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罢,面面相觑,齐齐地应道:“明白!”——唉~谁让他们被人跟踪呢?当然要尽早……
咦?——不对!
“为甚么要避开那些追兵?——明明可以等他们上门啊!”吕蒙猛地跳起,忙不迭地嚷道,“对方人数再多,能多过陈留的士兵么?……将他们引来,再一网打尽,不就没了后顾之忧么?!”
众人听罢,两眼一亮,赞道:“对啊!”
他们最先赶到了陈留,还说服了陈宫,就已经胜过了那群追兵们,为何还要畏手畏脚?——干脆拿下他们,以解后患!”
想到这里,太史慈拍了拍吕蒙的肩膀,叹道:“你这小子,脑袋挺是机灵啊!”
吕蒙嘿嘿而笑,笑道:“这下俺倒可以安心地守在药肆了……俺就专心等他们过来!”
手握成拳,吕蒙凶狠地挥了挥拳,凶巴巴道:“只要他们敢来,保管让他们有来无回!”
诸葛亮则托着下巴,认真地思考道:“要不,明天弟找陈宫先生借点人手,在药肆周围暗藏一支伏兵,如何?”
“一定不能被对方发现!”吕蒙忍不住地提醒,“万一对方发现了,他们就不来了!”
“弟比较倾向于……”上上下下地打量吕蒙,诸葛亮半是调侃地说,“万一兄长打不过对方呢?”
“喂~”吕蒙瞪眼,以示不满,“俺怎会打不过对方?”
在吕蒙眼里,吕军便是发现他们是奸细,也不可能派出大将来追击他们……只要不是大将,他都有自信能够拿下。
微微一笑,诸葛亮告饶道:“是弟不好,还请兄长原谅。”
“哼哼~”吕蒙撇了撇嘴,便原谅了偶尔顽皮的诸葛亮。
一夜无话。
隔天,诸葛亮和太史慈暂时地告别诸葛谨他们,又再前往陈留县府。
这次,陈宫亲自地接见了他们。
“小先生,可让老夫好等。”陈宫满脸笑容,只是怎么看,怎么带了一丝看好戏的味道,“昨晚,老夫将小先生的情况向曹太公说了一遍,曹太公听了,说是很想见一见你呢!”
陈宫嘴中提到的曹太公,自是曹操之父——那位本该死在徐州,但却没死成的曹嵩!
诸葛亮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跟随陈宫登上新的马车,一路来到了曹府。
不愧是曹府:尽管曹府的气派比不上陈留县府,但其占地面积,却远比陈留县府还要大——诸葛亮跟在陈宫的身后,行走数十米,总算见到了房屋。
由一名仆役打开屋门,诸葛亮和太史慈又随陈宫走了进去。
屋门再次地关上,便听陈宫道:“曹太公,小先生来了。”
诸葛亮便走上前去,行礼道:“小子诸葛亮,见过曹太公。”
言罢,诸葛亮直起腰来,暗地打量曹嵩。
曹嵩已过六十余岁,头发花白,满脸富态,精神也还硬朗——搁他这种年龄,还能大腹便便,竟也难得。再细看起来,约与曹操的样貌六分相似,看上去更像老年版曹操。
“你就是诸葛亮?”曹嵩一身绫罗绸缎,大大方方地侧躺在榻,像极了吸血不吐骨头的庸俗富商。
自然地,诸葛亮不会将他的看法说出口去——面带恭敬,诸葛亮道:“是的。”
“听说你要带老朽离开陈留?”曹嵩目不转睛地盯住诸葛亮,一点也不拐弯抹角地问,“敢问小先生有何良策,能让老朽平安地抵达徐州琅琊?”
说到「琅琊」两个字,曹嵩的神情略有微妙。
——想来也是:年初,他见儿子曹操在兖州过得不错,便携家眷投奔兖州,尽管中途差点被杀……然而,他真是万万没料到,才在兖州过上好日子没多久,又遇兖州失陷!
最气人的是,他的儿子还在徐州巡视,根本顾不及兖州——待到兖州彻底地落入吕布那厮的手中,他的儿子又在徐州琅琊驻扎,看这情形……该不会等他夺回兖州,又要把琅琊看作发展势力的中心罢?!
是以,他还要更从兖州逃回徐州琅琊,未免……
瞅着曹嵩毫不掩饰的郁闷,诸葛亮道:“小子认为,最好分开行动……”
“那可不行!”谁知,诸葛亮还未说完,便见曹嵩变了脸色,打断了诸葛亮的话,“老朽只剩一个爱妾,不能再丢下她,否则……”
——这这这……这是甚么跟甚么?
诸葛亮瞠目结舌地看着曹嵩,恍然地意识到对方的想法与他不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于是,诸葛亮果断地接话道:“——曹太公可与您的……家眷一起走,剩下小的,可另行一路。”
“这个么?”曹嵩皱了皱眉,仍觉不满,“小的才几岁,哪能分开呢?——也不怕丢了……不行,不行,你得再想个好法子,否则老朽坚决不离开!”
诸葛亮叹了一口气,心道:其实不离开也好,这里好歹对曹操最为深入人心,少了地方县令的庇佑,还有乡邻们可以相互地扶持,总比长途跋涉地偷逃要得好多!奈何……
奈何,陈宫却想送走他们。
无声地瞥了一瞥陈宫,诸葛亮又道:“敢问曹太公,共有多少人需要搬走,能否详细地说明?”
曹嵩便道:“老朽和其爱妾是必须的,阿瞒那小子只有一妻和一妾,儿子么,有阿昂,阿丕,阿彰,阿植和阿铄——唉~不多,也才五个嘛?看来阿瞒还得多给曹家开枝散叶……”
曹嵩扳着手指数数,丝毫没意识到他唤曹操为「阿瞒」时,在场之人皆都嘴角一抽。
诸葛亮却心想:果然该庆幸曹公现在的子嗣……不多也。
——明白了,总而言之,要带走的人数一共有九人!
脑中飞快地思考,诸葛亮默默地分划队伍,却听屋门突然被人打开,一名稚气十足的男童说:
“爷爷,为何要关着门呀?”
“二公子,二公子……”紧接着,失职的仆役头皮发麻,想拉住某人,但却拉不住,让那人一头冲了进来。
曹嵩毫不意外道:“阿丕?——你家大哥呢?怎么也不拦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