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远哪里明白国将是何用意,他只知道国将要见他,还是主动邀请见面,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件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要是有幸与国将结交,日后他们张家必定会飞黄腾达,而他也会成为张家最大的功臣。
自此以后,张家将会跻身一线家族,成为燕京名门世家中的中流砥柱。
越想,张志远越是亢奋激动,迫不及待迈开脚步,恨不得马上就能见到国将。
跟随府兵一路畅通无阻走进国将府大门后,张志远突然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踩坏了府中的一草一木,因此而得罪国将。
来到正厅后,府兵交代道:“张少爷,请稍等片刻,我们国将稍后就来。”
待府兵走后,张志远蹑手蹑手站在原地,旁边有八张名贵的红木椅子,但是他却不敢入座。
首先这八张红木椅子并非凡平,每一张都价值连城,其次他要见的人是位高权重的国将,自然不能傲慢无礼。
只是这一站他站了足足半个小时,却始终没有见到国将,这要换成旁人,他已经当场发飙了。
又过去半个小时后,张志远双腿已经站到麻木,就在这时大厅外响起一道沉稳的脚步声。
“拜见国将。”
张志远兴奋的转过身,问候行礼一气呵成,动作可谓是行云流水,尽可能将身子压低,以此来表示他对国将的尊敬。
“原来你也会向他人卑躬屈膝,我还真以为你们这些富家大少都是目中无人的人。”
听见男人的讥笑声,张志远心生疑惑,眉头微微皱起,虽然心有不悦,但是一想到面前的是男人是位高权重的国将,便不敢再有任何不满。
可就在下一秒,当他缓缓抬起头后,突然间愣住了。
“你是?”张志远既吃惊又气愤,立刻直起腰,怒视楚河火大道:“你竟然敢耍我,是谁给你胆子让你冒充国将。”
楚河笑而不语,只当张志远是个愚人,接着走到客厅正位上坐下,楚河这一举动着实将张志远给吓的不轻。
“你好大的胆子,那是你你该做的位置吗?赶紧给我滚下来。”张志远气急败坏,扯着嗓子冲楚河吼叫。
“大吼大叫,吓唬谁呢你。”楚河不悦的皱起眉头,盯着张志远训斥道。
张志远本想再呵斥楚河一顿,但是话到嘴边立刻给咽了下去,这里是国将府,他这般大声喧哗自然不好。
于是他压低声音,小声的说道:“你以为你是谁,国将的位置你也敢坐。”
“为何不敢?”楚河笑着问道。
“放肆,国将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官,你一个贱民坐国将的位置,分明就是在玷污国将的尊严。”
“是吗?国将有那么了不起吗?他官再大,不也是凡身肉胎。”
“你懂个屁,你赶紧给我滚下来。”
楚河摇头:“累了,坐会,无妨。”
“哼,刁民,这样,我给你十万块,你立刻下来。”
张志远惊慌不安,头上直冒冷汗,他倒不是担心楚河会因此受到国将惩处,而是担心楚河此举会惹怒国将,最后导致他一并遭受牵连,他好不容易才有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面见国将,岂能毁在一个刁民手里。
正当张志远不知所措之时,青鸾身穿一身戎装走进大厅,冰冷的瞧了张志远一眼。
只是被青鸾看了一眼,张志远立刻吓的魂飞魄散,急忙向青鸾解释道:“不是我,是他一直吵吵闹闹,还坐上了国将的位置。”
青鸾疑惑地皱起眉头:“你先退下。”
张志远连忙点头,他可不想再陪楚河玩命,慌慌张张跑出大厅,离开青鸾的视线后,他暗自松了一口气。
可是转念一想,立马后悔不已,好不容易才有机会拜见国将,现在却因为一个贱民被迫离去。
想到这里,张志远对楚河的恨意更加汹涌。
大厅内,楚河笑着摇头,他原以为张志远还有那么一点脾气,没想到竟是个不折不扣的孬种。
“哥,这种废物杀了就是,何必跟他绕圈子。”青鸾语气冰冷的说道。
楚河苦笑了一下,再次摇头解释道:“杀不得,我这才刚回燕京,要是就动了杀戮,势必会让某些居心叵测的小人趁机告我一状,再者你也说他是个废物,这种废物杀不杀又有什么区别,留着他也掀不起风浪。”
“你就是心善,我都打听过了,此人心术不正,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惦记嫂子,换成我是你,我早一刀宰了他了。”
青鸾抽出腰间的弯刀,刀刃锋利无比,隐隐散发寒气。
