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晨曦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连头都不扭一下,视他们不存在。
余梓非无所谓的耸耸肩,笑道:“行吧,家里有人给你收尸我就放心了,明天没饭吃再联系我,我把家里的剩菜剩饭都给你留着,狗饼干也给你留着。”
“滚,你就抠门吧。”贺澜送给他一个大白眼儿。
被瞪了的人眉飞色舞地冲她挤挤眼睛,迈着风骚的步伐离开。
她慢悠悠走进客厅,本想直接回房间,心思转了转,还是停下脚步,尽量和颜悦色,“你今天去哪儿了?”
按照她的本性,这样整天给她摆臭脸的人,她是绝对不会搭理的,主动往跟前凑的人她都不屑一顾,更何况贺晨曦这样自带制冷效果的人。
但鉴于有些原因,她只能暂时委曲求全。
贺晨曦终于侧过头,俊眸在电视屏幕的映照下闪动着幽幽光晕,不答反问,“你去哪儿了。”
她似笑非笑,眼底流动着玩味,“你管我去哪呢,我先问你的。”
她不回答,他也不回答,冷笑一声,扭回头继续看电视。
贺澜真是烦透了他这副冷酷的德性,而且她刚刚在他眼里看到了鄙夷,细细一品味,便明白他是在因为她以前那些坏名声而鄙视她呢。
毕竟她是曾在夜店里包了全场鸭的人,而现在还没有和男朋友正式分手,又被他看见她和余梓非同进同出,怎么看都是一副豪门渣女的作派。
行吧,反正她专业背锅十多年,也懒得解释了。
她走到沙发处坐下,紧挨着他,“你不给我做饭吃,还给保姆放假,外卖又不能送进来。我饿到中午,只能给唯一个朋友打电话,让他过来给我送饭,晚上他又请我大吃一顿,结果回来还要看你脸色,我真是太难了。”
她一边抱怨,一边嗤笑,“我算看明白了,这年头家人不如朋友,可惜我人缘不好,就这么一个朋友。”
贺晨曦微微侧目,见她神情清冽且明媚,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她平时看上去像一朵带刺的玫瑰,看谁不爽就刺谁,算得上是个容易情绪外露的人,高兴就是高兴,愤怒就是愤怒,不是那种心思九曲猜也猜不透的人。
大概就是因为她这种张扬且乖戾,不懂得隐忍的性格,才导致她没什么朋友,在家里也不受欢迎。
“晚上回来给你做饭,你不在家。”他心绪复杂的说。
白天她在电话里惊叫一声,他一整天都心不在焉,强迫自己不要受她影响,却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还总是惦记着她会不会又发生了什么危险。
毕竟也是亲姐。
下午找个借口匆匆赶回来,她已经不在家,只有一双拐躺在地面上。
他心里隐隐庆幸她终于消失了,又忍不住想她一个人瘸着腿能去哪里。
等到晚上,就看到她从余梓非车上下来,两个人拉拉扯扯、打打闹闹,一看就知道关系特别亲近。
他和余梓非不熟,但对此人有所耳闻,是个风流浪子,难怪和贺澜关系好,物以类聚。
贺澜不知他内心活动,只是翻个白眼儿,“你回来又不提前告诉我,谁会知道,我又不是你的新婚小媳妇儿,得整天眼巴巴等着你回家。”
贺晨曦:“……”个别字眼让他耳朵泛起红。
他又不接话,贺澜顿觉心好累,跟便宜弟弟交流基本得靠自言自语,他永远保持着终结话题的姿态。
沉默了一会儿,她试探性开口问,“你爸妈和你姐什么时候回来?”
贺晨曦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一时心里五味杂陈,还伴着一丝丝心虚,以及不着痕迹的怜悯和愧疚。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觉,毕竟他本人并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但贺秦颖和蒋云旗的事她还蒙在鼓里,他作为知情人也跟着别人一样对她隐瞒,心里终归是有点不是滋味。
“也是你爸。”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纠正她话语中的错误称呼。
贺澜冷蔑勾唇,“我可受不起,他只是我生物学上的父亲。”
他看着她,眸光闪了闪,没有说什么。
她冷笑的时候喜欢勾起一侧唇角,小小的唇下痣便随之生动起来,性感又魅惑,裹着她身上独有的香味,强势地流入他心底那片无人到达过的地方。
贺晨曦忽然觉得呼吸急促,脸颊发热,因为他想起了她昨晚对他做的事,不明白她为什么可以跟没事人一样安之若素,他却彻底乱了心湖。
可能这种事对她来说已经习以为常,调戏和亲吻男孩子并不算多么值得上心的事,结合她平时的豪放言论以及之前的风评,看来她在国外这么多年学的最好的就是身心都开放,开放得连自己弟弟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