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石馆从一千八百万的起拍底价,狂跌至五百万,杜基气得几乎昏死过去。
杜世非也如同霜打的茄子,蔫头蔫脑地坐在靠背椅上,满脸沮丧,无精打采。
杜基正要愤然而起,宣布终止竞拍,突然,一个声音传进他的耳孔里,使他为之一惊。
“肖家的奇石馆岂能如此廉价,我出两千万!”
杜基和杜世非转头向传来声音的方向望去,他们惊异地瞪大了眼睛,疑惑地注视着举牌的少年。
那人正是肖楚南,此时的他,面带微笑,镇定自若,瞟了一眼杜基父子,目光中充满了轻蔑和嘲笑。
“哇塞!见证奇迹的时刻终于到了,奇石馆的拍卖价格触底反弹,一下飙升到了两千万!两千万呢!
我是获得了白手套荣誉的金牌拍卖师,我的竞拍成功率是百分之一百,我就知道,有我在,绝不会流拍!”
黄毅手举木锤,眉飞色舞地炫耀了一番自己,然后高声向场下的人们问道:“尊敬的先生们!女士们!还有没有人继续竞拍?”
台下的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应声。
“两千万一次!”
“两千万两次!”
“两千万三次!竞拍成功!
“嘭!”
黄毅手中的木锤重重地敲击在面前的台桌上。
“哗……”
场下传来一阵热烈的掌声。
“不不!我不卖给他!”
杜基突然站起身来,大声说道。
“嘘!”
场下又传来一阵唏嘘之声。
黄毅惊愕地注视着杜基,说道:“杜老爷,晚辈不明白,你……你什么意思?”
“我……”杜基正要说些什么,杜世非一把将他拉到身后,对黄毅说道:“没什么!拍卖师,两千万我们愿意成交!”
黄毅闻言,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好,马上签订成交确认书!”
“不签!我不签!”杜基在一旁跺着脚,吼叫着。
杜世非理也不理狂躁的父亲,接过确认书,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并盖章画押。
肖楚南亦同样在确认书是签上了名字。
然后,伸手取过一只精致的皮箱,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了箱盖,里面装满了一沓沓整整齐齐的崭新龙币。
点过数目,检验了真伪,杜世非将盛满龙币的皮箱提在手里。
“恭喜二位,交易成功!”黄毅满意地笑着说道。
肖楚南对杜世非说道:“杜世非,从此,奇石馆物归原主,与杜家再无瓜葛,这是我成功的第一步,相信不久,我会在你们手里夺回肖家所有的财产。”
杜世非恶毒地白了肖楚南一眼,命手下人架着仍在不停唠叨的杜基,走出门去,钻进汽车。
汽车刚刚启动,不知从哪里突然钻出一个衣衫褴褛,头发肮脏蓬松,遮着大半个面孔的乞丐,一头栽倒在车前。
司机急忙紧急刹车,停了下来。
“哎吆!哎吆!撞死人了!撞死人了!”
躺在车前的乞丐发出阵阵痛苦地哀叫声。
杜基手下的两个打手,下车来到乞丐面前,恶狠狠地骂道:“你个臭叫花子,是没长眼睛还是来碰瓷的?找死吗?”
“你们撞了我,还骂我!太不讲理了!哎吆!疼死我了!”
乞丐双手捂着肚子,愤怒地说道。
“妈的!你个臭无赖!就是故意来碰瓷的!滚开!不然打死你!”
一个打手上前,狠狠一脚踢向乞丐。
“打死人了!打死人了!”乞丐双手抱头,在地上不停地翻滚哭嚎。
这时,从周围跑过来一大群乞丐,手拿棍棒,围住杜基的豪车和打手,愤怒地咒骂着。
“太欺负人了,撞了人还打人,还有没有王法?”
“就是!这些有钱人拿我们不当人,只知道欺负我们!”
“奶奶的!我们虽然穷,但也不是好欺负的,弟兄们!动手,打他狗日的!”
乞丐们群情激愤,举起棍棒便欲动武。
“慢着!”杜基见事不好,急忙在儿子的搀扶下下了车,看了看站在周围围观的滨海市的富豪名流们,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他勉强抑制着自己心中的难堪和怒火,制止了正欲向乞丐们发作的杜世非,对乞丐们说道:“兄弟们,都怪我手下人不懂事,大家看在老朽的面上消消气。
听我说,老朽有些急事,不能把被撞的小兄弟送医院了,我给大家一些钱,请兄弟们代替我送那位小兄弟去医院请大夫诊治,拜托大家了!”
说着,向身后的贴身保镖樊虎使了一个眼色。
樊虎急忙从车内取出杜基的随身提包,从里面取出一沓崭新的龙币,递给前面一个枯瘦如柴的乞丐。
乞丐用肮脏的双手数了数,说道:“才一千龙币,太少了,还不知道我那位兄弟伤情怎样,这钱若是不够,拿什么给他医治?”
