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丘,你也未免太过担心了些!”那姜安却有些不屑。
黄丘听罢,却仍是不依不饶,更是追问,“你看见唐宁在门口晃悠是在棺材被抬出来前,还是抬出来后?棺材抬出来时,唐宁可在一旁?棺材抬出来后,你可又瞧见过唐宁?”
那探子被接连追问之下,也顿时心虚不已,只是回答道,“小的是在棺材被抬出来之前看到唐宁的,棺材被抬出来时,却也未见唐宁,而棺材被抬出来后,那唐宁则是再也没见过。不过那棺材小的细细看过,应当没有夹层。”
“应当没有!?”黄丘一惊,忙是向姜安请求道,“还望大人速速领兵前往县衙一趟,下官觉得,他唐宁此刻有很大可能已经不在县衙内了!”
姜安一愣,但瞧见黄丘如此慌张,也顿然信了此事,忙是令道,“速速召集众人,前往秣马县县衙!”
顷刻间,军营众兵士被召集,旋即浩浩荡荡的向县衙奔去。
入县衙时没人阻拦,因为里面似乎一个人都没有。
瞧见空荡荡的县衙,姜安瞬时大惊,
“搜!”一声令下,兵士瞬间涌入各个房间,旋即传出各种各样的打砸声响。
“大人,没有!”
“没有!”
“这儿也没有!”
各处的兵士逐一归队,汇报着消息。
“大人,没有!”
这是最后一个了。姜安惊怒,瞧了瞧黄丘。
“大人,此刻出城去追或许还有机会!”黄丘慌忙提醒着。
“若让老子追到,定将唐宁那恶贼千刀万剐!”姜安暴怒,旋即带着兵马直奔正门口。
“今日可有人抬着一口棺材出去!?”姜安直奔城门而来,不待那守城门的兵士见礼,便急急问道。
“回大人,今日辰时末便有人拉了口棺材出城,距今过去已有四五个时辰。”
不好!姜安心中暗道一声。忙是回头吩咐道,“你等速速沿途四散寻去,黄丘你与我率领着轻骑从官道去追,轻骑速度极快,定然可以追上!”
虽然说的是定然可以,但姜安心中却也说不准,毕竟已经过去了三四个时辰!从此门出去,又有着数不清的小道。
“驾!”
黄丘连忙呼应,追随姜安率领的十数轻骑追去。
姜安等人一路驾马狂奔,沿途片刻不的停歇。
“大人,前面似乎有人!”黄丘一惊,指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几个黑点。
“快追!”姜安大呼,手中的鞭子抽的更是频繁,其余轻骑亦是如此,本来在军中仅有的几匹被当做宝贝的战马,此刻却是被抽出了斑斑血迹。
“站住!”十余轻骑同呼,却是前面的人影越跑越快!
姜安一马当先,驱策战马猛地冲去,然后一勒马缰,战马猛烈嘶鸣一声,然后陡然停在了这一行人的面前!
“本官命你们站住,何故越跑越快,想死吗!”姜安大怒,跃马而下,抽剑而出,身后十数轻骑稍慢片刻,策马并列,将这两个驾着马车拉着一口棺材的人团团围住!
“你们这车上拉的什么!!”姜安逼问着。
那二人却是忐忑不已,“回,回大人,棺材。”
“废话!”姜安缓慢逼近那棺材,“本官问的是这棺材里是谁!”
那二人对视一眼,甚是慌张。
姜安黄丘二人见状,皆是阴厉一笑,姜安摇剑一挥,十数轻骑‘笃笃笃’马蹄声围近。
“黄大人,你说这棺材里装的是死人还是活人?”姜安瞧着黄丘,身为得意的玩弄。
“大人糊涂!”黄丘故作夸张,“棺材里装的自然是死人,又会有那个蠢货会把自己装进棺材里?”
“进了棺材,那可就是死人了啊!”黄丘瞧着棺材,缓慢的说着。
“哼!”姜安一挥进,众轻骑起上。
“区区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看我……”
“砰!”十数轻骑围着棺材,用枪戟齐齐挑起那口棺材,然后重重摔在了地上,棺材应声四分五裂!
“大人!空的!”
“空的!?”姜安大惊,于黄丘二人忙是跑到近前,用剑刺着那些棺材四壁。
“不好!”黄丘大叫一声!二人瞬时回头。
“杀!杀!杀!”四周乍然响起一阵冲天叫阵声,紧接着一些身着衙役服的人之间夹杂着民兵,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衙役!”
“民兵!?”
“他们不是跑了吗!”二人大骇,但此时已经恍然大悟。
“贼子唐宁,本官定要将你千刀万剐!”姜安大叫着,忙是冲到战马面前,意图上马而逃!
“晚了!”对面围着的衙役民兵之间,传出一声大喝,然后走出一个人 。
“周德之?”黄丘待那人走进,这才瞧清!
“那唐宁何在?!”姜安令轻骑合拢一处,作出御敌之姿。“叫他出来见我!”
周德之轻笑一声。
“缘何轻笑!”姜安大怒!
“你们日夜派人盯着唐县令,便是棺材都要检查一番,唐知县又岂能逃出!?”
姜安眉头一皱,转而看了看黄丘,瞬时煞气直涌!
“唐知县今日就是要引你而出,如今我有衙役民兵十数倍与你,你还不快速速投降!?”
民兵衙役或许不能与兵士正面相抗,可如今姜安急于追捕,便只带着军中仅有的十数轻骑而出,而民兵衙役百十余人,是以周德之自信满满!
“投降!?”姜安似是受到了侮辱!“可笑!”
“呵!”周德之扬手一挥,四周衙役民兵更是逼近,逐步推进的将姜安等人逼近一个方寸见地的角落。
“众义士!”
“有!”响声滔天。
“拿下!”
天已有暗色,但秣马县县内似乎还无人歇息。
今日,姜安带兵入衙,却并未带走知县,此间定有什么大事,所有人都在观望着。
“可怕?”
县衙内,唐宁坐在破损不堪的大门前台阶上,双手摊在膝盖之上,观望者县衙大门正对着的县内干道上。一旁的柳如意见状,也顺势坐在了台阶上,与唐宁并列,头稍稍一侧,瞧着唐宁,这般问道。
“有些。”唐宁坦诚的说着。
荆轲刺秦王失败后,箕踞而坐,唐宁如今便如此一般。
柳如意是女子,虽是习武,但仍是逃不开‘女子戒律’的范畴约束。双腿并拢坐在台阶上,已是最大限度。
“若是失败了,你当如何?”柳如意很不想折了唐宁的心气,但却又忍不住问着。
“你要负责的。”唐宁看似正经的说着,“你可要带着我,不然的话,我可就投了那姜安,领兵攻了你那柳寨。”
“呵!”柳如意知晓他在开玩笑,“你倒是打的好算盘,果真无官不奸。”
“那是无商不奸。”唐宁纠正着。
“无官不奸,我说是那便是。”柳如意态度很蛮横、非常蛮横。
天色已经暗了。
唐宁的瞳孔中陡然映出一窜火苗,县衙正对着的干道上突然出现一具火把,瞧着样子似乎还骑着匹马。
一时间唐宁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