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衍林和余菲菲离开的要比计划中早很多。
他们在S市呆了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孙妙茜的一个电话催得褚衍林不得不放弃了继续劝说温萍的打算。
那是凌晨三点。
为了在有急事时能够及时联系上自己，褚衍林的手机是二十四小时开机，不过显然往日是没有什么用处的。
余菲菲在被铃声惊醒的时候是仍处于没睡醒的状态，褚衍林揽着她，看见来电名字的时候脸色瞬间就严肃起来。
“什么事？”
那边应该是说了什么，褚衍林嗯了声，说：“我明日就回去。”
挂断电话，褚衍林看见余菲菲已经坐起来了，问：“有急事？”
褚衍林淡定：“A市那边出了点事，明天回去就行了。”
余菲菲嗯了声，再次躺了下去，睡意毫无。
“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
“有几个人觉得我不在了就有他们的机会了。”褚衍林冷笑声，心情不大好：“偏偏挑了这个时候。”
余菲菲侧过身看他：“他们也只有这个机会了。”
褚衍林办事的强硬作风是有目共睹的，只要他人在A市，即便不做什么事情，其他公司也不敢有什么小动作。
相比之下，行事低调的涂家就正好相反了。
褚衍林给仍要留在S市处理事情的涂氏二人留了信息，次日一大早就回了A市。
做了多年首席秘书的孙妙茜效率惊人，褚衍林和余菲菲二人刚下了飞机，盛林集团来接人的车就已经到了，看见跟在褚衍林身后的余菲菲她的脸也不过扭曲了一刹那，很快就再次神色严肃的递过去一份文件。
褚衍林大略上扫了眼，神色不变。
“还有其他事情吗？”
余菲菲从他手中接过文件，同样是一目三行的迅速看完，看完这才明白孙妙茜是为何如此紧张，甚至不惜凌晨三点也要打电话叫醒褚衍林报告这件事。
盛林集团上次投标成功的项目被人查出有大量方案有同类公司项目的影子。那家公司规模不大，是近几年才发展起来的，听说是本地高校大学生出来创业自己开的，因此里面有很多人才。
余菲菲指着文件上的照片问孙妙茜：“这次负责项目的人是谁？”
孙妙茜心说我是要向褚总报告的，你在这里插什么话。
好在这些年她大风大浪也经历过，尤其这段时间正处于低谷状态，心态很稳，不论心理有多不满，丝毫不影响她继续说。
“是公司的老人了，可以相信。我已经查过这个公司的负责人。”她说着停了下来，看向余菲菲。
褚衍林说：“继续。”
孙妙茜说：“他和余秘书的弟弟余丞在上大学的时候关系很密切。”
余菲菲靠在椅背上看她。
在她方才看向自己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了，虽是没有想到会扯到余丞，但和余家有关是已经跑不掉了。
但……
余菲菲说：“那你应该也清楚，余家和我之间没有什么关系了。”
孙妙茜的眼神中明显是写着不相信。
余菲菲也不在意她相信不相信，转头看褚衍林，后者也正玩味的看她，两人视线相撞，默契一笑。
孙妙茜怨恨的看着余菲菲。
她可是一点也不相信她和余家没有关系，真不知道她是给褚总灌了什么迷魂药了！
她忍不住提醒：“褚总，她可是余家的人。”
褚衍林说：“我自然知道她姓余。”
显然是要护着余菲菲了。
余菲菲坐在褚衍林身边，好整以暇的看着着急的孙妙茜，甚至觉得有些好笑。自打那天说开之后，两个人现在正式步入恋爱阶段。褚衍林日常工作很忙，只能是在工作之余带她去些S市很好看却不怎么有名的景点转转，上次去见褚衍林母亲时候，温萍都说两个人相处看起来和之前不一样了。
——好想知道孙妙茜知道真相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她这幅一点也不担心的表情彻底激怒了孙妙茜，更加着急：“褚总，很有可能是她将信息泄露出去的！”
褚衍林说：“这两天她一直和我在S市。”
孙妙茜坚持：“也有可能是她的人！”
余菲菲也终于是听不下去了，开口：“孙姐，你为了将这件事和我扯上关系，就不管不顾什么都可以说了吗？”
孙妙茜狠狠瞪她：“你心虚了？”
余菲菲问：“你刚才不是说被指责项目中含有其他公司机密，怎么现在又变成了是我们信息泄露？”
孙妙茜嘴硬：“我们的项目内容本来是保密的，如果不是有人先泄露出去，怎么可能让别人有了可乘之机！”
余菲菲察觉到褚衍林的身子轻微的向前凑了下，说：“继续。”
孙妙茜大喜。
她跟在褚衍林身边多年，自然清楚这是他觉得说的有道理想继续听下去的表现，若是他能明白余菲菲就是卧底，那再好不过了！
她身子坐得更直，神色诚恳：“褚总，我知道余秘书是你招进来的，自然信任她，但你看自打她来了公司之后出了多少事情！”
余菲菲问：“难道不是因为你先针对我搞出来的？”
孙妙茜没有想到她居然会问得如此尖锐，自己当时就恨恨瞪过去，却看见她神色自然。
“那是我看穿了你的本质！”孙妙茜说。
你永远都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除非她愿意自己醒来。
余菲菲闲闲的看了眼褚衍林。
褚衍林说：“孙妙茜。”
他的声音非常严肃，与往常相比甚至冷了许多，被叫的孙妙茜心头一寒，看褚衍林，只觉得有事要糟糕。
褚衍林说：“之前这种事情我们遇到过很多次，你在着急什么？”
孙妙茜哑然。
她在着急什么？
这次根本就是有人在针对盛林集团，这是早就计划好的，只等他离开A市就会开始行动。
但这与之前褚衍林曾经经历过的事情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褚衍林收了目光，看向外面已经到了的盛林集团。
“我去看看到底是谁这么不怕死。”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