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他，已经是最大的痛苦了。
爱而不得，一念成魔。
红玉忽然冷笑：“都死掉吧，别在我面前碍眼。”
住在山里的人家，打猎自然要养些凶狠的宠物。
红玉也养了，只是她从没有带出来过。
她先前对裴亦说，在这小黑屋养了一只狗，是真的。
小黑屋下面是个地下室，半人高的狗就养在下面。
“你们给我等着！”她往前走了两步，打开一块木板。
常青胆战心惊的，猜出她要干什么，连忙招呼两人：“快走，下面有很可怕的东西！”
“我知道。”蔚蓝淡淡道：“是狗。”
她不分日夜的待在这里，怎么可能听不到下面有什么。
有时候半夜昏昏沉沉，贴着地面能听到狗吠。
后来顺着地面，找到了那块可以打开的木板。
她也做不了什么，只知道下面是条狗，于是把又苦又涩的小果子扔下去，听到大狗喷着气咬烂了果实。
那果实，能麻醉舌头，不能说话。
红玉忽然在下面大叫了一声：“宝贝，你怎么了？！”
大狗被麻的精神不挤，昏昏沉沉趴在地上。
“走吧。”蔚蓝拉了拉裴亦的袖子。
就这么走，几天受的折磨不就白挨了？
裴亦皱眉，低头见小人鱼温柔的对他笑，晃了晃他的手臂：“不想再看见她。”
裴亦妥协，拉着她离开。
等人走出门，常青冷笑了一下，上前把木板关上，又搬来重物压住。
一人一狗在地下待的久了难免会饿，到时候是谁吃谁，只能看实力。
这女人要杀他们，疯子一样，还是不要再出来危害社会。
他对蔚蓝那丝遗憾，也因为她人鱼的身份 消失殆尽。
回去之后，他应该听老太太的话，不能向她当年一样混乱，老了追悔莫及，却再也没有机会。
而他，还有大把的时光。
蔚蓝的脚上伤了一块，不方便走路，裴亦背着她走。
想想不解气，恨不得回去对那个女人做同样的事。
为什么他的小人鱼活该受欺负？
蔚蓝趴在他背上眯着眼，撑着精神摸了摸他脑袋上的绷带：“这里坏了？”
脑子坏了，所有失忆？
裴亦点了点头。
蔚蓝指尖划拉着白色绷带：“可是，你明明亲了我那么多次。”
裴亦脚下步子一顿，走不动了。
他抬头看天，见零散的星星挂在天空。
刚才因为有人打扰，也没有尽兴。
“原来，你也想了。”
“什么？”蔚蓝困倦地打了个小哈欠，疑惑问他。
裴亦以为她害羞，轻笑了一下：“别装了，我知道。”
装什么，知道什么？
困倦感都被冲散了不少，蔚蓝要捏他的耳朵，见他忽然转了个方向，朝一个大树下走去。
“天色还晚，我们继续。”
等真的继续的时候，蔚蓝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
她忍不住抵住他的肩膀咒骂：“你是魔鬼吗？”
裴亦拉开她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一下：“对，我是传吃你的恶魔。”
他轻轻“啊呜”了一声，低头咬住她的嘴巴。
明明是鱼类的繁殖期，这个正常人类，怎么表现的比她还急躁？
蔚蓝转着眼睛想了一圈，终于想明白了问题所在：“不是，我的意思是，人鱼的液体有治愈作用，所以才问你，亲那么多次为什么脑袋还没有好？”
是这样吗？所以不是想要了？
裴亦觉得这个情况有些微妙的尴尬，满脸严肃，义正严词道：“你说的对，所以要多亲，直到我恢复为止！”
光天化日，大树底下，蔚蓝心脏“嘭嘭”跳：“那也不能，在这里……”
裴亦抬头看了看四周：“这里没人，很安全。”
“呼啦”一声，他话音刚落，旁边冲出来个黑乎乎的不明物体。
“什么东西？！”裴亦连忙抱紧小人鱼。
不明物体举起手，沙哑大喊：“是人，别害怕！”
裴亦盯着他：“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我，我就是个流浪汉。”他咳嗽了两声：“身体生病了，想去外面治病，迷路了，见到你们，所以想问路。”
裴亦放在一丝戒备，冷静道：“我们也不认识路，你去问问别人。”
“可这四周没人了！”流浪汉差点嚎啕大哭，拍了拍腿：“我可怎么办啊！”
他坐在地上，满地打滚。
这是正常人的行为吗？
裴亦沉默了两秒，叫他走远点：“明天一起上路，今晚先休息，你离我们远点儿。”
“诶，好好，谢谢！”流浪汉颠簸着走出去好远，直到听不到脚步上。
裴亦立马低头：“继续。”
有人还继续？
蔚蓝顽强抵抗：“不行，会被发现的！”
她双手乱挥，“啪”的一声，不小心打在他的脸上。
偏偏裴亦沉默下来，气氛有些紧张。
蔚蓝想道歉，又觉得不是自己的错，委屈，还生气。
过了一会儿，裴亦俯身抱住她：“你尾巴上的鳞片没了，怎么办？”
“会长出来的。”见他除了拥抱没有别的动静，蔚蓝小心伸出手抱住他的腰：“你还把我的鳞片扔了，过分！”
当初听到他把鳞片扔了，心里不知道有多心酸。
那感觉，比鳞片生生被拔掉好受不了多少。
“没扔，一直在我的口袋里。”
“真的？”蔚蓝抬头看他：“拿出来我看。”
“自己拿。”裴亦示意自己抱住她的两条手臂：“没手了。”
没手不会收一下吗？
蔚蓝哼了一下：“在哪边？”
身上的男人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回答：“忘了。”
蔚蓝只能伸手一个一个试，小手伸进口袋，能感觉到里面的温暖。
这边没有，要去换另一个，抽出手时，身上的男人忽然叫了一声。
又酥又哑，轻飘飘的，落到她的耳朵里。
怎么就，她做什么就叫了？
蔚蓝咬牙：“别这样！”
裴亦疑惑：“哪样？我不知道，你示范一下。”
蔚蓝懒得理他，去摸另一边口袋，结果刚伸进去，男人贴着她的耳朵，再度喊叫。
“你……”
“有完没完”四个字，被吞到了嘴巴里。
这个男人果然不老实，也不会轻易放弃。
他心里决定了什么，就一定会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