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皇十一年,也就是上年,五月十八日,姜安你曾率兵破洪家而入,抢劫钱财,洪家主父向县衙报官,却被你黄丘反告殴打致死,可有此事?”
那姜安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轻浮至极,“上一年的事情,我又怎会记得清楚?洪家又是哪一个洪家,本官做惯了这等事情,脑子里可是分不清的很!”
狂妄!唐宁忍怒。
“城西洪家!你这狗官,你可还记得我!”台下人群中走出一个男子,气愤道!、
那姜安黄丘二人瞧着台下那男子,轻笑着,“哦,是了是了,你这贱种本官倒有些印象,早知道,那日就该将你也杀了,也好让你们父子二人团聚,省的今日在此嘤嘤犬吠,甚是聒噪!”
“大胆!”唐宁怒斥,“公堂之上,如此傲慢无礼!本官问你,你只需回答有或没有便是,哪来这么多狂语!”
那二人不屑,却是张口便应下,“便有此事又如何?贱民,活该如此!”
唐宁见状接着再问,
‘陈皇十一年,六月二十三日,姜安听闻刘家女儿样貌清秀,遂上门将人女儿抢走,那女子在军营中硬死不从,最后自刎而死,你便遂生报复,将其一家五口绑至军营,以他五人为靶,射箭取乐,可有此事?!
“哪一处刘家?”那姜安随意应答着。
“城东米粮铺子刘家!”台下又站出一人气愤答道!
“好像有这么一回事,那刘家小娘子长的可甚是标致!”那姜安竟还反倒懊恼道,“可那贱女人竟不从我,自寻死路,简直荒废了这么一张好皮囊!那本官只好去寻他家人解气,那一次本官玩的甚是开心!不错,不错!哈哈哈……~!”
“陈皇十一年,七月十日,你无缘无故闯人府中,杀人取乐,可有此事!”
“哪一个?”
“城外河边张村!”
“有!”
“七月十日……”
“有!”
“七月二十九日……”
“有!”
“正月初一元旦……”
“有!”
唐宁大怒,“便是元旦你也要行杀戮之事?简直丧尽天良!”
那姜安却有些不耐烦道,“本官杀人,那可不看时间,只管心情,心情好了便少杀些,心情差了吗,便多杀一些!”
“狂妄!”
那姜安却是不为所动,反倒一脸倦困,“你也莫要再念了,我瞧着你念着费口舌,我应答着破费功夫,不如这样吧,这上面的状词,不管是我的还是不是我的,我全都应下了,省的费那些功夫!”
台下众人皆怒,瞧着台上的 姜安黄丘二人,简直快要失去理智,冲上台将这二人生食!
突然,从城外涌进来一众兵士,手执利器,直奔此处而来。
唐宁一惊,站了起来瞧着远处。
“哈哈!老子的兵士来了!我倒要瞧瞧你们如何审我!”姜安大喜,更是叫嚣着。
“刘二?”黄丘瞪眼一瞧,那前面几人中便有刘二的身影。
呼呼隆隆,音色飒飒,那群兵士竟是直接将整个广场围住!
“唐宁!还不快放了我家二位大人!”刘二冲着台上的唐宁喊着。
被包围的百姓被刀剑相逼略显慌张。
“贼子敢尔!”唐宁一怒!大喝道!
唐宁直接凌风大步跨去,直逼台前。
“贼子敢尔!”唐宁怒目而视,竟是令得那些兵士惊惧而退!
那刘二本就是一无骨气的走狗,被唐宁这一喝,胆魄早已吓散了七分,却仍自强撑着,指着那群百姓说道。
“你若不放,我便领着兵士上去夺人!若是发生什么冲突,死上几十个百姓,那可怨不得我们!”
“啪!”唐宁竟然直接一巴掌扇在了那刘二脸上,那刘二猝不及防之下,被吓傻,愣愣站在原地。“你敢!”
唐宁见状,回身从近处‘铿锵’一声,抽出一把腰刀!
“尔等想要造反吗!”唐宁拎着腰刀,向那群兵士逼近着!
唐宁虽是一身儒气,亦从未习武,但此刻便是煞气满身,无人敢当!
“姜安、黄丘草菅人命,贪赃枉法,本官乃是一县之长,天理昭昭,岂能任他二人法外逍遥!”
唐宁把刀一横,“本官倒要看看哪个敢上前一步!”
众兵士见状竟然无人敢上前一步,台上姜安黄丘二人大慌失色,忙是喊道!
“刘二,你还何须与他争辩,速速领兵上台便是!”
“谁敢!”
那刘二见台上姜安与黄丘跪倒在地,刚才情急攻心,如今已是披头散发,身形凄惨,便听了那二人所言,挺身往前迈了一步!
“我今日便上前一步,你奈我何!”那刘二猖狂,“众兵士,快快随我攻上台前,营救二位大人!”
“噗!”
刘二身形一滞,满目骇色!一柄长刀直插他胸膛而入,又从背脊惯出,失压的血液奔波而出,顺着刀刃狂泻不止!
“噗!”唐宁用力将长刀从那刘二身体里拔出,刘二张嘴欲呼,却是鲜血直呛喉咙,哽咽不止。
“砰!”刘二身形难支,重重的甩在了血泊之中。
“敢进一步,犹如此人!”唐宁持刀而立,脸上官袍上被溅射着一绺一绺的血迹。
所有人都呆愣着,瞧着唐宁。那些兵士中领头的姜安、黄丘皆已被捕,而临时拼凑的领头刘二又被唐宁斩杀,顿时群龙无首,成了群乌合之众!
士兵们面面相觑,莫敢欺前!
“还不速速缴械!”唐宁旋即又是一喝!
那士兵们呆愣,失了主意。
“还不速速放了兵器!”周德之见状忙是上前叱道!
那些兵士摇摆不定,却是各自小心观望着。
“放下兵器!”衙役中有人紧随一声呵责,立刻引起众人共鸣。
忽然间,那些民兵面对包围着的兵士,顿时奋起,合于一处,欲与他们向抗!
“放下兵器!”民兵们赤手空拳形成一道人墙,与他们对峙着。
百姓中已有人激愤难言!
“放下兵器!”
“放下兵器!”……
“放下兵器!”秣马县城内只回荡着这一声。
“叮当~!”是铁器掉落了的声响。
“叮当~~”
“叮当~!”……
人们围了那群经过训练的兵士。
“蠢货!”姜安竭力嘶喊着!黄丘面上浮现一丝菜色。
唐宁看着如今,‘兵已不是兵、民已不是民’的局面,瞬而转身,盯着地上跪着的那二人。
“嘡!”一声惊堂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