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枫!”温心柔一眼就认出了走在最前面那个高谈阔论,得意洋洋的男子。
路林溪细看,并不认识那些人,“你认识他?”
“认识!”温心柔咬牙切齿道:“不但认识,我们还结过梁子,那家伙就是个二世祖,仗着家里有钱,花天酒地,为非作歹,不知干了多少坏事,可他家里有钱,不管他做了什么,他爹都能帮他摆平,我爹也那他没辙,有一次我去买胭脂,他竟然敢调戏我,当众被我打了一个耳光子,要不是有人拉着,我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哟!这么狠啊!”路知归看见那些人出来,于是也偷偷走了过来,捕快们则跟踪那些人去了。
温心柔浅瞪他一眼,才道:“这算什么?要是他哪天落我手里,我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手段。”
路知归就当她在吹牛了,笑着附和:“好啊!”
“尹大哥出来了。”就在这时,路林溪欣喜的声音响起,路知归二人扭头往绸缎庄看去,便见一个黑影从屋顶飞了过来,当真是身轻如燕,影过无痕,转眼间,尹长川已到了他们这里。
他轻松地落地,摘下脸上的面纱,才道:“外面没什么事吧?”
“没有!”路林溪率先回应:“捕快大哥们都去跟踪那些公子了,你怎么在里边待那么久?”
尹长川也靠墙躲在了黑影里,“绸缎庄里有很多厢房,我怕遗漏线索,所以偷偷查探了一番,发觉除了染布坊外,里边还有一个独立的小院子,院子里住了几个姑娘,而在院子最靠里有一间大的厢房,里边全是女人的画像,而那些年轻公子就在里边对这边画像指手画脚,品头论足,就像是在看货物一般。”
温心柔问:“那你知道他们想做什么吗?”
“不知道!”尹长川道:“虽然听他们说了很多,但大部分都是无关紧要的话,但他们一个个点评那些姑娘,定是与那些姑娘有关。”
路林溪道:“那些男人既然参与了,他们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那肯定啊!”温心柔恨恨道:“沈枫那人无恶不作,他参与的定然不是好事!”
路林溪想起温心柔刚才的话,她心生一计,扭头看着温心柔,“你知道沈枫家住哪里吗?”
“知道啊!”温心柔不明白她为何这么问,却还是回道:“他们家就住在城西通晓街。”
路知归接话:“那里我知道啊!去年那桩妾室与正室争夺家产的官司,主人就是住在那附近。”
路林溪笑笑,“那我们去会会那个沈枫吧!”
“什么意思?”其他三人皆有些摸不着头脑。
路林溪道:“就这么坐以待毙也不是办法,现在既然知道沈枫是知情人,他这人既然坏事做尽,那应该有不少看他不顺眼的人吧!我们去敲打敲打他,也算是做一件好事,怎么样?”
“好啊!”她这么一说,温心柔立马理解了,这正合她意,“正好他没带随从,那还不是任由我们戳圆捏扁。”
——
一个时辰后,夜已深,街上鲜少有行人经过。
通晓街一条僻静的巷子,一条麻袋罩着一个手脚都被绑住的男子,他不停扭动身子,却无济于事,他想呼叫,可嘴已经被堵上了。
在他在前面大约一丈外,四个人对其虎视眈眈。
来的时候,路林溪四人已经商量过了,由尹长川将他绑来,蒙上眼睛,然后由路林溪和尹长川来问话,他们两不常在外活动,这样日后不容易被认出声音来。
确认过眼神,尹长川上前把麻袋揭开,又取走了沈枫嘴里塞着的手帕,沉声道:“不想死就别乱叫,否则立即宰了你。”
沈枫早已憋了一肚子火,哪管他的威胁,张嘴就骂:“瞎了你的狗眼了,你没看到小爷我是谁吗?”
“啪!”温心柔上前就给他了一巴掌,可怕他认出她的声音,她只能看向路林溪。
路林溪随即开口:“嘴巴最好放干净点,否则割了你的舌头。”
温心柔下手挺重,直接把沈枫嘴角打破了,他啐了一口血沫,骂道:“臭丫头,你他娘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让我知道你是谁,我弄死你!”
“信不信我现在弄死你?”路林溪边说边从腰间掏出那把小刀,直接抵在了沈枫的颈部。
脖子一凉,沈枫立即明白了,吓得往后缩了缩,才出声求饶:“好汉、女侠饶命,你们要是想要钱,多少我都给。”
“谁稀罕你的臭钱!”路林溪冷声道:“你这些年是不是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沈枫愣了一下,“我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关你什么事?你是青天大老爷啊,连这事都要管?”
“少废话!”路林溪故意用刀背使劲压向沈枫的锁骨,虽不会伤了他,却能起到威吓作用,天气炎热,这冰冷的刀锋定能让他忌惮,“你再答非所问,我绝不手下留情。”
沈枫往后仰着身子,才道:“好好好!我说,我这些年是做了一些……事,但官府都没说什么,你们管什么闲事?”
路林溪抬起小刀拍了沈枫的脖子几下,才不悦地道:“你再扯那些没用的,我的刀子可要生气了。”
“……”听着这刀拍肉渗人的声音,温心柔看看一旁淡定的路知归,凑到他跟前,悄声问:“你妹妹平时也这么粗暴吗?”
“呵呵……”路知归笑,“之前你不是说想让沈枫见识一下你的手段吗?怎么?你的手段就是给他一个耳光子啊?”
温心柔听出了路知归话里的嘲弄,她辩解道:“那我是怕他认出我来,只能给他一个耳光子啊,不然我早让他跪地求饶,把他做的坏事全部说出来了!”
路知归早就料到她会这么嘴硬,“那要不现在把他耳朵也堵上?然后你给我们露一手?”
“……”温心柔黑脸,嘟着嘴气呼呼道:“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呵呵……”路知归笑得欢乐,“你第一次见我,不就已经这么觉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