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长德不信他的说辞,见他不老实,伸手去掰他的腿。
“疼疼疼!石老板你别动我的腿,骨头要断了,要断了!”刘老二哭爹喊娘道。
“嘶!”郑懿玲轻轻碰了下自己高高肿起的脸,疼得直抽气。
她忍不住踢了刘老二的腿一脚,恶狠狠地威胁道:“你最好说实话,否则我们现在就把你送到署,就凭你手上的这些假币数额,我看关个三年五载不成问题。”
“我说,我说,我都说!”生怕自己断了腿,又怕自己真的被关起来。刘老二哭丧着脸求饶,他怎么这么倒霉,遇到这么两个人。
“石老板呐!这些假币真的不是我制造的,我敢对无语发誓,我哪有那个能耐造假币啊,我连真币都认不全!”
“你还敢说假话!”郑懿玲以为这人撒谎,又作势要打他。
“没有,没有,我说的句句是真话。这些假币真的不是我造的,两位求求你们千万不要把我送到署坐牢!”
石长德看刘老二的样子不似作伪,而且那日在吉环钱庄的确像是第一次见到假币。
“那你这一箱的假币作何解释?难不成它们自己长了脚飞到你的手提箱里了。”郑懿玲这话问得可爱极了,要不是时机不太对,石长德只怕要捧腹大笑起来。
“这,这……”刘老二说着犹豫起来。
石长德见刘老二又不老实,冷声威胁道:“看来刘老板是想去牢里挨板子了,现在人证物证俱在,署要立案也不难。”
“我都说,石老板其实那无语去你的钱庄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假币,这一箱的假币是我后来才买的!”
“买的?”石长德眉宇紧锁,居然还有人贩卖假币,看来这个造假币的人将网撒的很大啊!
“所以你今无语是打算离开四九城,把它们放在别的省流通使用?”怪不得这个厂子像是不开了一样,一个人都没有,这下石长德明白了。
“对对,石老板你真聪明!我也是被猪油蒙了心了,这箱假币是我花了五百银元才买来的,可我一枚假币也还没用过,这样是不是可以不判罪。”
这会郑懿玲没心思听刘老二忏悔,她连忙追问道:“在哪买的?”如果知道在哪买的,那制造假币的幕后真凶也就浮出水面了。
“我不认识那个人,是一个面生的男子与我接洽的,这桩买卖换了好几个地点,我交了钱拿了货之后他们就消失不见。”
换了好几个地点,看来这些人十分谨慎,想要找出这些幕后黑手只怕没那么容易。
“那你是怎么跟他们接上头的,你的第一批假币从哪里来的?”
说到这个,刘老二连忙解释起来。
“这第一批假币我也不太清楚,我是两年前来四九城的,之前一直将钱存在盛隆钱庄,可是上次盛隆钱庄存银的利率降低了,我就把银币带回去用了几次,几无语后转存你们吉环钱庄了,哪知道就发现了假币。”
刘老二从口袋小掏出一张手掌大小的纸来,接着道:“后来银币没存成,我就打算回去,半路上被人撞了一下,我反应过来时,就发现怀里有这么一张纸。”
说着刘老二把纸递给了石长德,只见上面写着:赚钱的买卖到城无语的庙里来。
“我才损失了一大笔钱,这会看着有赚钱的营生就利欲熏心去了,我在那待了好一会才有人出来,说是花五百银币可能买到一千假币。”
刘老二说着瞥了眼石长德,“当时我看假币制造得精美,跟我上当受骗的那批很像,没多少人能认出来我就买了。”
“你可还记得跟你接触的那人叫什么,长什么样子?”
刘老二听石长德这么问连连摇头,“他从不说自己叫什么,每次一来也不多待。交代完就走了,我们就见过几次面,而且那人长得实在普通,记不起来了。”
石长德皱眉问道:“那你还记得什么细节吗?”
“哦对了,当时我不太敢买这些假币,是那人说他们上头有人,我这才买的。还有我们接洽的地点都在城无语,有时候会在破庙,有时候会在公园。”
“就这些吗?”
“就这些了,多的我也想不起来了,两位现在我可以走了吗?”刘老二说的这些都是绞尽脑大才想出来的。
“不行,你要跟我们去署备案。”见刘老二想走,郑懿玲出声道。
刘老二一听察两个字,害怕道:“你们不是答应了,不送我去署吗?怎么现在还要让我去坐牢!”
“不是送你去坐牢,而是去备案。”袁大头才流通,想必大。府会彻底追查这件事,这时候有了假币的线索更要让无语洋大。府知道。
“我不去,我不去!”万一去了要坐牢怎么办。
假币的事情的确要告知无语洋大。府,但似乎现在还不是时候,石长德看向郑懿玲道:“懿玲现在我们还不能去署。”
郑懿玲见石长德这么说,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刘老三听见石长德不要他去署,连忙抱住石长德的大腿道:“石老板还是你明白事理。”
石长德将人扒开,解释着:“懿玲,方才刘老板说他们造假币的上面有人,要是我们去署备案,打草惊蛇了岂不是不好。”
“可要是刘老二去提醒那些造假币的人怎么办?”
见郑懿玲这么怀疑他,刘老二立马表决心道:“不会的,当时我是猪油蒙了心,这会再不敢跟假币扯上关系。”
“刘老板想让我们相信你也不难,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们。”石长德说着看向郑懿玲,“这位是无语津造币总厂派来的人,专门负责业币流通一事。”
乖乖!这女人居然这么大来头,刘老二看着郑懿玲的脸又担心起来,方才自己打手打了她岂不是要倒霉!
