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是千叶芳子,特意来拜见秦老夫人和秦夫人。”
看着眼前的东瀛女人,士兵们缓缓收起枪一脸茫然。
就在这时,大管家福伯路过,慌忙来到跟前,低头开口:“我们老夫人身体不便,不方便见客,小姐还是回去吧。”
福伯余光看向一旁的阮软,心里不禁咯噔一下,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既然老夫人身体不适,那千叶改天再来拜访。”
千叶芳子低头浅笑,转身离开。
阮软楞在原地,视线撞进福伯疑惑的瞳孔。
“福伯,老夫人还好吧?”阮软小声呢喃,看着千叶芳子的身影舒了口气。
“老夫人最近整日担心少爷,吃不下饭,整个人精神憔悴了许多。”福伯顾不上阮软为什么和东瀛人在一起,向他一股脑诉说最近少帅府的事情。
“我能去看看老夫人吗?”
“元先生,我们该走了。”
阮软话音刚落,门外千叶芳子的声音便冷厉响起,言语间带着威胁。
福伯愣了愣,不等他反应,阮软深呼一口气,低语道:“我改天再来看老夫人,福伯,我先走了。”
“好。”
望着阮软急切的背影,福伯无力的摇了摇头,转身对着士兵吩咐道:“千万注意防守,不可再有任何陌生人摸进来。”
坐在车子上,阮软心思复杂,余光打量着一旁冷眼平静的女人。
“千叶小姐,我想回清芜园。”
“也好,你回去吧,不过晚上必须要回来,这是地址。”
千叶芳子答应的爽快,从指间递上一张地址放在阮软的面前,看着他的淡然,抿唇嘴角上扬几分弧度。
略带挑衅的意味。
阮软下了车,径直向清芜园走去。
一路上,看着路边乞讨的老弱妇孺,他的心里像是压上了一块巨石。
“行行好吧……”
看着那些可怜的人儿,阮软鼻子一酸,眼眶忍不住泛红。
回到清芜园,阮软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依靠在门上,身子顺着门软的滑落坐在地上。
“师兄。”
率先看到阮软的是他的小师妹宁缘,连忙放下手中的水盆,欢喜的跑到他的身边。
“宁缘。”
缘软收起思绪,低垂着眼帘,极力的不让他看出自己的情绪。
宁缘蹙了蹙眉头,将他搀扶起来,坐在石凳上:“大师兄,你刚回来,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阮软收起情绪,挤出一抹难堪到极点的微笑。
视线看向四周,迟疑片刻疑惑开口:“大师兄师姐他们呢?”
宁缘叹了口气,坐在他的身边,倒了杯茶放在他的面前:“现在清芜园没有生意,大师兄师姐他们每天都会出门卖艺,养活我们。”
“真是辛苦他们了。”
阮软看着偌大的清芜园,脑海闪过那些可怜无家可归的人们,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心头。
看着低头不语的阮软,宁缘轻声问道:“师兄,你在想什么呢?”
抬眸对上宁缘清澈水灵灵的大眼睛,阮软抿了抿薄唇,一脸迟疑:“宁缘,我想把空出来的地方给那些可怜的人住,你觉得怎么样?”
宁缘正在喝水,听到阮软的话,呛得小脸通红,满是震惊的看着他。
“师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阮软眼底的欣喜和期待瞬间消失不见,低头看向面前的水杯。
意识到自己失态,宁缘连忙再次开口:“师兄,我不是不赞同,我只是觉得这是一件大事,我不反对,只是师哥师姐他们……”
“我有办法。”
等到大师兄师姐回来后,看到坐在院子里的阮软,疲惫无力的脸上洋溢着震惊和喜悦。
“师兄师姐。”
触及到他们的目光,阮软起身来到他们的面前。
“阮软,真的是你。”
两人欢喜极了,三人紧紧抱在一起。
夜色渐渐来临,黑夜笼罩着大地,让本就毫无生机的生活显得更加沉重了许多。
几人坐在院子里,看着夜空中零零散散的星星。
阮软思绪不禁被拉回了小时候的记忆。
依稀记得,小时候他总会坐在师傅的身边看夜空,那时候夜空美的是那样美好,一切温馨自在。
宁缘视线扫过安静的几人,抿了抿红唇坐在阮软的身边。
“师兄,你不是要说……”宁缘说着复审凑近,几人看在眼里,纷纷一脸好奇。
“什么事情啊,神神秘秘的?”大师兄开口,带着调侃。
“大师兄师姐,我想和你们商量一件事……”阮软收起思绪欲言又止,一脸平静严肃的看向两人。
大师兄大师姐面面相觑,不禁被如此严肃的阮软吓了一跳。
“什么事情啊?”
两人异口同声,目光越发的惊恐和疑惑。
“我想把清芜园空出来的地方救济那些贫苦的人。”阮软眸子一闭,说出了心里想说的话。
两人诧异瞪大了眸子,随机笑声轰然响起。
听到笑声阮软睁开眼睛,看着没有生气反而欢喜的两人,心里的大石头顿时落下。
“还以为你说什么事情呢。”
“就是,吓了我们一跳,这件事你就算不说,我和大师兄也有这个想法。”
听到大师姐的话,宁缘激动的站起身,小脸带着期待和崇敬:“大师兄师姐,你们真的同意救济那些无家可归的人啊?”
“是啊!”
大师姐看着她激动的样子,伸手在她高挺的鼻梁上轻点。
阮软温暖极了,看向欢快玩耍的几人,心里涌进一股暖流,这是许久都没有有过的感动和美好。
“那我们明天便开始行动,把那些老弱妇孺带回来,这样我们师傅的名声也能保住一些。”
提到陈至深,欢快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尽管所有人都在骂他们的师傅是汉奸,可他们的心底始终不相信,温润如玉的师傅会做出那种事情。
只是,知道真相的只有阮软一人。
“师兄师姐小师妹……”阮软迟疑开口,撑起无助的视线扫过几人,秀眉紧紧蹙着,想说的话哽在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