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槟金色古典样式的晚礼服,加上精美的刺绣。
璀璨闪耀的项链和方领拉长了颈部的线条。
加上珍珠耳环和考究的妆容发型。
人靠衣装,此刻的阮夕颜无疑是闪闪发光的。
“阮小姐。”
走廊两侧的侍女们恭恭敬敬地低头行礼。
阮夕颜抬头挺胸,一步步走到雕花木门外。
两个侍女低头把雕花木门打开。
“阮小姐请进,顾少和楚少已经等候多时了。”
阮夕颜深呼吸一口,一步步慢慢走了进去。
雪茄房里灯光暧昧,暖色调的落地灯,奢华而浪漫。
雪茄的香气和烟雾缭绕整个雪茄房。
隔着暧昧的烟雾,房内的贺廷熙和顾骆言同时看向阮夕颜。
两个高高在上、一言九鼎的人中龙凤的视线定格在阮夕颜身上。
当然,阮夕颜也透过雪茄的烟雾,凝望着他们。
贺廷熙一身手工定制西装,扑面而来的矜贵气质。
西装上的纽扣都是水牛角的。
精致的羊毛面料,有对比感的双层前襟。英伦剪裁,意大利手工工坊。外套运用加长设计,腰部修身,肩部线条流畅,叠层的双襟和柔和的翻领,散发着优雅迷人的气质,也凸显出立挺的胸廓。
永远优雅迷人的贺少。
贺廷熙修长的手指尖叼着一根雪茄,双眸微眯,静静凝望着阮夕颜。
阮夕颜隔着烟雾与他对视。
良久,贺廷熙轻轻咳嗽几声,白皙的皮肤上显出病态又优雅的一抹红。
他比上次见面,似乎瘦了不少。
侍女们在阮夕颜的身后,轻轻地把雕花木门关上。
顾骆言的视线停留在阮夕颜身上,再转移到贺廷熙身上。
三人之间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贺廷熙再度轻咳几声,阮夕颜会意,走到沙发边。
“这是富恩特?”
阮夕颜看到茶几上雪茄盒里整整齐齐地排列了一排名贵奢侈的雪茄。
这是尼加拉瓜的一款主打产品,其采用于拉·富恩特庄园Chateau de la Fuente种植的遮阴古巴种子烟叶,具有烤面包和坚果的优雅,以及新鲜的烟草甜味和精致的烤咖啡豆余味。
现在,整个雪茄房都弥漫着这一股精致奢华的坚果、咖啡豆香味。
阮夕颜深呼吸一口雪茄的香味,然后伸手,想要拿一支雪茄。
贺廷熙倏忽薄唇轻启。
“玻利瓦尔皇冠少年更适合你。”
顾骆言闻言,眉心一颤。
阮夕颜愣了愣,停下手,抬头看贺廷熙:“玻利瓦尔皇冠少年?”
“那款小小的古巴雪茄,有着玻利瓦尔特有的泥土气息,伴随着浓烈的咖啡豆香味特征,末端是甜而辛辣的黑巧克力味。”
贺廷熙一边解释,一边优雅地抽了一口雪茄,缓缓地吐出暧昧的烟圈。
阮夕颜点点头。
侍从们正要去雪茄柜里拿“玻利瓦尔皇冠少年”雪茄。
顾骆言却倏忽扬眉,开口道:“文图拉雪茄更合适她。”
就这一句话,让雪茄房里的气氛瞬间变得针锋相对起来。
“文图拉?”贺廷熙不悦地挑眉。
顾骆言薄唇吐出烟圈,烟雾弥漫在他银丝框眼镜下,双眸愈发幽深难辨。
银丝框眼镜的防滑链微微晃动,在烟雾中闪着寒光。
顾骆言瞥了一眼旁边的侍从。
侍从立刻低着头解释道:
“那款雪茄采用的是厄瓜多尔哈瓦那茄衣和多米尼加圣维森特茄套。甜蜜、温暖的巧克力和吐司的味道为这款盒压型罗布图雪茄奠定了基调,同时也赋予了其坚果、牛轧糖的甜味和皮革的咸味。”
巧克力、牛轧糖、坚果……
这雪茄似乎更适合女生。
贺廷熙眉心微蹙,明显的不高兴了。
顾骆言显然在挑衅。
两个高高在上的继承人,在争夺一个女生。
那么,阮夕颜要选择哪一个呢?
