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露伽西伯利亚鱼子酱,搭配抹上酸奶油,蛋白蛋黄以及法香的黄油香草面包,鱼子酱弹滑的口感与瞬间充盈口腔的咸鲜滋味,带给味蕾别样的惊喜。咸点包含三文鱼三明治,甜菜根羊奶酪,牛油果鲜虾墩和芦笋奶油冻。
当阮夕颜和楚承爵在享受“香槟鱼子酱下午茶”的时候。
贺廷熙则接到了林管家的电话。
“贺少。”
贺廷熙的侍卫长毕恭毕敬、低眉顺眼地说道。
贺廷熙咳得很厉害,唇色苍白,双眸发红,眸光氤氲,咳嗽声黯哑。
“贺少,您一直没吃东西……还是多少吃一点吧……”
贺廷熙的侍卫长轻轻道。
“无妨。”
贺廷熙声音黯哑。
“贺少……您的胃不好……”
在侍卫长的身后,跪着十多个二级侍卫。
二级侍卫们手里捧着十多份白松露三明治。
“不用了……”
贺廷熙无心饮食,无力地摆了摆手。
“贺少,我们做了您最爱吃的白松露三明治,很清淡,不会油腻。”
白松露原产于思特利亚,暴殄天物的当地人认为这种散发着刺鼻味道的植物只不过是“发臭的土豆”,以至于统统拿来喂猪,后来意大利人用意大利美食作为交换,把珍贵的白松露“拐”回本国,并冠上新的标签“来自意大利阿尔巴镇”。
二十世纪中叶,意大利皮埃蒙特大区的某家白松露销售公司创始人,采取向名流和高端客户推销的方式,将白松露推上至高无上的地位。自此,从富豪到电影明星,再到首相全都开始对阿尔巴白松露展开追捧,欧美高级餐厅更是直接从这个小镇订购白松露。白松露就这样成了餐桌上的“钻石”。
质量不错的佩里戈尔冬季黑松露可以达到每公斤1300 美元,而阿尔巴白松露的价值则轻轻松松地就达到了每公斤4500 美元以上。
白松露的产地是意大利、克罗地亚北部。
气味是比黑松露更清淡,带有一些奶香,介于大蒜和最好的帕尔马干酪之间。
“贺少,白松露冻三明治,是用鸡汤、果泥、乳酪凝成精华层次。”
侍卫长介绍道。
首先以清鸡汤为基底制作白松露脆片,紧接着要用西洋梨果泥和白乳酪打泥,塑成白松露的梨冻“壳”,最后,将白松露葛根、乳酪填入这个“壳”中,打造成一个晶莹剔透的白松露“三明治”。
贺廷熙咳嗽完之后,蹙眉接过银盘。
“贺少,银勺。”
贺廷熙皱着眉,勉强吃了几口白松露冻三明治。
黑松露是菲亚特,白松露就是法拉利。
松露之所以稀少昂贵,因其不能人工栽培,全需一颗一颗凭运气与经验采集。那些分布在草莽未开的荒山野岭之间,星星点点的机密角落,窝藏着黄金,是松露猎人们赖以生存的隐密地图。他们之间竞争极为激烈,甚至关乎生死,不时有松露犬被对手绑架或者毒杀。
“不吃了。”
贺廷熙推开白松露冻三明治。
侍卫长犹豫。
“贺少,这白松露……”
我们一般习以为常的松露形象:那些浸在油里的——如果是真的松露油,事实上许多号称“松露油”其实是由化学香精调和而成,鲜少松露成分、或是保存在米里头的,都是黑松露。然而,白松露与黑松露不同,不能贮存,需尽快食用完毕,不然香气可能在几天、甚至几小时内全数逸散。
“不必说了。”
贺廷熙摆摆手,示意侍卫长退下。
一个侍女送来了放在银质盘子里的精油。
“贺少,这是安定情绪的复方精油。”
黑云杉油、乳香油、芳樟油、蓝艾菊油、德国蓝甘菊油、桂花提取物。
温暖, 木质调的安定情绪复方精油让人们有平静的感受,我们将云杉, 芳樟, 乳香, 蓝艾菊, 蓝甘菊与分馏椰子油混和, 产生一种宁静平衡的感官。
云杉是安定情绪中的其中一支精油,是采用美洲原生品种,因为他在生理及心灵上的力量,让我们直到今日仍使用于身心平衡上,芳樟、蓝艾菊,能够舒缓肌肉关节酸痛,促进循环、放松身体,而乳香能够支持细胞及整体健康。
贺廷熙抹了点精油,心情瞬间放松了许多。
“贺少。”
侍卫长急匆匆地走进来。
“什么事儿?”
贺廷熙挑眉。
“林管家来电话了!”
侍卫长毕恭毕敬地说。
贺廷熙愣了愣,眸光一闪:“林管家?”
侍卫长点头:“大概是首席大人已经找到阮夕颜阮小姐了。”
贺廷熙神色一震,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
“贺少小心。”
侍卫长上前搀扶,贺廷熙大步流星,穿过长廊。
“林管家?”
贺廷熙拿镶嵌着钻石的电话话筒时,纤长如竹的手微微颤抖。
“林管家?可是找到阮夕颜了?”
贺廷熙的嗓音微微黯哑。
“是,已经找到了,阮夕颜阮小姐在伦敦。”
林管家的声音镇定自若。
“伦敦?”
贺廷熙微微皱眉。
怎么会是伦敦?
从阿布扎比,怎么到了伦敦?
