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
“臣弟记得皇兄曾不止一次夸赞过,也数次称赞其作者才华绝代,有意将此如此人才征辟朝廷。”
“怎么?皇弟是想拿此人与朕做交易?”陈皇睥睨着,微怒。
“臣弟不敢!”康亲王连忙说道,“不过臣弟确实知道那作者在哪儿!”
“在哪儿?”陈皇忙是追问。私下里,自己已经不知道将那‘水调歌头’吟诵多少回,但每次吟诵时皆有感慨,甚至伤怀而泣。
康亲王见陈皇热忱,便上前难掩激动难道,“是唐宁!”
“唐宁!?”殿中,百官一时难顾御前礼节,竟与陈皇齐齐惊异道。
“放屁!”太师更是出言骂道!“那水调歌头老夫曾说过,非浸淫诗词数十年而不可得。那唐宁年纪方才十八,如何可以?更何况,那水调歌头作者乃是自称‘独钓江头白首翁’,他唐宁算是哪个?”
康亲王却是感慨着,“本王初时也不相信,但后来却又不得不信。那唐宁虽然只有十八,但与其相处你只会感受到他的稳重、智慧,至于那‘独钓江头白首翁’,或许只是他唐宁一时‘恶趣味’罢了。”
“冯太师你说那首词非浸淫诗词数十年而不可得,可是你也曾说过那策论,‘非陈缪而不能也’,可最后结果如何?而且太师审视唐宁恩榜试卷,他才能如何,想必冯太师自然心中有数。”
康亲王撩了冯太师一眼,又进一步解释道,“试想,那西厢记与红楼梦的作者都是‘独钓江头白首翁’,但若是与本王非亲非故毫无关系,又怎会无缘无故的将这两本书都递到本王书局呢?那两本书的文笔如何,大家心知肚明,既是如此,为何不投到向来有文采风名的太师门下?”
四下,众人皆是思索、惊愕、难以置信。
他可只不过一个十八岁的‘书童’而已。又怎么可能!
“皇上!”康亲王语气一调,转而说服道,
“唐宁大才堪用,而且臣弟担保那唐宁斩杀姜安、黄丘二人必有隐情,既如此,皇兄何不给人才一个机会?古有千金买骨以求千里马,今日皇兄何不能‘周公吐哺’?这样的话何愁天下英才不归陈,而归周边列国?”
“皇上,臣亦担保!”唐卓出面相保,于情于理。
却不想大理寺卿竟也出面道,“臣,觉得康亲王之言,颇有道理。不为别的,只为一个接触之才。”
陈皇略有失神,不到一个月之前,自己曾在早朝满朝大臣面前感慨过,也曾在内心思索过要得到两位人才的渴望。这两位,一位便是‘把酒问青天’的‘独钓江头白首翁’。
另一位,乃是上书‘洪灾十则’引得工部、太医院相叹的真正下笔之人。陈皇心里清楚,此人并不是康亲王,而是自己这皇弟身后另由其人。
而如今,这第一位竟然是个年仅十八的少年?而且也与康亲王有所关联,陈皇很自然而然的想着,却又不敢想象的想着,这第二位与这第一位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如果是,那该是怎么一个全才、奇才、鬼才?
出于私心,康亲王并未把那‘洪灾十则’和‘论著作权’的真正下笔者告诉陈皇,很简单,这两封奏折都是以康亲王的名义递上去的,若此时康亲王突然说是他人所写,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面?
武军南下的事情在京师引起一阵躁动,但旋即又传来的武军溃散四逃的消息又令得京师中民心大振。都嚷嚷着要朝廷引兵北上,直取武国,给他们严厉反击。
但战事其实人嘴‘一张一合’便开始的?朝廷自然不会那么冲动,听说陈国朝堂上已经命人遣送一封国书,要求武国就此事进行解释,毕竟如今陈国四周众国已经歇战数年,武国又怎会无缘无故的突然贸开战事。
另外,朝廷忙着太祖祭祀,再过几天便是陈国开国太祖祭日,陈皇对此事很是重视,朝廷也自然不敢懈怠。
曾经的那个京师人口中的‘书童’,又在京师掀起了一阵风波。年仅十八,位列榜首,太师亲口所言‘非陈缪而不能也’的唐宁,竟然还是那‘独钓江头白首翁’?
几乎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皆以为奇才。
另外,他离境不到半月,便擅杀巡检、县丞导致武国南下,众人又唾骂不及,这才信了冯太师曾经给唐宁的评价。
有才无德!
武国南下跟唐宁杀那姜安、黄丘其实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但奈何人们不管这些。唐宁率领一县之民抵抗武军的奇迹也特地被人掩盖了过去。
有时,只需要一点舆论引导,百姓就会成为某些人手中最趁手的杀人兵器,而且这兵器还到处透露着‘无辜’二字。
腌臜货,嫉贤妒能,差点酿成大祸!
人们在这样饭后睡前唾骂的同时,却根本无人注意到,他们口中的‘腌臜货’其实已经进了京城。
唐宁在击退武军不久,便收到了朝廷的诏书。诏书中只提让他回京待罪。
唐宁领了吩咐,还未来得及将秣马县安排妥当,但却已经前来传召的人单独押送至了京师。可如今到了京师,却是直接被人撇在了驿站,只命他不许出城,随时等待审讯,旁的却也无人管他。
唐宁也不解朝廷和陈皇到底是什么意思,只不过既然这般吩咐,照做就是。
“表哥!”
楼下一阵阻拦与冲撞的打斗声,紧接着唐晚晚便闯了上来,身后竟也跟着董国公的女儿童玲儿。
瞧她二人这般亲密,想来唐宁离京的这几日,她二人已然成了‘闺中密友’,唐宁只求自己这个‘表妹’可千万便将原本懂事可人的董铃儿带成了跟她一般风风火火的‘侠女’。
“表哥,你既然回京为何不回唐家?”一上来,唐晚晚瞧见唐宁便埋怨道。
唐宁一瞧她身后,董铃儿便很是乖巧的上前换了一声,“唐宁哥哥。”唐宁一点头,便也算做打过招呼。
“我如今是待罪之身,总有不妥。原本我与唐家便有撇不开的关系,此时再回唐家,若我获罪,岂不是会牵连到你们?”
唐宁缓缓说着,却不料原本风风火火的侠女唐大小姐,竟然哭哭啼啼,硬生生的挤出了几滴眼泪。
“表哥~”那唐晚晚抹着眼泪,“你这是在关心妹妹吗?晚晚从小到大还从未有过哥哥关心呢!”
唐宁一滞,一时无语,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想不到舞刀弄枪的唐晚晚在这个时代竟然也能称作‘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