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算告诉落雪一些开心的事儿,于是转移话题道:“落雪,我告诉你个新奇的事儿,我爸那个人就是个古板的教书先生,爸妈离婚后他再也没有打算结婚,我们都给他看了好几个不错的阿姨,结果他一个也没看上,嚷着此生再也不结婚了,谁知这几天他联系上他大学时的初恋了,整天乐的跟个猴儿似的,还把自己打扮的人模狗样的,差点笑死我。”
落雪觉得这是好事儿,于是会心一笑说:“这有什么好笑的,这是好事儿,年少的恋人那就是青春,或许你爸爸是想起和那位女士年轻的时光,所以才格外注意自己的装束吧。”
“可得了,他知道那位阿姨的丈夫去世了,现在也是单身,就在庆安市,所以才这样,这是要追求人家。”尹城忽然就压低了声音,落雪没怎么听清楚,也懒得再问,两人聊了几句,尹城又嘱咐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落雪又回到了之前闷闷不乐的状态。
雪下了一夜,落雪清早醒来后,习惯性的打开手机看校园新闻,却被标题:“郎才女貌在法院”烫了手,她点开看时,只见是学校办的另一场活动,陈凌风和严歌是主持人,二人挽着言笑晏晏相伴而行的样子是真的很养眼,落雪心里针扎了一下一样的难受,她划了划手机,看见下面的评论,整齐划一的在讨论着两人如何如何般配,如何如何合适,还有的在下面用标点和表情包强烈的要求:“在一起!在一起!”
落雪默默叹了气,最近他俩的活动真是太多了,而他们也是也来越般配了,落雪心里疼了疼心想:“或许不该想的就不要想,不该接近的人也不要痴心妄想。”
她放下了手机,毫不在意的看了一眼外面的大雪天,不过直至吃过早饭他的思绪还是散的,仿佛三魂六魄都不在身上,遨游在外了。
这天,顾冰却奇迹般的和落雪兜了老底。落雪听到她说自己可能是肺癌或者肺部肿瘤时感觉天快要塌下来了,眼前那种昏天黑地的感觉仅仅的包围着她,仿佛要吞噬她一般,让她连一根稻草也抓不住。
好久之后,落雪才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她没有哭也没有闹,静静的看着沉默的白发苍苍的爷爷奶奶和低着头泫然若泣的妈妈,落雪心里忽然就希望自己变成个小孩子,那样它就可以置身事外,整天担忧的只是好吃的和好玩的。
呆呆的坐了一下午,落雪明白自己再也不是那个小公主了,爷爷奶奶老了,妈妈病重,而自己是家里唯一一个算得上健康的成年人了,她身后再也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只有自己了,只能依靠自己了。
至此夏洛雪眼前才算有了一片清明的感觉,相比于之前那种看不清妈妈所想所瞒的时候,此刻仿佛天光乍破,万里清明。
“妈?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呀?我是你的孩子,我有权利知道这一切呀。”落雪靠在顾冰身边慢慢开口到。
顾冰打着毛衣的手顿了一下,眼皮也没有抬,然后说到:“雪儿,你别怪妈,妈是担心你知道了后受不了”
说完后手中的棒针飞快的动着,好像以此来掩饰自己的慌张与害怕。
落雪轻轻偎在顾冰身上用轻松的口气说:“妈妈,不是还没确诊吗,不想这些”
话是这么说,但是夏落雪多日来隐隐的担忧与不安成了真,她心里还是难免有些沉重。
“雪儿,妈妈怕……”顾冰话未说完,只是深深看了一眼织毛衣的婆婆和门口戴着老花镜看书的公公。
她怕万一……她可能就再也看不见自己身边这几个亲人了,虽说不会立马离开这个人世间,但是真的到了那时,她估计再也没有那个心情来这个地方了,她的眼神变了变,抬起头来用一种祈求的眼光看着夏洛雪然后说:“雪儿,妈妈……妈妈可不可以再多呆两天”。
落雪再看见顾冰眼神所留恋的地方时就已经明白她的妈妈其实不是太想离开这个地方,但是眼下需要尽快确诊,落雪不敢随着她妈的性子来,但是话到嘴边却是:“只能再多呆两天,时间一到我们就走”
算算日子,他们来这个乡下镇上已经好些日子了,离预定回家的日子还剩4天了,加上多留2天也就有6天时间了。
顾冰默默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任然清的信息让夏落雪很是惊讶,这丫头一天到晚疯疯癫癫,见色忘友,自从有了储易澜,夏落雪在她那里自然而然的失宠了,有什么事儿也是储易澜帮着她。看着任然清一直在闪动的头像,落雪点开看时,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儿,只是习惯性的问候一下,但是夏落雪却从那些平淡中感觉任然清在酝酿着说一件大事儿,但是却又不敢贸然问她。
两人东拉西扯了半天,任然清试探性的问道:“落雪,你和凌风到底是咋回事儿啊?”