除了私人飞机,无人可以把一个女人,一个成年女人,神不知鬼不觉地从阿布扎比,移动到伦敦。无人可以。
除非……
是四大家族……
楚少?秦少?顾少?
会是谁呢?
楚少?
楚承爵,好像从西伯利亚回来了……
莫非是他?
贺廷熙蹙眉。
他是了解楚承爵的。
若是楚承爵,那阮夕颜就危险了……
楚承爵可是出了名的暴烈嗜血,暴力狂,性格粗暴,宛如海神波塞冬。
怎么办?
阮夕颜会怎么办?
会被楚承爵怎么做?
贺廷熙担忧不已。
贺廷熙的心脏开始狂跳了起来。
“贺少,没错,是伦敦,是伦敦的圣约翰伍德大道。”
贺廷熙咳嗽了几声。
“是谁?林管家。是谁把阮夕颜从阿布扎比带到了伦敦?”
林管家犹豫了片刻,还是回答。
“是……楚少楚承爵。”
贺廷熙手一抖,电话差点从手里滑落。
果然是楚承爵。
那阮夕颜……
贺廷熙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
怎么办?
阮夕颜会不会已经受到了伤害?
楚承爵究竟会做什么?
此刻,贺廷熙的脑子里一团乱。
旁边的贺廷熙的侍卫长看到贺廷熙如此的表情,稍微愣住。
“贺少,您没事吧?”
贺廷熙的侍卫长走过来搀扶贺廷熙。
贺廷熙摇摇头。
“我没事。”
贺廷熙推开了他的侍卫长。
“林管家,”贺廷熙清了清嗓子。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清晰一些。
“请问阮夕颜现在……”
林管家的声音传来。
“贺少放心,阮夕颜阮小姐现在无事。”
贺廷熙纤长如竹的手托着太阳穴和额头。
“无事?那楚承爵没有对阮夕颜阮小姐……”
“没有。”
林管家直截了当地否定了贺廷熙的猜想。
“贺少放心。”
林管家顿了顿,继续说道:
“贺少,最近天气凉了,贺少身体向来孱弱,一定要注意保重身体。”
贺廷熙叹息一声,又忍不住低头,轻轻咳嗽几声。
“多谢林管家的关心。”
林管家沉默了几秒钟。
“贺少客气了。”
贺廷熙顿了顿。
“林管家。”
林管家的语气毕恭毕敬。
“贺少您有话,但说无妨。”
“林管家。那阮夕颜接下来……”
贺廷熙心想,现在他也不可能去要来阮夕颜了。
怎么办呢?
他当然是想让阮夕颜回到阿布扎比,回到他的身边。
可是,他也不可能,从首席大人手里夺走阮夕颜。
虽然,首席大人可能根本不知晓这一事实。
“贺少,您在听吗?”
林管家的声音传来。
贺廷熙这才意识到自己发愣走神了。
“林管家,您但说无妨。”
林管家清了清嗓子,咳嗽了几声。
“我们安排阮夕颜阮小姐回盛京大学,您看怎么样?”
林管家说完,贺廷熙愣了愣。
“盛京大学?”
“对。”
贺廷熙犹豫了几秒。
“这是首席大人的意思?”
“不,不是。”
林管家否定。
“首席大人在和英国年轻的威斯敏斯特公爵——休·格罗夫纳见面,并未对阮夕颜阮小姐有任何建议。”
贺廷熙点点头。
“好的,既然林管家安排阮夕颜回盛京大学,那便回盛京大学吧。”
贺廷熙现在身体比较孱弱,也不可能再飞到伦敦去接阮夕颜了。
“那么,贺少,请您保重身体,我先挂了。”
林管家客气礼貌地说完,然后挂了电话。
贺廷熙微微点头。
“多谢林管家。”
挂了电话,贺廷熙依然站在原地,久久地望着窗外的落日。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人在何处。
染柳烟浓,吹梅笛怨,春意知几许。
已经是暮春了。
那个女孩,终究还是又回去了。
回到属于她的舞台去了。
他……
又……
与她失之交臂了……
内心的惆怅宛如丝丝柳絮纷飞。
“贺少。”
侍卫长走过来轻轻道。
“该回去了。仔细着凉,贺少……”
侍卫长轻轻道。
贺廷熙却置若罔闻。
而此时。
伦敦,圣约翰伍德大道。
楚承爵和阮夕颜的下午茶,即将结束。
林管家的飞机,已经降落在豪宅的私人停机坪里。
这可是林管家的飞机。
几个二级侍卫忍不住瞪圆眼睛。
“我没看错吧?这居然是林管家的飞机!”
“难怪刚才没有人敢阻拦!”
“林管家?不会吧?是首席大人的管家——第一管家林管家?”
“正是……”
“天呐,那四舍五入,看到林管家的飞机,就差不多是看到首席大人的飞机了?”
一个二级侍卫啪的一声打在另一个二级侍卫的头上。
“你想多了!”
“首席大人就是首席大人!林管家只是林管家!”
“我这辈子都见不到首席大人!能见见林管家也是三生有幸啊!”
“三生有幸!当然!”
“但是真的没想到,林管家会来这里!”
“林管家来这里,是为了——”
“还用得着问吗?当然是为了楚少带回来的那个女人……”
“啊,那个什么阮……”
“阮夕颜!”
“对对对,阮夕颜,阮小姐!”
“啊啊啊啊啊,快看!林管家下来了!”
“林管家!真的是林管家!”
二级侍卫们激动得快要跳起来了!
第一次见到林管家,这可是金字塔顶端的侍卫和管家!
是他们的奋斗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