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安已然制服!”那马上的人大喊!
“姜安黄丘已被制服!”那马上的人沿路大喊!
街道上两边的房屋内,每一个人都震惊的把这门缝瞧着,听着。
“狗官姜安、黄丘已被制服!”
姜安?那杀人不眨眼的巡检?
黄丘?那个‘喝人血,食人肉’的县丞!?
他们不信,却也不干开门,只在门缝内,难以置信的猜测着。
“禀报大人!”转瞬间,那火苗从大街上一直飞到唐宁面前,那马上的人也在火苗的照应下越来越显。
那人激动之情难以掩饰。
“姜安和黄丘已被制服,周大人特地命小的先行一步,将这消息传于大人!”
唐宁心中一滞,随即长缓了一口气。静静的起身掸了掸屁股上的灰尘。
“你要如何处理他们?”柳如意也跟随着站了起来,看着他。
“审!”唐宁坚定的说着,这是对柳如意说的。
“听令,”唐宁继而转身对那马上的人说着,“立刻将此消息传告城中各处!并晓谕秣马县百姓,明日城内广场上对那二人公开审判!”
柳如意瞧着他,火把上的火苗蹿得很高,也将唐宁的面色映的通红。
……
三天前,唐宁曾命那老吏通告城中各处,将会在三日后公开审判黄丘,而如今三日已到,他兑现了承诺,甚至有些‘超标’的将那罪魁祸首的巡检姜安也带到了公开审判的广场上。
广场上,一处被垫高的方台上摆了一张方桌,唐宁身着七品知县官袍坐于其后。
“跪下!”周德之一记闷棍,打在了那二人的腿上,瞬间二人便跪了下去。
“大胆!”二人皆怒,忍者痛意骂道,“贼子!我二人怎么说也是有官职在身,缘何要跪!”
“既是公堂,今日你二人便也不是巡检、县丞,皆是本官要审理的犯人,再说,我官居七品,位列你二人之上,你二人便是跪我却也不亏!”
“哼!”姜安大笑,“审我?便是你今日审了我,将我定罪又如何?还不是要上报朝廷,朝廷上哪一个我不能叫一声‘叔伯’?到时候还不是要把我给放了。今日之仇我且记下了!”
唐宁知他说的不假,“我既为秣马县知县,你二人为非作歹,本官岂能置之不理!?至于朝廷如何说。那是以后的事!”
“以后的事?可笑!”黄丘晃了晃头示意着周围,“你且瞧瞧,那些贱民今日哪个敢来!”
今日审理姜安、黄丘二人,昨天夜里消息已经被衙役传遍了全县,可今日已过将近半个时辰,县衙内的各处百姓却是大门紧闭,仍是无人前来。
唐宁瞧着空荡荡的四周,略有失望。
“纵然他们不来,我一个人审你二人便是!”
姜安讥笑,“他们不来你这般假仁假义还有何意义?莫不是演给神灵相看,以祈求下辈子跟老子一样投的一个好胎?”
姜安说罢,跟黄丘相看大笑!
“随你。”唐宁不欲跟他们争辩,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他拿起了惊堂木,仍抱有希望的等了等。此刻的广场上,出了衙役和民兵之外,再无一个‘闲人’。
“怎么?”姜安轻佻至极,“你莫不是还等着那些贱民吧!?不会吧,不会吧!哈哈……”
没来便没来吧……
“嘡!”唐宁惊堂木一落。“武威~!”两排衙役呼应着。
忽然,远处的街道上涌现出一个人,唐宁心中顿然一丝‘惊喜’。
紧接着,越来越近,出现了一群人。
“贼女!?”姜安与那黄丘二人一愣,冲着前面领头的人大喊道!
是柳如意带着柳寨的人来了。
他二人惊讶过后,那黄丘又似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而瞧向唐宁,“呵!好啊,你唐宁竟敢勾结乱贼!”
“何来乱贼?”唐宁却是故作不知,瞧着柳如意言道。“本官所看见的只不过,一群群情激奋的百姓而已!”
街道上,柳如意带着的柳寨众人人数很是不小,原本空无一人,两旁大门紧闭的街道上,顿时有了滔天声势。
里面的人只瞧见一群粗布麻衣的百姓嫉恶如仇般的涌向广场,却还是在门缝中观望着。
那不是柳大娘!?里面的人瞧见队伍前边抱着孩子的妇人。他不是被那两个狗官给害死了吗?
越来越的原本熟稔的面孔从那群人中,被门缝后的百姓所认出。
‘吱咛~’与柳寨那群人发出的声响想必,只不过是很细小的一声,但却实现的很特别。
门中探出一个脑袋。瞧了瞧,作势便欲出去。却不料里面又有人探出一只手,一把便将他抓住。
“你不要命了!”
那汉子猛的一甩,将抓住他的那只手甩开,愤愤言道,“他二人还能把我们全杀了不成?!”说罢,汉子便一个闪身,跟在了柳寨人的后边。
‘吱~’
‘吱~’
柳寨的队伍越来越壮大……
“娘!为爹爹报仇!”
小六子在柳大娘怀中指着台上跪着的二人,年纪虽小却也皱着眉头,一副‘恶狠狠’地样子!
柳大娘原本还是一副激愤之样,但听此言,却是瞬间泣如雨下。
周边见此情形,莫不感染,各个满怀戚色。
“杀了狗官!”台下的人压抑不住情绪而痛喊着。
唐宁和柳如意相看一眼,点头示意。转而提了胸中一口心气,稳坐高台。
“嘡!”
“升堂!”
“威~武~”
忽然,台下百姓如风吹之势,都跪拜在了地上。
“我等草民,叩见青天大老爷!”台下的人齐齐喊道。
“我等草民有冤!还望知县老爷为我等主持公道!”
“一众贱民!”台上跪着的姜安黄丘二人恨之入骨的说着。
“嘡!”惊堂木一落,四下便是肃静。
“姜安、黄丘你二人见此情况,难道便无一点忏悔忏悔!?”唐宁义愤道。
“呵!忏悔?”那姜安桀骜不驯道,“何来忏悔?他们本就是贱民,该当如此!”
“荒唐!”唐宁怒斥着,旋即拿起那日在柳寨中所写的状词,一份一份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