夏落雪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现在也是不知道自己和陈凌风到底算是什么?陈凌风的态度让她自己也很无奈,不是拒绝她,那说明自己在他眼里不讨厌,那笑容与眼神甚至可以看出他是有些喜欢自己的,但是每次自己提出喜欢他时,可他又是云里雾里的态度,这样看来他肯定又不喜欢自己,要不然也不会这样躲躲闪闪了。
“我们是朋友吧!”夏落雪打出一句话,将心里的纠结于无奈全部寄托在了这几个字上面。忽然又想起早上那条学校新闻,夏落雪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狠狠的疼了一下,心里在巍巍的颤着,这任然请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会儿找自己肯定是有什么事儿吧,而这事儿多半是和陈凌风还有严歌有关系。
果不其然,任然清接着来了一句:“落雪,你看学校新闻了吗?他们说……说这是一场学校举办的慈善活动,而被帮助的那些人都是社会上的一些患难与共,矢志不渝的重病恋人或者残疾夫妻,而这场活动是学院自发举办的。”
任然清说完这句话,沉默了几秒,而夏落雪却有些不明所以,这慈善会上陈凌风和严歌一起出席了吗?这自己看了呀,然清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我看学校新闻了,可是这慈善会……”她是想问这慈善会和凌风、严歌一起出席有什么关系吗?
后面的话还未问出来,然清慢慢打出一行字:“听说这是学院的同学选出的‘最佳情侣’,只有‘最佳情侣’才可出席这场活动带头号召同学们捐款捐物……”然清话还说完,落雪忽然就觉得头疼欲裂,近日以来的疲惫全部都袭来,她很困,也不想再说下去,一股苦涩咽下去后,连眼睛都觉得有些酸胀。
“落雪啊,大家的消息都是来自‘传说’,我就想着你不是一直喜欢陈凌风嘛,咋还是朋友呢,看他最近和严歌走的近,你得抓紧了人,别等你回来了,让严大美女抢走了。”过了好几秒任然清忽然发来的这条消息,又让夏落雪将目光聚在了“传说”二字上。她的心里缓缓地安稳了一下,自己开始有意无意的安慰自己:那只是别人说的,不是真的,凌风……
想到这里她却卡住了,再也想不出来要说什么来安慰自己了,说凌风不是那样的人吗?自己究竟了解他多少呢?而自己又是什么人呢?自己有什么能耐可以让陈凌风为自己停下脚步呢,而严歌呢?他们俩门当户对,从小到达优越的如同公主王子般的存在,彼此的父母又是好朋友,怎么看怎么般配!陈凌风应该为之驻足才对。
落雪没有安慰好自己,反而将自己的心情弄得糟糕极了,半天了魂游一般的跟然清说了无关紧要的一句话,然后说了“再见”。
夏落雪一天都在发呆当中,仿佛心里拽去了一块一样,干什么都不在状态啊,直到宣萱来找她才将她拉回来。
宣萱见她今天状态不对,小心翼翼的问她:“落雪姐姐,你今天怎么了呀?是有什么事儿吗?”落雪看着这已经在她面前巧笑嫣然的样子的女孩子,忽然也就将那见鬼一般的坏心情往脑后抛了抛,无论无何自己是不愿意将坏心情传染给别人的。
她微微笑了笑说:“没事儿,你怎么来了呀?”
宣萱自从那天彩排完心情一直很好,今天正好是正式演出,她不出意外的得了第一名,这会儿开心的不得了,刚得了几百块的奖金,已经兴奋的揣不住了,她高兴地奔到夏落雪身边晃着红艳艳的几张票子笑得花枝乱颤,落雪心下了然。
“怎么?获奖了呀?”落雪说话间将手机扔在一边,“叮咚”的声音传来,夏落雪没理会,以为又是任然清发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