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梦雨转眼看向了方元峤问道:“元峤你觉得呢?”
“漩涡洞一定还在,但很有可能,”方元峤冲着无相之门抬了抬下巴,继续说道:“在里边。”
果然,与自己的观点一致,庄梦雨咬着下唇深思了片刻。
“几乎所有的门徒都不见了踪影,此事非同小可,必须要尽快告知主人和王诩先生,我们还是先去绝海吧。”
“等等。”
庄梦雨刚迈出两步就被方元峤拦住了。
她不解的看着方元峤问道:“怎么了?”
只见方元峤眉头微皱,眼中尽是担忧的神色,“心里有些不安,我觉得还是暂时不好离开的好。”
庄梦雨知道方元峤一定是想到了什么,发现了什么,犹豫了会终是说道:“好吧,我们就在这儿等着。”
不知等了多久,庄周几人没有见到,竟是等回来了两个门徒。
他们看起来很是惊慌,嘴里念念有词的, 但听不清楚,他们在念叨什么。
方元峤走至两人身前,抬手在他们眼前晃了晃,“喂,你们还好吗?”
没有回应。
一点回应也没有。
唯一无事的那个门徒,这时说道:“没用的,我已经试过了,他们根本叫不醒,嘴里念的词也听不清楚,有点像是其他种族的语言。”
“怎么会这样?”
方元峤不死心的又探了探两人的脉搏,完好无损,没有任何异样,包括大脑,神经,意识。全部都没有任何损伤的痕迹。
可是人偏偏不正常。
“漩涡洞背后的世界,一定与漩涡洞背后的世界有关。”
庄梦雨语气沉重,态度坚定,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要去冒险。
方元峤本想阻止她的,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突然听到一声尖叫,猛然回头,发现两个门徒中的一个不见了。
没有人看到他是怎么不见的,只有大喊的另一个人一脸惊恐的跌坐在地上。
庄梦雨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冷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然而,那人依旧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整个人抖的跟筛子一样,显然是遇到了极恐怖的东西。
人,竟然在她的眼前突然没有,她和方元峤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这一刻,庄梦雨是坚定了要深入漩涡洞一探的决心。
但是她并没有忘记方元峤,目光逐渐凝聚在方元峤的身上,眼中尽是期待的神色。
这让方元峤怎么说得出口拒绝的话?
“呼,好吧,我陪你一起。”
庄梦雨知道这是方元峤的底线,所有没有多说什么。
然而,当两人走进漩涡洞的时候,却发现他们根本就进不去。
踏进漩涡洞里,就好像同时自漩涡洞里出来一样,眼前是最最熟悉的景色。
留在外边的门徒,看到这一幕,更是惊讶不已,
“小心,那漩涡洞在缩小。”
门徒大喊了一声,让本想再试一次的庄梦雨下意识后退了两步,眼睁睁的看着漩涡洞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不见。
就在三人都茫然无措的时候,一只蓝色的蝴蝶飞来,围着庄梦雨转了一圈。
庄梦雨眼中闪过一瞬亮光,说道:“是主人和王诩先生回来了。”
刚见到庄周,庄梦雨还未来得及行礼,就听他冷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人呢?怎么一个都不见了?”
庄周话音刚落,那唯一正常的弟子,就扶着那个自漩涡洞里出来后就变得神经兮兮的弟子,走进了大厅。
庄周的眼神暗了暗,庄梦雨赶忙解释道:“主人,无相之门内发生了意外,玄牝母石丢失,佩小姐也死了。”
她说着,将在佩思莹所化的灰烬里捡到的虫卵递给了庄周。
庄周只看了一眼,目光就冷了下来,指尖用力,手中的虫卵顿时灰飞烟灭。
“喂!主人那可是……”
“庄梦雨。”
庄梦雨话未说完,就被路竞仙打断了。
她下意识看向路竞仙,只见路竞仙冲她摇了摇头,说道:“那是噩梦,你希望佩思莹的意识永远留在噩梦里吗?”
原来是这样。
庄梦雨一时不知该做什么反应,毕竟那虫卵里留存的是佩思莹存在过的最后一点证明,现在被捏碎了,便是真正的灰飞烟灭啊。
“还发生了什么?”
听到问话,庄梦雨忙将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庄周。
“先生,您认为这漩涡洞是怎么回事?”
待庄梦雨话音落下,路竞仙转眼看向王诩这般问道。
只见王诩勾着一抹浅笑。思考了片刻回答道:“也许龙皇的猜测是正确的,悬空灵穴的意外会对现世引发某种影响,而对方利用了这种影响。”
“您的意思是,因为梦雨吞噬空间隧道,导致与之有关的力量失衡,无意间打开了另一个未知的世界的大门。”
对于方元峤的分析,王诩不置可否,看样子,就算不是完全正确,也相差不远。
“这个通道还没有稳定,想要彻底封闭是完全能够做到的事情,但仍然需要非常强大的力量支持。”
庄周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落在了方元峤的身上,方元峤立刻就明白了他的话意,说道:“魂玉。”
没错,正是魂玉。
玄牝母石被盗,想要尽快封闭这突然出现的空间隧道,就只有魂玉能够做到了。
但提起魂玉 就不得不提苏尘,苏尘不死,十大魂玉就无法合一,这样的力量足够将空间隧道彻底封闭吗?
想到这里,庄梦雨突然想起来,她好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苏桀了,也不晓得苏桀怎样了?
“我会将这个消息带回墟丘幻海。”
方元峤说完这句话,转身便走,然而还没有走出几步,就听到王诩轻笑道:“我相信墨翟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王诩这句话明显话里有话,方元峤也听的明明白白。
脚下一顿,最终也只说了两个字:“告辞。”
庄梦雨转过身去,张了张嘴,但直到方元峤的身影消失,庄梦雨想说的话都没有说出口。
她的肩膀被轻轻拍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