。想来，冯康背后的那些个家族已经向他下过最后的通牒了。”唐宁说道。
“但冯康绝对想不到，我们竟然有‘香水’和‘酒’。”
今日的游园会，很是热闹，花魁夺魁与才子诗人混在了一块，可是京师人最喜欢看的热闹。
冯康来的甚早，宋哲唐宁刚刚进游园会的时候，冯康就已经在远处看着这二人了。
瞧见他二人说笑的样子，冯康便忍不住的煞气上涌，“到时候，看你们如何还笑得出来！”
今日一早，几个家族的已经向冯康表达了对盗印书局的亏损的极度不满，而且言语中已经有些让冯康好自为之，想要收手的样子。
他们瞒着冯太师与他做盗印的生意，这么大的风险，可不是来陪冯康逗着玩的。
没钱可赚甚至还要赔钱？他们绝不会去做。
在冯康的设想中，再有三日，也就是父亲按着往例，向康亲王府要赈灾银两的那一天，便是那康亲王府覆灭的那一天！
他相信，到时候若是父亲见不到康亲王府的银子，一定会联合一众文工大臣扳倒康亲王府。延误灾情，视百姓于不顾。此项罪名就算皇帝想保他，自己也大可以将此事泄露到民间去，那些个百姓可不会放过他们！
所以，他还需要三天时间！为了争取这三天时间，冯康已经承诺，若是扳倒康亲王后，一定会将康亲王手中一些皇家的产业暗自划分到几个家族手中。
当然，这一切前提都是扳倒康亲王府！
“啪！”冯康拍遍栏杆。
“冯公子~”一个女子主动拥到冯康怀里去，这便是冯康转而拥护的青楼女子‘茗儿’。“奴家此次能不能夺到花魁，可全凭公子的了。”
那女子风骚的紧，瞧着样子他二人早就已经在床上‘彻夜谈心’过了。
“放心！”冯康说着便一把揽住那女子的细腰，然后瞧着远处的宋哲，宋哲此次拥护着的原本该是自己女人！而今日，自己一定要让这两个狗男女好看！
“唐宁哥哥！”在进入游园会的时候，唐宁碰见了董铃儿。
游园会女眷也占了三四成，所以董铃儿来凑这个热闹也并无不妥。
“唐宁兄、宋哲兄。”董铃儿自然不会一个人出来，所以董堂也在。
“铃儿姑娘，我只是一个书童，而姑娘唤我‘哥哥’可有些不妥，在游园会上还是把我当做下人。”
游园会上人多眼杂，若是让人听见堂堂董国公的女儿喊一个书童‘哥哥’，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哦。”董铃儿笑着应承着，可唐宁总觉得这是‘坏笑’。
小王爷宋哲身后总会跟着一个‘亦步亦趋的书童’，这是近些日子来，诸多人突然多出来的印象。不过有钱人家请个书童，没什么特别的。
今日游园会的主意就是来决定此次花魁一事的，而那些个姑娘们都在亭子下准备着。宋哲一行人正要进入亭子，却不想被人横插一步，拦在了前面。
“冯康，好狗不挡道！”宋哲对于拦在前面的冯康，从来没有好脾气可言。
“哼，”冯康轻蔑一声，却看向一直扮做书童跟在后面的唐宁，说道“他不能进！”
话音刚落，他身后几个侍卫便一拥而上，伸手便欲去擒住唐宁。
唐宁一愣，却不明白他为何针对自己，但转而瞧瞧，身旁的宋哲、董堂等人，似乎这一行人便只有自己是最好捏的柿子。
“啪嗒！”那几个侍卫搭在唐宁身上的手掌瞬间被人击落，然后马松便挡在了唐宁的面前，怒目而视浑身散着写危险的气息。
“放肆！”马松呵斥道，康亲王说过，要绝对的保证好唐宁的安全，马松自然不敢懈怠！
“大胆！”冯康更是惊怒，然后一挥手吩咐着那些侍卫，“给我拿下！”
“冯公子，那是康亲王的亲侍，马松。”身边侍卫提醒着。
话中意思不言而名，在他们看来，冯康对付一个书童或许没有那么言重，但是捉拿王爷身边的亲侍，问题可就要大了。更何况他们也打不过。
可他们不知道的事，现如今对与康亲王府来说，恰恰相反。他们眼前的书童，可不仅仅是书童而已。若是真的动了他，就算是为了利益，唐宁身后的那些个勋贵也会将事情全然闹大，绝不会轻易了解。
想来马松在京师应当有些名声，人群间有些人认出了她。
马松？当年那个‘第一快’！？
当年，朝廷组织了场武试，结果马松一路杀进决赛，然后用半柱香的功夫把他的对手击倒。从而在民间有了‘第一快’的称号。
他怎么会在这儿？他不是从来不离开王爷半步吗！、
上厕所呢？难不成背对背贴着？有人对这提出了异议？然后就找来了周围人的殴打，‘汝母的，你是杠精吗！’
他怎么在这？冯康拧眉，也是这般想着。不过他于那些人一样，把这原因勉强归根在康亲王之子宋哲身上。可他为什么替一个书童出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