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洒下第一片光辉。
“嘶…”
白永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费力的将衣服给一件件套在身上。
他说怎么从穿过来这天就觉着不对劲,又是给这李燕尽学些风月场里的玩意儿,又是被主母王宝林怒视而对的。
原来这人不光是贴身保镖,竟然还是娈///童啊。
不过若是按着古代的习俗来说,富家老爷养上几个姿色颇好的小童伺候,也是种潮流,附庸风雅,算不上是多么特立独行。
白永安站在铜镜前,重新细细打量了一番这副皮囊。
又白又嫩,当真是一副小受模样,怪不得会被赵南野给收回家。
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个玩物罢了。
不知怎么的,想到这一层白永安心里就有些不舒服,明明他也只是一时兴起,怎么现在就搞得像是被渣男给骗了呢?
尚在床上的赵南野翻了个身,伸手没捞到人,半睁着眼哼唧了几声,“燕子…燕子?”
“诶诶!”白永安忙凑到床边,“主人,燕子在这呢。”
赵南野还没从睡梦中完全清醒过来,一副半梦半醒的样子,蜜色的皮肤微微泛着红,像是烤熟了的鸡翅一样,又亮又惹眼。
“主人是要起身了吗?”白永安帮着他又掖了掖被子。
算了算了,眼下还是先将这人的命給看好,把任务完成了比什么都重要。
赵南野打了个哈欠:“哈…已经什么时辰了?”
“呃……”白永安一愣,他一个百分百现代人,哪里知道怎么分辨古代时间啊?
好在赵南野也不在意,瞟了一眼窗外边坐直了身子,手搓了搓脸:“去端盆热水进来吧,再迟今天就不能上后山打猎了。”
“是。”白永安打开门唤了小丫鬟进来,让她伺候赵南野起身,自己则找了个空荡回了房间,费力的将身上给打理干净。
一边泼凉水,一边在腹中吐槽这员外平常看着人模狗样的,怎么长个东西同牲畜一般。
赵员外起身后寻不到他的身边人,又满院子的叫唤,活像是庄稼汉丢了媳妇儿一般。
白永安不敢再耽搁,匆匆赶到了前厅,赵南野这才消停了下来。
旁边站着的王宝林脸却是愈发黑了。
自嫁进赵府,满打满算已经五年了,可自己丈夫进房间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过来,这让一个正风华正茂的女子如何忍得?
背过身狠骂了几句才又笑道:“相公,你今日是否要到后山去?能否带上奴家一道儿去,也好解解闷儿。”
赵南野正在检查猎弓,闻言想都没想就摇头:“这都是些杀生的事情,刀枪无眼,你一个女人家家的,伤着了可如何是好?”
王宝林沮丧:“是…这般吗?那奴家还是待在院中吧,反正也去不了外头,就在这院子里待一辈子好了。”
再怎么说王宝林也是明媒正娶的正妻,赵南野也不好太委屈了:“要是你实在闷的慌,我准你到郊外游玩,但一定得注意安全,让刘志跟着你,也好有个照应。”
王宝林立马喜上眉梢,行礼道:“那奴家便多谢相公了。”
白永安一直低着头沉默,他现在一看见王宝林就有些莫名的心虚,一股抢了人家男人的愧疚感涌上心头,堵都堵不住。
后山离着赵府不远,策马也只要半个多时辰便到了。
满山都是翠色欲滴,小溪潺潺,空中不时还有飞鸟划过。
“散开,莫惊动了猎物。”赵南野一下令,除了白永安外的几个护院便四下分开,从不同的方向将猎物驱赶到附近。
白永安提高了警惕,这正是赵南野落单之时,身边又只有他一个护卫,若是有人趁机动手……
他们周围是一片松林,高大的树木遮挡了阳光,投下一片片阴凉,却也留出了足够荫蔽的空间。
赵南野拉弓,搭箭,瞄准了草堆里的一只野兔,手臂上的一块块肌肉鼓起,抓住时机就干净利落的松手。
利箭出弦,只瞬间,那灰色野兔的脖颈处便多了一支黑箭。
白永安下意识的闭上眼睛,避开血腥的场景,却又忍不住叫好:“一击毙命!不亏是主人!”
赵南野将弓放回后背,“不过是一只小兔,你怎的也如此大惊小怪了?还不快去将猎物捡回来。”唇边的笑意却是不减。
死傲娇,给点阳光就灿烂。
白永安翻身下马,忍着大腿根上火辣辣的痛感,弯腰将那只半死不活,还在蹬腿的野兔放到马匹侧面的小兜中。
变故就在这一刻猛然发生,赵南野胯下的枣红马突然就失去了控制,不停的上下翻腾,像是要将背上的人给狠狠摔下来。
“呃啊!燕子!”赵南野忙勒住缰绳,想控制住发狂的马匹,却不想换来了更激烈的反抗,枣红马撒开蹄子便往林子深处跑。
“主人!”白永安忙策马追在后头。
马蹄砸地,尘土飞扬,嘶鸣声震的群鸟逃窜,眼看前面就要到断崖处。
“主人!勒紧缰绳!”白永安再顾不得那么多,满脑子只有保住赵南野的命这一个念头。
赵南野咬紧了牙,使出了平生最大的力气拽住缰绳,枣红马的鼻腔都已然撕裂涌出鲜血,可还是没有降低速度。
“不…不行,勒不住它了!”
马儿狂奔,断崖就近在眼前!
白永安管不了那么多,两腿夹紧马腹,松开手中缰绳,身子前倾。
“主人,快松手!”
三枚袖箭应声而出,直直插进马儿脖颈处。
马儿吃疼,前蹄高高跃起,白永安趁机猛的一跳,将赵南野扑下马。
两人抱着滚了几个来回才堪堪停了下来,而那匹枣红马则直直的冲下了悬崖,摔了个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