杜基回头向樊虎说道:“再给弟兄们一万龙币!”
“是!”樊虎答应一声,又取出一万龙币,交给了瘦乞丐。
“好了!弟兄们,抬上三儿,去医院!”瘦乞丐向大家挥了挥手,乞丐们七手八脚,抬着被撞的乞丐,走进了一旁的胡同。
杜基愤然钻进汽车,没好气地向司机喝道:“开车!去国行!”
司机启动马达,驱车而去。
看热闹的人们纷纷散去,肖楚南告别梦家父女,乘车驶向奇石馆。
路上,辣鸡打来电话,“肖少爷!我们成功了!”
……
一路上,杜基面色阴沉,默默无语。
杜世非则用手拍着盛满龙币的皮箱,洋洋得意。
“爸,看你,满脸阴沉的样子,今天我们以两千万龙币拍卖了奇石馆,甩掉了包袱,是大喜的事,干嘛哭丧着个脸?”
“小兔崽子,你知道什么?我总觉得这件事不那么简单。肖楚南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我们刺杀了他那么多次,他不但安然无恙,而且,不知道从哪里弄来那么多钱,竟然越来越富有发达了!”
“管他呢!他一个小丸子,怎能斗得过老爸你这样的老油条,早晚会被我们捏死!”
“哼!不要轻敌,不然会吃大亏的!”
父子二人说着话,汽车停在了住滨海市的华龙国国家银行门前。
提着皮箱,杜基和杜世非走进了营业大厅。
听说杜基要存大额钱款,柜员小姐非常高兴,特别开启了专用通道,将皮箱拿进了与营业大厅隔着一道防弹玻璃窗的办公大厅。
隔着厚厚的玻璃,杜基和杜世非注视着柜员小姐的操作。
柜员小姐按动皮箱按钮,轻轻打开了皮箱。
“啊!”
突然,柜员小姐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两只眼睛注视着皮箱,整个人石化了一般,呆立在那里。
其它的同事闻声,望着她问道:“小倩,怎么了?”
“这……这钱……”
柜员小姐用手指着皮箱,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
“呵呵!虽然国行每日的龙币流动很大,恐怕这些柜员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大笔的一次性存款吧!”杜世非望着办公厅内的柜员小姐,用嘲笑的口吻对杜基说道。
杜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注目观看着。
厅内的柜员们纷纷站起身,来到皮箱前,当她们的目光落入皮箱后,一个个皆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惊叫,满面恐惧地呆呆伫立。
站在玻璃窗外的杜基,心中突然感到了一丝不祥,急忙问道:“柜员,出了什么事?”
柜员们没有理他,有人奔到电话旁,急促地拨打了一个电话。
片刻之间,银行行长和几个保安走了进来,将杜基团团围住。
“杜老爷,作为滨海市名流,你不应该拿我们国行当儿戏,做出这样的事,我们已经报了警,捕警马上就到,你去警衙做个交代吧!”银行行长面色冷峻地对杜基说道。
话音未落,一阵警笛声传来,一辆警车停在银行门前,燕云菲带领着几个荷枪实弹的捕警冲进了营业大厅,不由分说,将冰冷的手铐铐在杜基父子的手腕上。
“走!去警衙!”
捕警们呼喝着,便欲将杜基父子推出门外。
“慢着!为什么抓我们?我们犯了什么罪?”杜世非挣扎着喊道。
杜基也向燕云菲问道:“警官,究竟怎么回事?请你跟我说个明白!”
“好!把皮箱拿过来!”燕云菲向办公厅内的柜员小姐说道。
一个柜员小姐提着皮箱走了出来,来到杜基面前。
“打开!”燕云菲向她说道。
柜员小姐缓缓打开了皮箱,立刻,里面露出了满满的龙币,只是,这些酷似龙币的钱币却是死人使用的冥币。
“啊!”
见到冥币,杜基惨叫一声,气血攻心,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昏死过去。
杜世非大瞪着眼睛,呆立在那里。
守候在门外的樊虎和两个打手,急忙冲了进来,搀扶起杜基,实施急救。
捕警们子弹上膛,打开保险,持枪对准他们,警惕地守在一旁。
在樊虎和打手的抢救下,杜基悠悠醒转,长长呼出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看着持枪的捕警,杜基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我杜基是滨海市首富,家财万贯,资金雄厚,能因为区区两千万龙币就触犯法律,拿国法当做儿戏吗?警官,我是被人陷害,我是冤枉的!”
“冤枉!我们冤枉!”杜世非在一旁也大声喊道。
“杜老爷,我相信你也不可能做出这样荒唐的事,但若想还你清白,你必须跟我们去警衙接受调查,等到水落石出,你自然会洗清冤屈!”燕云菲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虽然话语委婉,却丝毫不给杜基父子一丝宽容。
“好!走吧!”杜基沮丧地说着,在樊虎和打手的搀扶下,走出了银行。
杜基父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押上警车,随着警笛发出一阵刺耳的轰鸣,向警衙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