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老夫。”边让义正言辞地补充,“要不是老夫,恐怕赵昱先生都要没命了——老夫尚有自知之明,自知敌不过温侯,便暂时降于了他……眼见赵昱先生差点丧命,是老夫替他说了情,终是让赵昱先生免于一死!唉!其实,老夫当时也害怕得紧,之所以出言相帮,皆因赵昱先生是替曹公办事。”
诸葛亮:“……”
听至此处,诸葛亮严肃地怀疑边让在给自己添加子虚乌有的功绩,不由地问道:“因而,你的做法,令吕布将军失望,终才被他调到这里……?”
“……嗯。”边让愣了一愣,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点了点头。
诸葛亮的眼里染上几许同情。
诸葛亮虚心地再问:“在下记得……曹公好像没有那么多文吏……?”
“是的。”边让低下头去,努力地回想,“曹公的文吏真的很少,兖州这边,能重用的,也就荀友若、陈公台和枣祗而已——只是,陈公台应急能力不足,不被曹公重视;而枣祗先生又体弱多病……”
顿了一顿,边让又道:“当然,老夫也算曹公的幕僚……只可惜老夫偏向治理,谋略不足。”
诸葛亮:“……”
——真是稀缺的人才哦~
老实说,因有北主袁绍的介入,曹操的谋士团人数严重地锐减:荀彧、戏志才、程立、郭嘉等人就不必说了,连个稍有台面的文士诸如满宠、毛玠等人更是连个影子都见不着!
简直不要太寒酸。
……嗯?
——枣祗?
挑了挑眉,诸葛亮道:“枣祗……先生又是何许人也?”
边让道:“他呀?——他是颍川人士,曾任东阿令,本家姓棘,似乎因他先祖避难,这才改姓了枣……这人年青有为,曾向曹公提倡「屯田制」,帮了曹公很大一个忙儿,只是……”
“只是甚么?”其实,诸葛亮并不关心枣祗如何帮了曹操,“……屯田制?”
“啊~屯田制……”边让不疑有他,简单地介绍,“招募农民屯田,能得米谷。”
诸葛亮:“……”
——真够简单……屯田的重要性一个字都没提!
边让说得简单,诸葛亮却知并不简单——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
眼光渐渐地黯淡下来,诸葛亮惊奇地发现边让头一回失落不已——边让自顾自道:“说来他才是最早跟随曹公的文吏……昔日各路诸侯起兵讨伐董贼之时,他便是在那时投奔到曹公麾下,北主袁绍更曾说过「亦贪祗,欲得之」,多次派人礼辟,却都被他断然拒绝!”双手不由地握成拳头,边让咬了咬牙,突然道:
“只恨温侯不识枣祗,以为他是一名病弱无用之人,将他关进了牢狱,如今也不晓得……”
言罢,边让眼眶微红,似是想起甚么,又低声道:“说来好笑,老夫与枣祗略有几分交情……当日他被关进牢里,老夫虽是托人给他送些吃食——”
两眼一闭,边让陷入了沉默。
诸葛亮则轻声地道:“先生,需要在下救他出来么?”
“甚么?你能救他?!”边让睁开双眼,惊讶地看向诸葛亮。
诸葛亮道:“小子本来不该把这等机密之事说与先生,但听先生方才一番说法,便知先生亦懊悔自己又看错了明主——先生可曾想过,再回曹公麾下?”
张了张嘴,边让瞪向诸葛亮,明知诸葛亮的立场,但见他毫无顾虑地坦然说出,不由地答道:“想过。”
刚吐出这两个字来,边让就后悔极了:他不该承认的!他不该承认的!他不该承认的!……
但是,他却不由自主地承认了!
这这这……这可怎么是好?——难道,他能再度地更换立场?!
却听诸葛亮道:“甚好!曹公若知先生心意,定会开心地迎回先生,并且不再追究先生的过失!”
边让愣愣地望向诸葛亮,真的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诸葛亮还道:“事实上,在下暂为曹公的说客,就想潜来兖州,询问所有的文吏们,你们心中可还有曹公。”
“……有的。”边让弱弱地回答,只是他实在心虚极了,说得一点也不中气,“曹公才是兖州之主,吕布这厮也无非是仗着自身的武艺,强行地占据兖州——如果众人都反对吕布,料想吕布也不会久留兖州!”
诸葛亮默默地抽了抽嘴:好嘛~一旦抛开了立场,边让先生也是极不待见吕布来着?
“如此甚好。”眼眸闪亮闪亮,诸葛亮抚掌地表示,“在下正好有一要紧,想要告诉先生——在下欲往整个兖州一游,悄悄地前去拜见兖州的各个文吏们,打听他们的心意……如若众人都不满吕布将军,可集结兵力,前往任城!到时,曹军兵临城下,既是赶走吕布将军之时,亦是诸位向曹公表明忠心之日!”
“哦?”边让敏感地意识到一件事情,“曹公会来兖州?——他要领兵,在任城与吕军决一生死?”
“是的。”诸葛亮含笑地回答,“以一个月为期!今日是六月二十五日,待到七月二十五日的时候,就是两军交战的那日——敢问先生愿助曹公一臂之力否?!”
扬起头来,诸葛亮目不转睛地看着边让。
边让屏住呼吸,快速地思考:反正吕布也不重视他,还把他打发到了这里,且曹操誓要夺回兖州——观这两个势力,吕布重武,而曹操文武双全,那么……
“好!”边让猛地站起,大声地响应,“七月二十五日,老夫必领一万兵马,于任城与主公会合!”
不自觉地,边让对曹操的称呼改变了。
诸葛亮道:“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