两个侍从把两份雪茄都找了出来,跪在地上,等待阮夕颜挑选。
一款是“玻利瓦尔皇冠少年”,有咖啡香气的雪茄。
一款是“文图拉”,糅杂了巧克力、牛轧糖和坚果香味的雪茄。
真的挺难选的。
阮夕颜有些头疼。
虽然是在金字塔尖尖上的人,但是男人幼稚起来也是令人无话可说。
选“玻利瓦尔皇冠少年”,意味着选择了贺廷熙。
选“文图拉”,意味着选择了顾骆言。
前者,贺廷熙胜。
后者,顾骆言胜。
男人果然天性就是争强好胜的动物,无论地位和阶层的高低。
阮夕颜低头看着两盒雪茄。
顾骆言和贺廷熙则同时紧紧地盯着她。
“看来你很难做出选择。”
顾骆言勾唇,似笑非笑。
贺廷熙没有多言,只是轻轻咳嗽几声。
阮夕颜想了想,突然抬头,对侍从们说:
“麻烦给我点火器和雪茄剪。”
侍从们低头恭恭敬敬地回答:“好的,阮小姐,请稍等。”
顾骆言和贺廷熙一边抽烟,一边等阮夕颜的反应。
侍从们拿来点火器和雪茄剪。
阮夕颜用贺廷熙教她的方法,纤长白皙的手夹住雪茄。
她一边旋转着雪茄一边点火。
阮夕颜优雅地点燃雪茄的姿势,吸引了顾骆言和贺廷熙。
她点燃了一根“玻利瓦尔皇冠少年”,再点燃一根“文图拉”。
贺廷熙挑眉:“你要同时抽?”
阮夕颜微微一笑,并未回答。
她拿雪茄剪剪掉两根雪茄的茄头,然后先抽一口“玻利瓦尔皇冠少年”。
再抽一口“文图拉”。
“不相上下。”
阮夕颜红润的樱唇轻启,吐出这四个字。
意思就是说,贺少和顾少是平起平坐、不分伯仲的。
贺廷熙和顾骆言哑然失笑。
这调皮、古灵精怪的女孩。
他们也没办法。
一时间,三人都沉默着抽着雪茄。
雪茄房里弥漫着巧克力、咖啡豆、牛轧糖的雪茄香味儿。
直到手里的雪茄燃到一半,顾骆言倏忽开口。
“贺少半夜来访,应该不是为了和我们一起抽雪茄吧?”
贺廷熙动作微顿,细长的双眸微微眯起。
“我们”?
顾骆言用了“我们”?
意思是,他和阮夕颜是“我们”。
而贺廷熙是外人。
这两个字,就把贺廷熙推得远远的。
这两个字,就把贺廷熙和阮夕颜的关系撇得清清楚楚。
果然是顾少。
说话滴水不漏。
字字刺血。
果然,很明显的宣誓主权的话,让贺廷熙再度不悦地蹙眉。
这个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今晚已经皱眉了两次。
贺廷熙暗自调节了一下情绪,继续保持矜贵和优雅的完美气质。
不管怎么说,顾骆言终于还是问出来了。
阮夕颜抽雪茄的动作一顿,缓慢地吐出烟圈,再抬眸看顾骆言。
她看了看顾骆言,再把目光投向贺廷熙。
贺廷熙伸手轻轻抚上黑钻石袖扣,声调慵懒又优雅。
“顾少既然这么说,我就开门见山了。”
顾骆言眉心微蹙:“贺少何须客套?”
一个侍从帮贺廷熙把雪茄拿走,贺廷熙修长如玉的身体往后靠。
他轻轻咳嗽了几声,纤长的手放在唇边,皮肤在暖色调光环下白皙胜雪。
“今晚我来,是为带走阮夕颜。”
贺廷熙一字一顿,每个字都极具分量,他双眸冷静沉稳地望着顾骆言。
此言一出,雪茄房里的气氛愈发剑拔弩张。
所有的侍从们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额头上冒出冷汗。
“带走她?”
顾骆言倏忽冷笑。
银丝框眼镜下的双眸幽深似海,防滑链微微晃动,闪着冷峻的寒光。
贺廷熙蓦然抬眸,目光透着一丝萧杀。
“怎么?顾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