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决定要开口，凌锐也不扭捏：“我有一个朋友，想做服装生意。在这边进货款式新颖，拿到内地可以卖个好价钱。但是她在这边没有联系到合适的供货商。”
意思就是可以和李牡丹名下的子产业合作，或者她作为一个靠谱的中间保证人，让双方可以建立有可信度的合作。
李牡丹毕竟混迹商场多年，自然明白凌锐的意思。不过，她没有急着答应，而是反问道：“是那个跟你同行的女孩吗？”
“是。”
“她看起来年纪还不大，没上学了吗？”李牡丹还是有些顾虑的。她还弄不清楚梅花开和凌锐的关系。
“在上呀！她跟我是同班同学。她的成绩很好的，尤其是英语，还拿过国家级竞赛一等奖。但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她家里经济条件不是很好，还有一些负债，所以她一直都在帮着她的妈妈做一些副业，比如做做衣服生意。”
凌锐言语之间的骄傲之色，他可能不自觉，但是李牡丹却嗅到了某种不同寻常的问道。
不像是普通朋友啊！
“我明白了。”李牡丹意味深长地笑笑，“锐儿，我想确定一点。她是你的女朋友吗？”
帮儿子的普通朋友和帮未来儿媳妇，力度当然是不一样的。
如果是后者，货到付款都是可以的。
但是，前者的话，那肯定得留定金，而且要先给钱再发货。
李家几乎涉及了商业的各个领域，当然也包括了服装这一块。还不用动关系，李牡丹动动嘴皮子就行了。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凌锐否认了，李牡丹却生出了别样心思。高中生不能早恋而且年轻小伙子面皮薄，肯定不好意思承认。
她弯唇问道：“那以后会是吗？”
“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
没有直接说不可能，那就是还给自己留下了期待。
李牡丹懂了，也就下定了主意帮忙：“不说其他的，如果做服装的话，可以做品牌服装连锁。我可以给他们最优惠的条件加盟，甚至是无条件加盟。
不仅如此，积压的库存还成本价退回来。相当于，去掉成本，他们销售多少就能赚多少。
你觉得怎么样？”
这当然是最好不过了，但是……
“不需要让利到这个程度。平常加盟该是多少就是多少。谁也不占谁的便宜。”凌锐也只是负责牵桥搭线。最终还要梅花开做主。
如果能做品牌连锁的话，应该是比较稳妥的。
但是，梅花开是一个有想法的人。她喜欢大浪淘金。而且她也的确有眼光，明明是进价低廉的服饰，经过她的简单搭配，就能给人一种新颖独特的时尚感，还有一种上得了台面的高级感。
且不说款式质量，她那种搭配风格，就是别人无法复制的。
“你要这样办事，我也放心。像个生意人。生意归生意，人情归人情。这样很好。”李牡丹觉得凌锐是个好苗子，要是能带在自己身边培养的话，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不过，他不愿意留下来。
算了，来日方长。
两人说好了梅花开的事情，又聊起了凌锐的日常。
凌锐的见识和敏锐，让李牡丹感到惊讶又欢喜。实乃可塑之才。
李牡丹实在惜才，再三询问道：“你大学真的不考虑到香岛大学来吗？你的成绩，考上这里没问题的。”
“高考的时候再考虑这个问题吧。”凌锐现在也说不好，将来到底会上哪个大学。反正还有一年的时间可以考虑，以后到底填报什么大学。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梅花开是想首都那边的大学。或许，凌锐也会去。
不过，梅花开的事情不好说。她亲自来了一趟香岛，对这边的商机很有兴趣，说不定会改变主意。
如果梅花开在这边念大学，在这边订货给她妈妈寄回去，生意一定可以做得很红火。
而且内地的一些土特产也可以托运过来，在这边卖山货的话，也是很好卖的。沿海地区想吃海味是很轻松的，但是想要弄到山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算是一个双向流通，互利互惠的供销链。
总之，暂时谢绝了李牡丹的再三邀请，凌锐又和她推心置腹地谈了许久，就回了旅馆。
他回旅馆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他打开房门的时候，梅花开忽然蹦出来，吓了他一跳。
“我差点以为是小毛贼……”差点揍她了。
但是还没来得及揍她，她就扑到了他怀里：“凌锐，我吓死了。”
“怕什么？”
“你忽然不见了，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出去走走。碰巧找到一个熟人，托人帮你问问订货送货的事情。”
“你在这里还有熟人？”梅花开半信半疑，她想到了机场偶遇的李牡丹，但是……凌锐不想说，她就不要多问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都有内心最柔软的秘密。
其他人如是，凌锐如是。
两人游玩，同时谈好了服装买卖的合作，又旁观了香岛回归故土的交接，然后就回到了老家。
坐在回去的飞机上，梅花开唯一遗憾的就是：“可惜买不起数码相机，没能留下纪念。”
这个年代的数码相机可贵了。
梅花开忽然意识到，自己上辈子的母亲，实在是土豪啊！时空错落，当年妈妈可是战地记者，也参加这场交接仪式，还拍下不少极具历史价值的照片。
二十年后，四十年后，百年后，都是珍贵的史实材料。
“明年你过生的时候，我送你一个。”凌锐夸下了海口。
梅花开下一个生日就是1998年1月1日，刚好是她18岁成人礼。如果真能受到这么棒的礼物，那她做梦也能笑醒。
每一个热爱媒体文化的人，相机是标配装备，就像是书生得有笔墨纸砚。
“那你呢？你过生想要什么礼物？”梅花开双眼冒星星的同时，也没忘记做人不能贪图一己之私，礼尚往来嘛！
“我？我想好了跟你说，不会客气的。”凌锐嘴角微翘，他其实有点想入非非了。
到时候……吓吓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