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可知道咱家妹妹得了重病,已转到京城外的山上休养去了。”唐晚晚哭的很是伤怀。
“额~”唐宁一怔,旋即才明白过来这个‘咱家妹妹’是哪一个。“病的很是严重吗?”
“嗯。”唐晚晚用力点了点头,忽然拥到了唐宁的怀里哭泣着。这倒是让唐宁弄得有些亏欠她似的。
身后的董铃儿不满的瘪了瘪嘴,然后说道,“唐宁哥哥,宋哲哥哥和我家哥哥前些日子做了错事已经被康亲王和我父亲禁足了,所以今日不能来看你,两个哥哥让我给你说一声。”
“哦对,”唐晚晚擤了擤鼻涕,莫敢了眼泪,从唐宁怀中挣脱出来,说道,“爹爹和王爷让我你给你带句话,他们说让你放心在城中待着,他们一定会保你安稳无事,让你一切放心。”
唐宁点了点头,事到如今,唐卓和康亲王不管是出于什么缘由,但尚有此句话,便算作一份心意。
稍后,唐宁又与她们二人东扯西扯了几句,便亲自送她们出了驿站。待唐宁再回来时,却突然发现房间内多了一个人。
“你好大的胆子,便不怕被人看见堂堂花魁竟然飞檐走壁进了驿站,从而暴露了你的身份?”唐宁瞧着红绫,调侃着。
“喝茶。”红绫却是不理,浅浅一笑,然后端了杯茶水递到了唐宁手上,“人家可不怕,便是被知晓了,你也逃不开干系,到时候你我二人做个亡命鸳鸯岂不更好?”
唐宁知她在打趣,自己斗嘴是斗不过她的。便结果了茶水品着,茶水一入侯,那熟悉的味道便立刻在喉咙处一个回环翻涌上来。
想不到,自己下楼去的这般功夫,她竟然特意从花满楼带来了茶叶,还为自己泡了杯茶水。
或许是唐宁动作幅度太大,突然一瞬间身上伤口传来的疼痛使得他皱紧了眉头。红绫见状,忙是将唐宁扶着坐下。
“受伤了?”红绫关切着,脸上说不清是心疼还是愧疚。
“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但阎王爷不肯收我,说是我来了几千次,嫌我烦了,便将我赶了出去。”唐宁捂着伤口,半真半假。
他这么一说,红绫面色更是怪异。“那些个天杀的。”红绫骂着。
“听说你在秣马县还认识了位姑娘?”
唐宁一愣,瞧着红绫。你怎么知道?唐宁本是脱口而出的话,到了嘴边却是又收了回来,这句话问也多问。红绫这么一个‘特务头头’定然是派人跟着自己去了秣马县。
“她叫柳如意,”唐宁说这,“将姜安和黄丘伏法,她帮了不少忙。”
“那你也太冲动了些,擅杀朝廷命官,你可知其中有多冒险。”
“我不是冲动,”唐宁冷静的很,“若是真的让他二人相安无事,秣马县的百姓就遭殃了。”
“那你如今怎么办?”红绫追问着,唐宁却是沉默,他还未想好,只是走一步算一步。
“那女子被人给抓起来了。”红绫瞧着唐宁,突然这么说着。
“什么!”唐宁一惊,紧盯着红绫。
“或是为了坐实你勾结乱匪的罪名,你前脚刚走,那知府就忙是请了一道圣谕,搬来了官兵围了那女子和柳寨的人。”红绫顿了顿,“或许是受了你的影响,她没让他们反抗。”
“他们如今在哪?”唐宁面色有些心切。
“她和柳寨的人都被押送到了刑部大牢。”红绫瞧见唐宁的神色,有些不放心,“你要救她们?”
“她没有反抗,或许是还信着‘天理昭昭’,但若我不救她,便真的没人会救她了。”
“你如今可还是待罪之人。”红绫提醒着。
“我明知她们是受了冤屈,却见之不救,那我与欲使她们蒙冤而死的人何异?”唐宁补充着,“见人悬于崖边,见之不救,何异于杀人?重点是,我亲眼看见了,我心里也十分知道他们蒙冤的事实。”
“你如何救?”红绫知晓这件事,自己或许拗不过他,但希望自己能帮上一些忙。
……
唐宁在等。
皇帝祭祖,按着规矩,陈皇需要出宫去太祖陵寝祭拜。
这一天军队开道,陈皇途中会贯穿京师而过,故而整个京师的人都聚集在御道两旁,企盼在这等机会下,能有幸目睹高高在上的天子一眼。
日上高杆,陈皇率领着文武百官浩浩荡荡开出了皇宫。
上次恩榜输给唐宁的陈缪已经领了任命,再过几日便要外放为官,也是一县知县,但他所上任的地方可比唐宁强上太多。
而此时,他与冯康也在今日凑着热闹。以他二人的身份,自然是有人为他二人准备了极好的位置。
“呵?那不是唐宁?”冯康突然面色有异,瞧着某处。
那陈缪以杨首,看到了冯康所说的唐宁,那唐宁站在一个角落,极不引人注意,若不是冯康他二人所谓的位置极好,视野开阔,他们是不会看到唐宁的。
“这无耻之徒何时回的京师?”陈缪说的切齿,写不堪入目的书目,编排下流的剧目,又擅杀官员,导致武人南下入侵,陈缪自认为这一声‘无耻之徒’着实冤枉不了他唐宁。
“我之前便说过,唐宁此人决不能为官。却不想还是让他……”陈缪说的愤恨,也是懊悔。
“陈兄不必如此,听家父说,他此次擅杀官员,已经触犯祖律,犯了大忌,不是这么好逃脱的。”冯康安慰着。
“只可惜,‘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竟是这等人写的!”陈缪瞧着远处的唐宁,“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种绝句,竟然出自他口。”
冯康脸色一厉,突然想到那日花满楼他与宋哲比文一事,现在想想也定是这唐宁才惹得自己出了如此糗事!
“冯兄?陈缪急急唤着,前面的冯康直冲唐宁而去。
“你这无耻小人,引得武军南下还不够,难道还要在此冲撞龙撵吗!”
冯康见面便是斥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