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衍林问：“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余菲菲盯着褚衍林毫无表情变化的侧脸，只觉得一颗心像是被泡在了冰水之中。
冷得刺骨。
明明不过是深秋的天气，她却在一瞬间忍不住抱住了自己的双臂，微微哆嗦起来。
褚衍林看见了她的反应，却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余菲菲吸了口气，尽力保持着自己脸上的笑容：“褚总说的没错，和我没什么关系，毕竟我们也不过是表面夫妻而已。”
不自觉的，她还是受了他的影响。
褚衍林的眸光渐冷，最深处却像是燃了火。
余菲菲勾唇一笑，看了眼他神色的变化，出门打了车就离开了。
褚总，我看的也很开。
……
盛林集团员工迅速察觉出了褚总裁和余秘书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矛盾。
表面上看上去很正常。余秘书每日还是笑眯眯的，和人说话时候很温和，办事也很利落。褚总日常冷着脸，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只是等人走进了才会发现总裁身边气压低到让人压抑。
这两人凑在一起时对比尤为明显。
打发走了今日第三个前来八卦的同事，余菲菲惯常微笑的脸上已经显出了明显的不耐烦的神色，偏偏还有那极没有眼力见儿的人凑了上来。
“余秘书——”
“一个个都很闲？”
那人尴尬的笑了声：“是真有事找你。”
余菲菲抬头看，是人事部的梁虹，即便是被迁怒了，此刻仍旧是笑的不卑不亢，将份文件放到她桌子上。
“前两日公司招聘，有几个小孩儿挺不错的，我把人家的材料整理了下，看看行不行。”
“行。”余菲菲很干脆：“褚总正在忙，一会儿开完会后给你送进去。”
梁虹也很干脆的就走了。
余菲菲舒口气，抿着茶，随手翻着文件，等翻到某一页的时候，手猛的停下了。
苏美玲大学。她的校友，从这份简历上来看确实是个很优秀的人。
被太熟悉的名字所触动，脑海中回忆起了少年时候的往事，捧着杯子一时陷入回忆之中。当耳边响起道低沉的声音时，这才惊觉时间已过去了很久。
“你在看什么？”
余菲菲回神，把手中的文件递了过去。
褚衍林粗略的扫了眼便知道这是什么了，重新放回去，俯身盯着她：“生我的气了？”
此时已到了下班时间，外间办公室内只有他们两个人。
余菲菲垂眸，只觉得心情低沉到了极点，心里乱糟糟的，根本不想去讨好谁。
她也会累的。
褚衍林意料之外的轻笑出声，拍了拍她的头，说：“第一次。”
余菲菲抬头，直视他的眼睛，眼神执拗：“几天前，你送给我的红玫瑰，什么意思？”
“你想的是什么意思，它就是什么意思。”褚衍林避而不答，“可以是我心情好，也可以是奖励。当时勾引我的劲头去哪里了？还是说……现在已经找好下家了呢？”
余菲菲猛的站起身：“你！”
褚衍林眼神锐利冰冷，冻得余菲菲在一瞬间冷静下来，看着他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居然没有什么想法。
不过瞬间功夫，她又轻松的笑起来，不顾褚衍林的脸色，挽着他的手：“亲爱的，我身为你的妻子，就是问问也不行吗？我又没有强迫你说。”
褚衍林低头看她，眸色是愈发的深。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选择和我结婚呢？”他问。
余菲菲笑得风情万种：“当然是喜欢你呀。”
“你觉得我会信吗？”
“那说不准是我觉得你很有钱？”
“A市有钱人不少。”
“可他们并不符合我的要求。”
褚衍林不说话了，低头吻住了她的唇，话语因为吻得过于用力而模糊不清。
余菲菲被他的动作吓了一大跳，忍不住把人推了把。
褚衍林站直身子：“人都走了。”
余菲菲分明知道，听到他这么说，心头还是痛了起来。
夜，褚家别墅。
余菲菲再次被人要到起不了床，只能瘫在床上裹着被子，恨恨地看着一边神清气爽的男人。
褚衍林裹着浴袍，身上是刚洗漱过后的清爽，肌肤上是熟悉的沐浴露的香味。
他按灭了卧室的灯，只留着盏床头灯，就着温暖的灯光翻着手机上的资料。余菲菲爬过去想看，他又换了个方向，刚刚好堵住了资料上的字。
余菲菲嘟起红唇：“小气。”
情事过后的男人非常好说话，放下手机在她唇上亲了口，放松的看着她，漆黑的眸子在小夜灯温暖的灯光下愈发深邃。
“真是有意思的女人。”
余菲菲挑眉。
“平时不见你买衣服，对化妆品奢侈品不感兴趣。”
余菲菲夸张的叹口气：“我爱钱，特别多的钱，放在卡里就觉得特别有安全感。”
褚衍林伸手，把玩着她的头发：“那你卡里面的钱去哪里了？”
余菲菲的身体一僵：“你调查我？”
“谈不上。”褚衍林说，“你忘记你现在用的卡是我给你的了吗？”
余菲菲说：“我还有别的卡。”
褚衍林玩味的看她：“你会做这么麻烦的事情吗？”
余菲菲蹭着他的胸：“那可说不准，万一一不高兴你把钱全部取走了呢？我可得做好准备。”
褚衍林被她逗得轻笑声，也不生气：“我知道你有事隐瞒着我，在你选择和我结婚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我家里面出现个女人，我自然要了解一二。不过，你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我也不会强迫你说出来，直到你愿意和我说。”
他少有的一次性说了很多话。
余菲菲的身体放松了少许，精神却是紧绷到极致。
褚衍林躺在她身边，枕着胳膊，明明和往常无异，却让人有种被猎鹰盯上的错觉。
余菲菲身后已经是布满一层薄汗。
这个男人，知道了多少？
褚衍林放下她的头发，拍了拍她的背，动作中带了些安抚的意味。
“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来到我身边，或许，当时我想错了。”
他看不到的角落里，余菲菲用力咬住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