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晋失笑,“看来我魅力还挺大……”
那可不是咋地,就他这么一个人间绝色,勾走了她十二年的魂儿。
“看来我要再接再厉……”步凌云玩心大起,“不然万一哪天你妄自菲薄不要我了,我找谁哭去……”
祁晋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装,“去哪吃饭?”
“去水月楼吧!”步凌云天天听步壮志念叨,就记在了心中,祁晋赞同,“好,叫你哥哥和钟大人。”
望月楼的老板是个极其风雅的人,自创了好些爽口又美观的菜式,每每有新菜式,都引得人们疯抢,最令人啼笑皆非的是,竟然有人出去挂牌拍卖,真真是一口难求。
望月楼的老板也有些古怪,开门做生意,一家只有一个厨子,就是本人。一日只招待三桌客人。不许旁人点菜,能来了还不是你想吃什么就能吃到什么,全要看今日厨房中有什么、老板乐意做什么。
就这样,还是引得众人趋之若鹜,吃过望月楼的菜蔬甚至一度成为自诩风雅之人炫耀的谈资。
而他家最出名的,就是梅字号房里一系列梅花制成的菜肴了。
待人都来齐坐下了,步壮志这才唤来侍女为他们上菜。侍女们虽然说不上国色天香,但美人在骨不在皮,个个都有自己独特的绰约风姿,叫人见之难忘。
先来的是一位抱着七弦琴的身着白衣的女公子,女公子从他们身侧走过,微微屈膝颔首,然后绕到珠帘后面,奏起了一曲《梅花三弄》。
随后进来的七位天青色衣衫的女子,手上托着一只芙蓉盏,盏内红白交错,恍如雪霁之霞,打头进来的那位很有眼色,先将芙蓉盏放到钟靖轩面前,身后几位顺着圆桌依次将盏送到。
“此道菜式取得当季最艳的木芙蓉,去掉花心和花蒂,摘瓣清洗,入汤焯七分,与切块的豆腐同煮而成,名为‘雪霞羹’。”
侍女清冷的嗓音伴着琴声回响在屋中,步凌云吸了吸鼻子,空气中还有淡淡的草木香沉浮。可惜这煞费苦心的布置,在步凌云看来不就是有钱没处花了嘛,不如吃饭不如吃饭。
步凌云看着盏中豆腐滑滑嫩嫩好像很好吃的样子,便忍不住偷偷吃了一口,结果……
‘吸溜~’
侍女话音刚落,就听见了这一声与这屋子格调极其不符合的粗鲁声响,她立马眼神锐利地刺了过去,步凌云察觉到了点什么,不自觉地坐支了,默默放下手中花瓣形的勺子,僵硬地冲着那侍女笑了笑。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那位侍女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似是想不通为何如此粗俗的人竟然能进得了他们望月楼的大门。不过她倒是没有表现出来,行了个万福礼之后便优雅地退下了。
看着她将门合上了,步凌云这才松懈下来,偷偷戳了戳旁边端坐着的步壮志,“哎,你觉没觉得刚才那位姐姐,像是咱们学堂里面的老太傅,哎呦,这个凶的哇,感觉像是上课偷吃被发现了一样,不行不行,吓得我消化不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