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进去后,业务员向楚河介绍道:“楚总,这是我们周尚主任,城北那四块地的拍卖工作一直都是他在负责。”
“楚总对吧,闻名不如见面,楚总当真是一表人才、气宇轩昂,能与楚河合作一场,实乃俾人之不胜荣幸。”周尚笑着伸出右手,买屁拍的邦邦响。
楚河何许人也,那可是如今云城的商界巨鳄,应付像楚河这一类的富商,他一贯秉持阿谀奉承的态度,首先要打好关系,往后才能利用这份关系捞点好处。
“周主任客气了。”楚河伸手道。
“实话实说,楚总能在短短半年多时间内称霸云城商界,自然是人中龙凤,小李啊,你立刻去把楚总的事情办了,怎么能让楚总干等着呢,也太不像话了。”
周尚对着业务员一顿严厉训斥,姜还是老的辣,只言片语间便将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
“是,主任,我这就去办。”业务员委屈道。
“楚总,小李办事靠谱,我这边还有点急事,需要出去一趟,先不奉陪了。”周尚着急道。
不久前,沧州府来了人,约他出去见面,说是想要在城北盘一块地,对方答应事成之后会给他地价百分之三的报酬,要是一块地卖出三五千万,他就能拿到三五十万。
周尚匆匆忙忙离去后,楚河随后就给野狐打了电话,让野狐查查周尚。
半个小时后,楚河从土地局离开,突然接到柳云烟的电话,让他待会直接去华府酒店参加公司内部饭局,主要是为了庆祝拿下城北的四块地。
等楚河来到华府酒店后,他下车直奔三楼,刚出电梯迎面就撞了王康和钱冲两位大少,当二人见到楚河时也是吃惊不小,着急忙慌想要逃走。
“不打声招呼就走,之前的赌约二位还一直未兑现。”楚河开口提醒道。
当即,钱冲停下脚步气汹汹的回过头,指着楚河叫道:“楚河,你少他妈欺人太甚,谁知道你有没有暗箱操作,那么多人都盯着城南和城东的地,可你偏偏盯着城北,你也是个生意人,明知道会赔本的买卖你会做?”
“对,钱少说的没错,你分明就是和地方机关暗中勾结,提前获取消息,我们没有向监察机关告你就不错了,你竟然还敢妄想让我们兑现赌约,我呸,你简直厚颜无耻。”王康愤怒的鄙视道。
楚河忍不住好笑道:“证据呢,说话得讲证据,空口无凭,你们凭什么诬陷我?”
“哼,你少装蒜,有没有你心里清楚,现在是我们不与你计较,你别蹬鼻子上脸,我们走。”
钱冲急急忙忙拉上王康离开,他心里很清楚楚河是他惹不起的人,一次又一次败在楚河手里,这已经是最好的证明,所以他需要对楚河避而远之。
并且他已经想到了其他办法在城北拿地,正着急去和处理此事。
两人快步走进一间包厢,里面周尚已经恭候多时,见二人进来后,立刻起身迎接。
“二位少爷,你们可算来了。”
“坐下说。”
钱冲摆了摆手,接着叫来服务员上菜,同时点了两瓶名贵的洋酒,人头马XO,一瓶十几万,看的周尚眼都直了,异常兴奋。
“二位少爷,如此盛情款待,再下却之不恭。”
“行了,周主任你也不用这么客气,今后都是自己人,只要你诚心跟我们合作,我们一定不会亏待你。”
“是是是,那敢问二位少爷究竟有何盘算?”
