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这么喜欢勾引,我就如你的愿!”
裴亦满脸冷漠,把两个保镖叫进来。
“这个女人,归你们。”
蔚蓝脑子嗡嗡作响,直到两个男人按住她的肩膀,才猛地反应过来。
“不要,求,求你了……”
她用力挣脱开,踉跄着跪在他的脚边:“是我错了,大错特错,不该喜欢你,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对你有半点非分之想,求你放我走吧!”
她以为从小活在父母的掌控之中是一种煎熬,今后顺水推舟嫁给余文书更是一种痛苦。
可哪里还有什么痛苦,能比她现在更痛?
“不该喜欢我?”裴亦黑眸暗沉,眼里闪着冷酷的微光:“谁叫你自作多情,当初出现在我面前。”
原来,他们的相遇就是个错误。
两个男人把她压住,头磕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嘭响。
蔚蓝的瞳眸里映着那个男人的背影,看到他毫不留情,一步一步离开这间屋子。
她可笑的心存一丝侥幸,以为他只是想吓唬自己,在她彻底绝望时,会划破黑暗降临。
她不再思考了,浑身麻木,想咬舌自尽。
一个男人捏住她的嘴巴,阻止她自杀的行为。
窗外最后一抹夕阳落下,黑夜铺天盖地袭来,如同她的内心。
这是怎样一个夜晚,永无止境,形同地狱。
她躺在床上,足足昏迷了三天。
刚一睁开眼,就看到沐沐那张微笑的脸。
“不知该说你单纯,还是愚蠢。”她可笑的摇着头,“在祭日做出这种事,活该裴哥哥生气,让你被男人糟践。”
没错,她被两个男人,糟践。
是裴亦下的令。
蔚蓝张开嘴巴,喉咙的发出的声音刺耳又难听:“这是,幻觉。”
“噗,你还在自欺欺人吗?”沐沐仰起头不可抑制的大笑:“裴哥哥从不轻易使用催眠,而且这是他亲口下的令,如果是幻觉的话,岂不是自己欺骗自己?”
哦,原来不是幻觉。
“怎么,失望了?你以为裴哥哥还喜欢你?如果真……”
“闭嘴。”蔚蓝侧过脸,发丝挡住脸上所有的表情:“滚。”
她声音很轻,但莫名和以前不一样了。
沐沐心脏一跳,皱着眉:“你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吗?想过得好一点,就讨好我。”
讨好你,好跟着你的节奏,走向毁灭?
蔚蓝拿被子蒙着头,紧紧闭上眼睛。
沐沐盯着被子看了一会儿,吐出一口粗气,滑着轮椅离开。
随后,一位男医生进来,站在床头:“检查,把被子打开。”
男人的声音,沉着平静,蔚蓝浑身一抖,如噩梦一般的记忆席卷全身,整个心脏都凉了。
“听到没?”
医生等了一会儿,伸手把被子扯开,看到在床上缩成一团的女人,脸色煞白,见了鬼似的。
“你怎么了?”医生见她不回答,拿着仪器,掰开她的身体检查。
蔚蓝瘫在床上,如死物一般,眼睛直勾勾盯着天花板。
不知检查到什么,医生脸色微变,他看了看蔚蓝,还是照实说:“你怀孕有一个月了,这个孩子,你准备怎么办?”
蔚蓝手指一颤,眼珠在眼眶里徒劳的晃动。
医生叹了一口气,坐下跟她聊天:“我见你似乎生欲不大,你想想孩子,他还没见过太阳,也没有呼吸过这世上第一口空气,就算是为了他……”
蔚蓝闭上眼睛:“我不想要。”
医生:“……那,你想想把你害成这样的人,就这么死了,你甘心吗?”
有时候刺激仇恨也是鼓励人活下去的一种方式,医生凭着医德劝她两句,如果她真的想死,他也没办法阻止。
毕竟,这种环境下死个人何其正常。
躺在床上的女人长久的没说话,医生摇了摇头,起身离开。
他说的那句话,还是有作用的。
蔚蓝眼角划下一滴泪,手慢慢抬起放到肚子上,轻轻摸了一下。
休息一个星期后,她恢复了一些力气,开始下床走动。
她打开门,被保镖伸手拦住。
“小哥哥。”她咧嘴笑着,眼里藏满了小勾子:“屋里好闷,想出去散步。”
保镖愣了一下:“不行……”
“不告诉你家主人就好了。”蔚蓝伸手,在他胳膊上摸了一下:“好不好嘛~”
“那你……就半个小时,快点回来!”
保镖留恋地盯着她的背影,回味方才被摸的触感。
蔚蓝不认路,尽可能的走快一些,把周围的风景记到脑子里。
好巧不巧,刚拐过一个转角,撞到男人的怀里。
“谁叫你出来的!”裴亦皱起眉头,掐住她的手臂。
蔚蓝眼底迅速划过一丝光,抬起脸时,表情是无法形容的娇媚。
“是保镖放我出来的,我叫他哥哥,亲一亲他,他当然就……”
“无耻!”裴亦想都没想,在她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蔚蓝一下跌到地上,嘴角溢出一抹鲜红。
她用大拇指抹掉唇边的血,爬起来靠在墙上,忽然笑了。
“多大点事,值得你这么生气?”她抬头,被发丝遮的只有一只眼睛,黑沉沉地盯着他:“我不在乎,无论是谁,都可以碰我。”
说着,一把扯烂衣服,露出上半身。
后面几个保镖连忙转过身,吓得大气不敢出。
裴亦额头青筋暴起,脑子里说不上的凌乱,盛怒之下,一脚踹向她的肚子。
“你真叫我恶心,是我瞎了眼,当初怎么就看上你!”
他粗重的喘息,踩着她的右手,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蔚蓝整个身子趴在地上,右手手背红肿一片,左手在底下捂住痛到满身冷汗的肚子。
她一把抓住旁边路过的裤脚,抬头一笑:“小哥哥,你能抱我回去吗?”
*
“我真看不明白。”沐沐在床边面色复杂的望着她:“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这种行为,简直是把裴哥哥越推越远。
难道她最想要的,不是裴哥哥吗?
蔚蓝躺在被子里不说话,双手紧紧抱住肚子。
好疼,要死了一样的疼。
越疼,她脑子就越清晰。
清晰的知道自己要逃出这个牢笼,和那个男人,此生不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