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千越的睫毛微微一颤,垂下眼帘将心底的异样压下,就在这个时候,璧芙端着一碗药进来。
百里千越从璧芙手中将药端过来,在萧时轶的床边缓缓的坐下。
萧时轶静静的看着百里千越,看着她用汤匙舀起一勺药,轻轻的吹了吹,汤匙中的药在她的唇边泛起点点的涟漪,桃靥绯红,墨色的眼眸秋波流转,明明暗暗的灯光闪烁着,投射在她的身上带着几分惊人心魄的美。
在静夜之中,灯光投下微微摇曳的光芒,萧时轶只觉得在这一瞬间,整个周围仿佛都迷离起来,而这一切皆因眼前之人。
或许在十年前,他便已经沦陷了,只可惜懦弱如他却一直都不敢承认。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那样绝美的爱情,根本不是他这样的人能够拥有的,他不敢,也不能,懦弱到了极点,却也狠心到了极点。
如今这人就在眼前,却不是多年前他遇到之人,当真是可悲、可叹……
百里千越自然不知道萧时轶心中所思所想,只觉得今日的萧时轶很是怪异,瘦削病弱的身上带着某种难言的惆怅和怅惘。
喝完了药,百里千越缓缓的说道:“疫症越发的严重了,到今日为止,已经有二百七十余名村民陷入昏迷中,其中死亡人数为二十七人,不知殿下打算如何去查?”
“为夫现在旧疾复发,这探查病症一事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知萱儿可有良策?”
百里千越睫毛微微一颤,放下手里的药碗,视线落在萧时轶的身上,“明日公良承会派人过来,萱儿打算先去定县查探一番,待了解一番情况以后再做打算。”
萧时轶点了点头,幽深的眼眸中浮现出几分疲惫之态,整个人的脸色在微微烛光中越发的羸弱苍白,让人看了越发的心惊。
吃完了药,璧芙便服侍着萧时轶睡下了。
百里千越看着这诡异的行云阁,心中微微有些担忧,若是萧时轶不明不白的死了,虚荒也不知道会怎样惩罚自己,是以她决定这段时间便守在萧时轶的身边。
至少她生病的时候,萧时轶也衣不解带的照顾着她,她并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
百里千越守在了萧时轶的床边,静静的候着。
一旁的璧芙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弯起一抹笑意,随即便缓缓的退了出去。
……
翌日。
清晨,万籁俱寂,天蒙蒙亮,黑夜正欲隐去,破晓的晨光慢慢唤醒沉睡的生灵。一轮初升的朝阳正缓缓升起,光线柔和而不刺眼,映红了天边远处的云霞。
清晨淡淡的薄雾弥漫在行云阁,如轻纱一般,周边绿色的竹叶上,有晶莹露珠,美丽剔透。
百里千越微微翻了一个身,无意中手不知道触碰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百立刻便惊醒过来。
待睁开眼睛之后,便猛然发现了躺在身边的萧时轶。
百里千越微微恍惚了一下,猛然间想起来昨天晚上萧时轶嘟囔着要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