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空收集陈留的情报,却反在陈留药肆意外地得知相关讯息,这不得不令诸葛亮感慨非常。
既然知道了拜访陈宫,不必先递请帖,这令诸葛亮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总算可以节省时间了。
这会子,他们在被敌人追赶的情况下,最需要的是就是快速见到陈宫,完成自身的任务。
长吁一口气,诸葛亮开门山见道:“兄长,事态紧急,弟想速去拜见陈宫,还请太史兄长随弟一同前去。至于枣祗先生,就有劳两位兄长了。”
诸葛谨等人面面相觑:没想到,诸葛亮竟要直接地去见陈宫。
点了点头,诸葛谨道:“也行,你早去早回,莫要被人发现。”
——尤其是不能被敌人发现!
也不清楚那个敌人到底是谁,有多少人。
诸葛亮道:“有太史兄长护驾,弟不会有事的。”
诸葛谨听罢,则微微地苦笑。
吕蒙再次地翘起了嘴巴:他觉得诸葛亮太小瞧自己了——为甚么不能是他护着诸葛亮?!
想到这里,吕蒙努力地争取道:“要不,让俺去罢?太史兄长留下。”
“不行。”诸葛亮想也不想地拒绝,并给出一条令人跳脚的理由,“你与太史兄长相比,孰强孰弱?”
吕蒙:“……”
吕蒙瞠目结舌:尽管他与太史慈没有正面地交过手,但以他的敏锐力,他自能发觉不如太史慈……切~吕蒙撇了撇嘴,顺便地郁闷自个儿口齿没有诸葛亮伶俐。
郁闷地叹了一口气,吕蒙无精打采道:“行了,行了,你们且去罢,俺在这里保护大家。”
诸葛亮微微一笑,当下与太史慈离开了药肆,驾着一辆马车,前往陈留县府去了。
……对了,出发之前,诸葛亮特意地对着一片空地说道:“诸位,请留一半人数保护兄长他们。”
太史慈不动声色,并未询问诸葛亮为何要说这样的话。
陈留城,县府。
马车停靠一角,诸葛亮和太史慈一前一后地前来县府前,对守门的仆役们道:“小子复姓诸葛,名亮,敬佩陈留县令陈宫的为人,特来拜访,还请陈宫先生莫要推辞。”
说罢,诸葛亮朝那县府的大门鞠个躬儿。
一名仆役便道:“你且在这里侯着,请许小的前去禀报。”
言罢,那名仆役便去通报了陈宫。
少时,那名仆役返回,并且变得热情了不少,微微地弯腰,忙道:“先生里面请。”
诸葛亮微微一笑,便带着太史慈,一起跟随那名仆役进府了。
陈留府邸干干净净,一点也不奢侈,反而多了几丝朴素的味道。诸葛亮暗地打量四周,发现此府并未设施甚么假山水池或凉亭,倒是种了不少花草,勉强算得上修饰。
跟随那名仆役,诸葛亮和太史慈来到了一间书房。
“老爷,诸葛先生来了。”那名仆役朝一名年长的文士禀告之后,自动地退下,关上了屋门,侯在了门外。
“徐州琅琊人诸葛亮见过陈宫陈县令。”面向那名年长的文士,诸葛亮认真地行了行礼。
太史慈也默默地拱了拱手。
这位名叫陈宫的文士身体高大,长相端正,一脸正直,约有三十余岁,文吏的打扮,却处处透着一丝军人的气度,仿佛会在下一刻,一言不合就和人翻脸……明明单看他的气质,像个慈祥而亲切的长辈。
陈宫,字文台,兖州东郡人,性情刚直,足智多谋,年少时与海内知名之士相互结交——脑海之中,诸葛亮不由自主地想起此人的事迹:早年,他为东郡太守;初平三年(公元一九二年),他看好曹操,替他游说兖州吏员和当地世家,令曹操得以担任兖州牧……可惜,后来,曹操不满兖州数位名士批评他的出身而处死了他们,使得陈宫心寒,故而又与数名陈留吏员们同谋叛乱,引吕布入兖——
再之后,吕布战败,逃往徐州,而他陈宫亦是跟随,终是改效吕布……最终,吕布被杀,而他也赴死了。
——以上,都是上一世的事情!
如今,自从诸葛亮他劝退曹操不攻徐州之后,兖州数位名士也没闲心乱嚼舌头,故而他们避免了一死,反让陈宫也没改投吕布……总而言之,历史的轨迹出现了一点变化。
可惜总体却依旧没有改变:兖州照例丢失,被吕布占领。
“小先生多大……?”上上下下地打量诸葛亮,陈宫的疑问将诸葛亮拉回神来。
“小子年满十三。”诸葛亮微红了耳根,心道:不会又要说他年纪小罢?
陈宫听罢,饶有兴趣道:“小先生年少有为,怎地想起拜访敝府?”
“小子跟随家叔四处游历,听闻陈留县令您的大名,佩服您的举动,故而……”顺溜地说到一半,诸葛亮戛然而止。
——这等理由,乃是诸葛亮和诸葛谨他们对外的一致说辞,是为了防止身份泄密……如今,诸葛亮一时不察,照例用了这条理由,不由地囧了一张脸。
顿了一顿,诸葛亮为了快速地进入主题,便改口道:“先生,你对小子的家叔,是否感到好奇?”
——老实说,一点也不!陈宫心中不以为然,面上却透出一抹好奇,问道:“敢问你先生的家叔是……?”
“家叔——姓枣,名祗。”诸葛亮一字一句地回答,目不转睛地盯着陈宫,“不知先生可识家叔?”
陈宫一怔,霍然站起,冷声道:“此话当真?——枣祗?!”
拱了拱手,诸葛亮再次地鞠躬。
陈宫突然意识到了甚么,扬声道:“陈忠,你去选个清静的客居,给小先生他们打扫屋子去——另外,其他人都给老夫退下!没有老夫的允许,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屋外一群仆役们、婢女们皆都应下,乖乖地走开。
诸葛亮神奇地发觉四周冷清了不少。
太史慈对诸葛亮轻轻地点头,也示意周围无外人。
诸葛亮顿时放下心来,却听陈宫喝道:“尔等到底是何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