钱冲阴险的笑道:“我们打算以投资建厂的名义去城北圈一块地,关系我们都打点好了,但是地段比较麻烦,需要周主任从旁协助,事成之后,百分之三的报酬,另外请周主任放心,此事决无风险,我们早就盯好了一块地,只是那边还有许多住户,需要周主任走一趟,至于拆迁费我们全权负责。”
“可是二位少爷,建厂的地拿来商用,这会不会不太合适。”周尚担心道。
“怎么会不合适,到时候我就宣布厂子倒闭,或者其他原因经营失败,地都批了,实在不行再寻良策,总之这个节骨眼必须尽快拿地,否则按照现在这个地价走势,往后也拿不起,卓家和林家可都盯着在。”
“是是是,二位少爷高瞻远瞩,既然如此,在下定当竭尽全力。”
“很好,来喝酒。”
……
包间外,楚河听的一清二楚,突然柳云烟走了过来:“站在这干嘛,怎么来了也不进去。”
楚河坏笑道:“没什么,无意中听见了一个好消息,城北竟然还有地。”
“城北还有地,我怎么没听说,城北能拍的四块地都被你拿了,其他地块都有住户,现在地价水涨船高,拆迁的话需要大笔资金,我们可承担不起,还是等土地局那边处理好了,我们再看看能不能拍下一块地来。”
“不用等,这笔钱有人愿意替我们出。”楚河故弄玄虚道。
柳云烟听的一头雾水,楚河笑容阴险,接着说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钱冲和王康想在城北通过非法手段拿地,到时等他们先解决拆迁的问题,紧接着他把事情捅破,再顺理成章接下那块地,简直不要太完美。
饭局结束后,柳云烟喝了不少酒,被楚河背在背上,羡煞了一众员工。
下楼后,楚河刚将柳云烟背上车,突然听见钱冲嘲讽的声音。
“某些人啊,不要总是自以为事,以为自己掌控了云城整个商圈,妄想一家独大,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孰不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井底之蛙。”
“钱少说的是,有些人就是自命不凡,要不是运气好,恰逢首府更替,怎么可能让他白白捡了这么大一个便宜。”
楚河笑而不语,关上车门回头看了二人一眼。
见楚河一脸嘲讽的笑容,钱冲和王康同时皱眉,他们不能理解楚河究竟哪里来的自信,总是表现出一副无所不能、无所畏惧的模样。
“装,接着装,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等日后沧州府各大家族进驻云城后,我看你还能春风得意几时。”钱冲怒道。
楚河依旧笑而不语,丝毫没有动气,他从来没想过要组织沧州府的家族来云城发展,也从来不担心他的利益会因此而被刮分受损,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只是在发展壮大自身而已,有钱不赚是傻子吗?
难道一定要眼睁睁看着一座金山银山被别人搬空?不过弱肉强食而已,各凭本事赚钱。
回家后,楚河刚将柳云烟送回房间,柳风骨突然找过来,递给他一分信件。
“爸,这是?”
柳风骨回道:“卓家的求和信,大概是这么个意思,卓家希望与我们达成合作,也希望你可以助他们卓家在云城扎根。”
“爸你的意思呢?”楚河问道。
柳风骨笑着回道:“爸老了,自从你和云烟主管公司运营以后,我和你妈已经不管事了,这事你自己决定,不过我还是觉得冤家宜解不宜结,卓家势利庞大,其家族经济遍布沧州,他们能主动放下身份与我们求和,我们没理由拒绝,何况一家独大绝非好事,想想你们楚家。”
“爸,我知道了,这事明天我再和云烟商量一下。”
“好,爸先去休息了。”
柳风骨离开后,楚河再次拿开信件看了一眼,里面还有一张请柬,邀请他周末去卓家作客。
楚河觉得这是一场鸿门宴,卓家身为沧州府第一大家族,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是脸不能不要,怎么可能会轻易向他求和,求和就意味着低头服软。
几日后,野狐来到公司,向楚河汇报了一件事。
“国将,根据这几日对周尚的跟踪调查,此人简直胆大包天,来土地局工作不过才一年时间,已经贪污近百万,另外他与周家、王家的合作已经开始,周家和王家想要城北杏林路的地,而那块地正好在新市局旁边。”
听到这话,楚河忍不住好笑道:“他们还真有办法啊,我还真是小瞧他们了,建厂建到新市局旁边去了,谁批准的。”
“正在查,似乎已经有些眉目,需要不要立刻捉拿提审。”
“暂时不用,等他们先把拆迁费给了,那块地要先空出来。”
“是!”
“另外周末准备一份薄利,我要亲自去卓家一趟,卓家主动向我求和,多少要给卓家一些薄面。”
“国将,卓家野心勃勃,没必要刻意给卓家脸面,你给他们脸面,他们还以为你怕了,这些日子卓家一直在收购云城的企业,哪怕是万盟商会内部也有不少企业摇摆不定,想要拜入卓家门下,再这么发展下去,万盟商会必然会受到影响。”
这些事情楚河心里都清楚,利益争斗不奇怪,商人一切以利益出发,卓家想短时间内在云城站稳脚跟,首要工作就是花重金收购云城的企业,这样他们才能有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