“你就是杀气太重,都已经离开边境一年,就不能稍微收敛一点吗?”楚河无奈叹气,他不希望青鸾执着于杀孽。
“你先去准备一下,晚上我要去秦家一趟。”
……
张志远在离开国将府后,一直心有余悸,差一点他就要被楚河给害死。
“少爷,怎么样,国将好说话吗?”下人见到张志远回来后,立刻笑着迎上去问道。
张志远心里憋着一肚子气,脸臭的跟茅坑一样,话还没说上一句,先是一巴掌甩在下人脸上。
突然挨了张志远一巴掌,下人欲哭无泪,但是他又清楚张志远的脾气,张志远每次发怒都会先拿他们这些下人开刀。
“废物,一群废物,继续给我调查那个人,我就不相信查不出来,还有从现在开始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他,只要抓到机会,立刻弄死他。”张志远恶狠狠地咬牙道。
天黑以后,楚河带着楚晗前往秦家,与此同时,张志远也接到下人传来的最新消息。
“少爷,彻底调查清楚了,那个人名叫楚河,祖籍沧州云城,曾经也算是个富家子弟,不过后来家中遭遇一场大火,除了他,满门丧命,后来此人消失八年,直到去年才重新回到云城开始经商,如今已是云城首富。”
下人站在张志远身后说道。
后面的话,张志远一句都没听进去,他只听见下人说那个人叫楚河,可巧的是当今国将也叫楚河。
“消息准确吗?他当真叫楚河?”张志远面部肌肉紧绷,转过身表情严肃的询问道。
下人重重的点头:“千真万确,我们调查过他乘坐的航班记录,确实叫楚河,现在航班都是实名登记,不可能有错。”
名字叫楚河,又能自由进入国将府,还与秦峰交好,难道他口中的贱民就是当今国将?
细思极恐,张志远只感觉毛骨悚然,后背一阵发凉,如果他口中的贱民就是国将,那他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少爷,您是怀疑那个人就是国将吗?”下人见张志远心神不宁,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大对劲。
“但这怎么可能,他如果是国将,为何会抵达燕京当日没有车队迎接,国将身份何其尊贵,这不符合常理。”
张志远沉默不言,面色异常惨淡,手心止不住的冒冷汗,他也希望下人说的是对的,否则不仅他会大祸临头,就连整个张家都会大祸临头。
“少爷,依我看,他可能只是个替身,您仔细想想,公孙少爷一向和国将不和,早在公孙少爷坐上九州总指挥之位时,就已经有传言公孙少爷要除掉国将,而如今公孙少爷在燕京如日中天,势利一天比一天大,距今为止已有多少达官显贵遭到公孙少爷毒手,您觉得国将会在这个节骨眼亲自回来吗?”
经下人这么一分析,张志远陷入沉思,实际上他也不愿意相信那个人就是国将,他更愿意相信那个人是国将的替身。
“少爷,快刀斩乱麻,不如我们一不做二不休,先将此人除掉,再将此事禀告公孙少爷,如果此人当真是国将替身,杀也就杀了,一来可以替少爷雪恨,二来少爷还可以顺手推舟,借此事卖公孙少爷一个人情,顺便向公孙少爷表明我们的立场,相信公孙少爷一定会嘉奖少爷。”
“可如果他不是呢?”张志远担心道。
“如果不是,就算此事闹大了,尚且还有公孙少爷在背后撑腰,我们张家和公孙家是世交,并且我们张家一直以来都是站在公孙家那边的,公孙少爷绝不可能坐视自己的盟友被国将剿灭,这等同于是自断双臂,公孙少爷自然不会这么愚蠢。”
“有道理。”
张志远暗自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一直都想与国将府拉近关系,但是一山不容二虎,燕京注定只能有一人称王称霸,而这个人不是楚河就是公孙复。
然而实际上公孙复如今在燕京的势利要远大与楚河。
“好,既然如此,立刻展开行动,今晚楚河离开秦家之后,将他在半道击杀。”张志远下定决心说道。
“是!”
……
月上枝头,秦家的一间客房内笑声不断,楚晗坐在秦庸的腿上,俏皮的用小手摸着秦庸的胡子。
“爷爷,你的胡子好硬,刺手。”楚晗活泼可爱,亮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秦庸很是喜欢楚晗,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却将楚晗视为亲孙女一般对待,眯起眼睛笑道:“小河,你这女儿很是像你,胆大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