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咋就这么淡定呢?没看见她都成这样了?
珠萝还说,向子慕已经对她动了情,还在大街上对她真情告白,她怎么一点也没看出来。
向子慕像是才反应过来,笨手笨脚地把离生扶了起来。
离生看着她的眼睛,想看到对她的关心到底是真是假,可她转眼就放弃了,因为……她已经看错过一次了,难保不会看错第二次……
人人都说她这个司命星君冷心冷情,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么地傻,明明……她对他还是死心塌地,珠萝说得很对,这世上,只有情是最难自禁的。
反正,她已经做好决定,这次劫数之后,便与他再无往来,那么现在……放纵一下,也是可以的吧。
向子慕扶住了她,为她察看身上的伤口,他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她,离生看着他,突然笑了……向子慕,现在的这副样子,像极了他们初见时的样子……那时候的长右看见她,也是这般的小心翼翼,生怕她是谁派来害他的。
与她呆在一起,长右总是战战兢兢的,后来,在这样的战战兢兢之下,他离开了她,而且,是以一种极其残忍的方式……
离生情不自禁地捂住了左胸口,奇怪,那里明明没有被伤到,怎么会这么疼?
脑子里突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左胸口,那是……
向子慕还以为她是那里疼,便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这里受伤了?”
离生甩开了向子慕的手,“没事。”
没事儿?冷灵雨这表情可不像是没事儿的样子。
他不过就是关心她一下,冷灵雨为什么突然……是他说错话了吗?
向子慕这时候才发现,冷灵雨的手腕上有被绳绑过的痕迹,看样子,昨晚一定是有人绑了她,而不是她自己偷偷溜出去的。
离生撑不住了,灵力耗尽后的疲惫袭来,她就陷入了昏迷。
向子慕手足无措,不知道该不该随意碰她,可冷灵雨脸色苍白地倒在他怀里,他就什么也顾不得了,索性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这里离向府还有段距离,向子慕只能带她去了一个最近的医馆。
他抱着冷灵雨快步走到了医馆,医馆的大夫像是刚睡醒,眼睛还迷糊着,刚一开门,就有一个男子抱着昏迷的女子冲进来了。
老大夫的瞌睡虫瞬间就消失了个干净,他一边去拿药箱一边问:“怎么了,这姑娘出什么事儿了?”
向子慕来不及解释,把冷灵雨一放到踏上,就把佝偻着背的大夫给拉了过来,那个大夫已经上了年纪,腿脚都不太灵活,被向子慕拖着走,两只脚都快踩到一起去了。
大夫先是伸手探了一下冷灵雨的额头,然后摸着花白的胡子说:“这姑娘身上很烫啊,大约是受风寒了。”
他又仔细端详了冷灵雨,这姑娘,身上怎么都是被烧的痕迹,倒像是从火中被人救出来的一样,他又看了看向子慕,这公子虽然有些狼狈,倒不至于像这位姑娘这么落魄。
看来,是仇家追杀了?
向子慕在旁边焦急地搓手,听到大夫的话,动作一顿,“大夫,您再给她好好看看。”
昨天她被人劫走,不可能只是受风寒这么简单,她刚刚那么痛苦,肯定还有什么内伤。
大夫用混浊的眼睛瞥了他一眼,问:“公子,你是这位姑娘的何人?”
何人?应该算……夫君吧。
大夫见他不说话,便猜测道:“你是这位姑娘的夫君吗?”
向子慕愣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大夫眉间皱成了一个“川”字,“你是她的夫君?为何我说她是受风寒,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好歹……也脱件衣服给她盖一下吧。”
原来大夫是这个意思,向子慕恍然大悟般地“哦”了一声,干净利落地就把自己的外衣给脱了下来,给冷灵雨披上。
大夫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你夫人现在的身子十分虚弱,不宜走动,我看,就先在我这里休息一下,等她醒了再走。”
向子慕不懂医术,只能照着大夫说的做,那老头子开了个药方给他,让他自己去抓药,向子慕刚要走,却忽然想起,冷灵雨还在这里。
老头子看出了他的顾虑,便说:“放心,我会照顾好你夫人的,你快去快回。”
向子慕这才安心地走了。
他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位胡子花白的大夫,躺在一张竹椅上小憩,他听见开门的声音,眼睛张开了一条缝,问向子慕:“向公子,现在外面是没人吗?”
向子慕把药包放下,就开始找罐子煎药,“有啊,只是人还比较少,闻大夫,怎么了?”
这个老头子是这条街上有名的大夫,谁知道向子慕误打误撞的,还找到了一个颇有盛名的医者。
闻老头子觉得特别奇怪,“怎么回事儿呢,平常这个时辰,来我医馆的人可多了,今天是怎么回事,大家都商量着不看病吗?”
向子慕已经开始煎药了,拿把竹扇在扇火,没一会儿就出汗了,他听到闻大夫问这个问题,便答道:“外面挂了今天不营业的牌子,自然没人来了。”
闻大夫一听这话,蹭的一下就从竹椅上跳了起来,“牌子?今天不营业,嘿,是哪个小兔崽子挂的!”
向子慕有些心虚,声音都低了下去,“……是我。”然后低下头继续熬夜,全当没看见旁边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某人。
闻大夫是个老当益壮的老头子,虽说容颜不如当年的俊俏,好歹年轻时也是习过武的,他揪着向子慕的耳朵就把向子慕提了起来,“你做的!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这事儿,他做的确实有点不地道,向子慕心里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