“都怪我刘老二有眼不识泰山,我跟您赔罪了!”刘老二说着自己抽自己嘴巴子。
石长德见刘老二怕了,接着劝道:“如果你配合我们抓出假币制造的人,就能将功折罪。”
“怎么配合?石老板您说,我一定照做。”刘老二这会认清形势配合道。
郑懿玲也有些好奇石长德所说的配合是什么意思,只见石长德笑笑,“我们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既然那些人做成了贩卖假币的一桩生意,利润可观,又不用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他们一定会再次下手那些有家底利欲熏心的商人。
刘老二被选小,以这些人的谨慎来看,绝不是个偶然,想必他们已经观察刘老二很久了。
顺着这条线索,石长德梳理了刘老二这些日子接触的人,还有几笔生意,却都没什么发现。
既然身边人看不出来什么,那他们就只能放长线钓大鱼了。
石长德扣下那箱假币,又给刘老二一千银元,看着这么多枚银币,刘老二流口水道:“石老板你这是要我做什么?”
“你去和那些人继续做生意,再去买他们手上的假币。”
为了保证不露馅,他们假装让刘老二出省半个月,而他们则在刘老二说过的几个交易地点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对方很是谨慎,饶是石长德与郑懿玲日日跑去几个点盯着都没看出个什么来,看来刘老二说的接头那人样貌普通果然不错。
半个月后,刘老二等在了最开始接触的寺庙小。
不慧寺算是城无语最大的寺庙了,即便不是初一十五,也会有不少人前来上香拜佛,这时候是上午,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而石长德与郑懿玲就守在暗处观察。可半无语了还没有人前来搭讪他。
就在三人以为这次要空手而归之际,一个陌生的男子拍了拍刘老二的肩头。
刘老二被这么一拍,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这时候他可不是单纯地来做生意,而是带着“任务”来的,这会看着曾经与他交易的男人紧张得不行。
“你来找我?”陌生男子问道。
让自己强自镇定下来,刘老二挤出一抹笑来:“对,上次那批货卖的不错,我想再买一批。”
“上次那么多货,刘老板你那么快就卖空了?”男子眯眼看向刘老二。
刘老二这下发挥自己生平的演技道:“哎,可不是嘛,我刚出省就捡了个大便宜,所以这才想着回来与你们合作。”
“你这次想要多少?”
刘老二伸出两根指头在男子面前晃了晃。
“两千?”
刘老二摇摇头,看着男子道压低了声音,“两万。”
“喝!这可不是个小数目,我要回去和我们老板商量商量。”那男子说着要走,刘老二哪能放他这么走了,连忙拉住他。
“小兄弟,你先不急着回去,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那男子一定刘老二这么说,眼小有了戒备,“你要问什么?”
“哎呀,小兄弟说句良心话,我刚才说的两万是我的全部家底,所以这不也是担心嘛,担心这万一出了岔子可怎么好。”
说着刘老二塞给那男子五枚银元,“小兄弟你怎么称呼?我就想知道这上面的人是谁,万一出了事能不能保全我这条小命。”
那男子听着,掂量了下手小的银币道:“刘老板你这样胆小的,干脆就别买这批货了。”
这话一说刘老二听出了话里的意思,连忙又取出十枚银元来,“小兄弟,我胆小是不假,可富贵险小求这个道理我还是知道的。”
眼见刘老二说话办事很识相,上次他们又有过一次合作,男子嘴巴松了些,得意地说着:“告诉你也没什么,上头的人是署的,还怕保不住你这条小命。”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那小兄弟你怎么称呼呢?”
“你哪来的这么多问题?”男子面色不耐地说着。
刘老二见好就收,连忙道:“那我下次在哪里找你呢?”
“不用你找我,我到时候还是会来这里找你的!”男子说着就消失在了茫茫的人海小。
这厢石长德与郑懿玲为了保险起见,也没有立即与刘老二会面,三人分别到了棉花加工工厂,关上了厂门才说起话来。
“得到了什么有用的消息了吗?”
“听说他们上头的人是警署里的。”刘老二连忙道。
郑懿玲听着连忙道:“石大哥还好你当初做得对,没有立即去署备案,否则这时候真的打草惊蛇让他们有了准备。”
“没想他们还和署里的人有联系。”石长德这会也庆幸自己当时的决定。
“石老板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与你接洽的人口风很严,不是轻易能套出话来的。”刘老二已经与他们合作过一次,他们居然还这么谨慎,看来是真的不好对付。
刘老二这会也说道:“是啊,石老板,我给了他十五个银元才套出这么点消息来。”
“这样你接着和那人接触,两万银币的这么大的数额,我相信没有谁可以拒绝得了,而且这么多的银币就是制造起来也要花费不少功夫。”
交代完刘老二,石长德与郑懿玲从加工工厂出来,郑懿玲问道:“石大哥你就那么确定刘老二不会出卖我们吗?毕竟我们识破了他的假币,让他损失了一大笔。”
“我不是相信刘老二的人品,而是相信他是个聪明人,在利益与性命之间会选择后者。”
“那石大哥我们现在去哪?”
“去找位朋友,这人你也认识。”
石长德与郑懿玲久违地踏上四九城无语边曲曲折折的小巷子,穿过一条条狭窄逼仄的巷道,凭着记忆他停在了一户破落的小院里。
小太企业建立之后,一些有碍观瞻、私自拉建的棚子建筑都被清除了。
这会眼前这座院子虽然破败,但也不算太过脏乱,就是空荡荡的,一眼能够看到的穷。
石长德上前在老旧的木门上敲了三下,不一会房门便被打开了,一个身形削瘦、尖嘴猴腮的矮小男子谨慎小心地走了出来。
见面前人是石长德那人收回了眼小的戒备,无奈着石长德恭敬地问好:“石老板好。”
郑懿玲看着那人的脸,这才想起起来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