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番折腾,林笙哪还睡得着,她心里翻来覆去的在心里想着叶子凡在这个晚上话里的意思。
林笙知道,他要做的,一定远远不止是与太子相抗,他是要为父母报仇。而他父母的案子牵扯到皇储之争,所以他要报仇就意味着势必要与整个皇室,与皇帝为敌。
我一定要搞清楚束家谋反之案的来龙去脉,林笙暗暗的想。
叶子凡走了之后,林笙的思维一直保持着高度兴奋,直到天已经大亮了,她才因为困极了,模模糊糊的睡了一会儿。
哪知道刚刚入梦,双翘就在外面敲门了。
“小姐?”双翘在外面敲她的门。
林笙叹了口气。在心里骂着:我才刚眯一会儿,你就来捣蛋。
但她也只舍得在心里骂骂双翘了,她哑着嗓子回道:“怎么了?我现在连个懒觉都睡不得了吗?”
门外传来双翘的笑声:“睡的得睡的得。只是双翘有一件趣事儿迫不及待的想告诉小姐。”
“趣事儿?”林笙稍稍来了些兴致。
“进来吧。”她无奈道。
双翘推门走了进来,林笙也下了床:“一边帮我洗漱一边说吧。”
双翘应了下来,她也不吩咐手下的小丫鬟去打水,自己跑出去帮林笙弄来了洗漱的热水,她觉得还是自己的手脚利落。
她一边伺候着林笙洗漱,一边兴奋地开口:“昨日,阿飞哥哥不在府里。我原先还以为他是出去玩儿了。没想到,他是去打听昨日皇宫宴会上的事儿了。”
“宴会上的事儿?他打听这个做什么。”林笙皱了皱眉头。
双翘掩面笑了笑:“他说,他觉得太子殿下对你图谋不轨。小姐你去赴宴,他不放心,所以昨天宴会结束之后,他就去打听发生什么了。”
林笙疑惑道:“他还有这本事?”
但是,他也只是疑惑了一瞬就反应了过来。阿飞原是闺乐苑的人,在这样一个庞大的情报组织里待过。那他一定认识不少叶子凡安插在朝廷各处的线人,那么他能打听到宴会上的情况也不奇怪了。
“阿飞哥哥确实是有些本事的。”双翘颇有些骄傲的回答道。
双翘才没有想过阿飞是打听到的,她就是一个神经大条的姑娘。
“你什么时候知道太子对我图谋不轨的?”林笙瞥了一眼双翘,问道。
双翘想了想,不确定的开口:“是前些日子,可究竟是哪一日?双翘记不得了。好像是那日,双翘原本打算和你们一起出府,结果第一次翻墙失败了。最后小姐和阿飞哥哥两个人出门吃点心的那一日。”
林笙记得那一日,那天太子用叶言霆的仕途威胁他。把他和阿飞都劫进了太子府。
原来阿飞在那一日就察觉出席凌澌对我另有所图,还悄悄的告诉了双翘?林笙暗暗吃惊。
难怪那天之后,阿飞就没有问过我太子的事。原来是自己在暗地里有所盘算。
“你这丫头瞒我瞒的还真好,这么些日子。我竟都没发现你也知道此事。”林笙戳了戳双翘的脑袋。
双翘赔着笑:“阿飞哥哥信任我。将自己的打算和关于太子的事都告诉了我。我当然不能辜负他的信任,要好好的在你面前装作不知道此事的样子。”
真是见色忘义,林笙摇了摇头。
“真是扯远了,我还没说是什么趣事儿呢。”双翘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林笙被她的呆样子逗笑:“那你快说说是什么趣事。”
双翘凑近了些,神神秘秘的说:“昨天太子在宴会上喝多了。倒在墙根,怎么叫都叫不醒。”
林笙笑了笑,这一定是叶子凡的手笔了。为了掩盖实情,叶子凡将他伪装成了醉酒晕倒,这样待席凌澌醒来,还可以将他的失忆解释为喝断片了。
席凌澌中了蛊已经是很可怜了,叶子凡居然还朝晕了的太子嘴里倒酒,实在是连着私仇一起报了。
林笙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笑着问:“这算哪门子的趣事?宴会上喝醉。不是常事吗?”
“宴会上喝醉确实是常事,可不寻常就不寻常在,太子醒了之后跟丢了魂一样,嘴里还说着胡话。小姐你说这一国储君变成这样,实在是令人忧心啊。”双翘装模作样的摇了摇头。
林笙的笑容僵在脸上:席凌澌丢了魂一样,还说胡话?这是情蛊的副作用?
她为免表现出异常,勉强的扯出一抹笑,调侃着双翘:“可我看你不仅不忧心,还挺幸灾乐祸啊。”
“哼,谁让他对小姐有非分之想的,实在是活该。”
林笙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想起到现在还没有见到阿飞,问道:“阿飞呢?”
“阿飞哥哥昨天回来的晚,现在应该还睡着呢,要不要我现在去叫醒他?”
林笙摆了摆手:“让他睡吧,我就是随口问问。”
双翘仔细的瞧了瞧林笙,最后歪着头问:“小姐,你昨天睡得早,今天又起得晚,怎么你今天的黑眼圈这么重?”
林笙一抹红晕从脖子爬到了脸颊,语无伦次道:“大概,大概是我老了,身体大不如前了,这整天不运动就是会这样啊,看来以后要勤练功了哈哈哈哈哈哈!”
“哦,那小姐快起来运动运动!”
“……”
林笙自己挖了个坑,还主动跳了下去。
与此同时,被情蛊害的惨兮兮的席凌澌正双目无神的躺在床上呢。
而他的母妃-淑贵妃,陈铃铃正守在他的床前温柔的替他擦着汗,这是一个怎样的美人,明明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却一点都看不出苍老的迹象,看上去像是未及三十的少妇。
她的眼眸黑漆漆的,像一颗神秘的宝石,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探究她。她是极具攻击性的美,精致的五官,嘴唇上的胭脂红的像是要滴下血来,皎洁若雪的手上戴着一只金镯,头发上的珠宝玉石璀璨夺目,不难看出她是乘着怎样的盛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