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深吸了一口烟,长长地吐出烟雾,嘴角微微上扬,不屑的藐视讽刺道:“你们这帮人也老大不小了,平日里一个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怎得今日却这般卑躬屈膝,唯唯诺诺?”
“你放肆,四少爷在此,岂容得你胡言乱语。”
众人恼羞成怒,尤其是那些急于献媚讨好的人,眼睛里火光直冒。
与此同时,阮家和范家两家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楚河眼下的表现属实胆大妄为,平日里嚣张点也就罢了,但这次来的可是司空家族的四少爷,司空家族执掌九州,权利滔天,一不小心,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阮千千和范祁都暗自捏着一把冷汗,生怕楚河再说错一句话,会落个万劫不复的结局。
“还真是有意思,时至今日,我以为我已经看透了他,没想到还是太低估他了。”潘震站在人群中间暗暗冷笑。
但这对他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说到底来的人是司空家族的四少爷,楚河如此肆意妄为,必定会大祸临头,而他只需要静观其变,也许下一秒,楚河就会殒命当场。
“四少爷,此人目中无人,狂妄自大,若是惊扰了四少爷,还请四少爷重重责罚。”
“请四少爷种种责罚楚河,以正风气。”
……
几个面容狡猾的老东西抱团向司空凌风请示,这几个老东西楚河一早就认识,跟潘家和窦家关系都不浅。
司空凌风面无表情,转头去看了一眼楚河,当即心头一震,不禁回想起四年前的一幕。
碧血长空之下,硝烟弥漫,一个浑身浴血的男人站在疆场之上,杀气凌冽,目空一切,手持三尺长剑,脚下是万千尸骨,血流成河。
前方,数万敌军闻风丧胆,丢兵卸甲,节节败退。
从回忆回到现实,直到此刻,他依稀记得父亲说过,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叫楚河,是九州巨柱,
此刻,楚河也正在看他,眼睛里含着笑意,轻描淡写问了一句:“我有错吗?”
不等司空凌风回头,立刻有人抢话道:“你何止有错,你简直罪该万死,实话告诉你,我们这些人看你不爽很久了,自以为了不起,整日兴风作浪,好好的一个灵州,被你搞的乌烟瘴气。”
闻言,楚河嗤笑一声,淡然自若驳斥道:“鼠目寸光!我能来灵州,那是你们的福气。”
“哈哈哈,还真是笑死人,这种大话你也敢说,你以为你是谁,皇帝老儿吗?”
众人哄堂大笑,在他们看来,楚河简直是没脸没皮,甚至是厚颜无耻。
笑声不绝于耳,然而楚河面不改色心不跳,他身为国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以说是一手遮天。
他能来灵州,那绝对是灵州之福。
旁边,阮千千脸色羞红,悄悄低下头去,她已经快忍无可忍了,楚河什么都好,就是总爱吹牛,还吹得不着边际,就像是个氢气球一样,你要不给它牵着,一眨眼就能飞上天去。
但问题是还真就没人能牵的住楚河。
“四少爷,您也看见了,此人简直无药可救,还请四少爷明见,先行将他处置。”
司空凌风僵硬的笑了一下,处置楚河?他哪里敢,楚河是国之利器,别说他,就算是他父亲也绝不敢轻易处置楚河。
况且楚河手握重兵,手下又有数千强将,这些人哪一个不是独当一面的大将,他们都对楚河忠心耿耿,楚河要是有难,九州必乱。
“罢了罢了,没必要为了这样一个人,扫了兴致,姑且先将他晾在一边。”
“这……”
众人犹豫不甘。
见状,司空凌风身边一个身穿戎装的男人冷声道:“你们这是要干嘛,四少爷的命令都敢不尊?”
当即,众人赶忙摇头作罢,他们哪有这个胆子敢忤逆司空凌风。
让开一条道后,司空凌风径直走进大厅,站上舞台中央,慷慨激昂的讲了几句话,底下一片热烈的掌声,虽然司空凌风讲的都是些废话。
“你胆子可真大,竟然敢当着司空凌风的面作妖,你就不怕他弄死你吗?”阮千千走到楚河面前严肃的问道。
楚河笑了笑,若无其事的回道:“他不敢,借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
听完楚河的回答,阮千千啼笑皆非,抓狂不已,一时情绪失控举起手来,恨不得一巴掌打下去将楚河打醒。
楚河从容淡定,笑眯眯的抬起头,看着阮千千僵在空中的手。
“你就一点都不怕吗?”
“怕什么,要不是熟人,你一巴掌还没下来,手已经断了。”
说完,楚河转身离开,阮千千留在原地心有余悸,慌慌张张将手放了下来。
正当此时,司空凌风从人群中走过,跟随楚河的脚步来到大厅外的走廊,出于好奇,阮千千紧跟着追了上去。
结果踏出大厅,她惊住了,司空凌风竟然在向楚河弯腰行李,更可怕的是楚河一板一眼站着,跟自己多大官似得。
阮千千看的心惊胆战,急急忙忙跑了过去,一把推开楚河:“你疯了吗?”
突然被阮千千推开,楚河一脸无语:“阮大小姐,你这是干嘛?”
“你说我这是干嘛,我是在救你,你简直就是个神经病。”阮千千怒气冲冲瞪着楚河,接着回头面向司空凌风尴尬的笑道:“四少爷,他脑子不好,不懂事,要是有冒犯四少爷的地方,还请四少爷千万不要责怪。”
“四少爷这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吗?”
司空凌风摇了摇头:“我看楚先生东西掉了,帮他捡一下而已。”
“那怎么好意思,四少爷身份尊贵,这种事我来做好,再说他一个粗人,身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掉了就掉了。”
阮千千笑呵呵的弯下腰,只见地上躺着一块虎形玉佩,玉佩的成色质地极佳,像是和田玉,看样子有点年头了。
虽然她不喜爱研究古董,但也能看出一二,这块玉佩少说价值千万。
但实际上这块虎形玉佩的价值不是用金钱可以衡量的,它其实是一块兵符,统领千军万马的兵符。
有了这块兵符,就可以调动九州各大军区,也可以说它是权利和身份的象征。
“姑娘说笑了,这块玉佩的价值是你无法想象的。”司空凌风笑着解释道。
阮千千皱起眉头,狐疑的回头看了一眼楚河,忍不住好笑道:“四少爷,您就别跟我开玩笑了,我又不是不识货,这玩意最多值个千万,还能高到哪里去,再说我和他都认识多久了,我还能不清楚他的家底,你也不看看他平时都穿啥样的衣服,我也不是说他穷,但他肯定不会去买一块昂贵的玉佩也装饰自己的身份。”
“你说是不是。”阮千千向楚河问道。
楚河冷冷的笑了一下,将玉佩从阮千千手里抢回来揣进兜里:“我还有事,先行告辞!”
楚河说走就走,招呼都不打一声,气得阮千千暴跳如雷,赶忙跟司空凌风打了声招呼,然后追了出去。
“你是不是傻啊,你没看到那么多人都眼巴巴的想要巴结司空凌风,可你倒好,明明有一个很好的机会,你竟然就这么走了?今晚你见过司空凌风和谁说话吗?你是要气死我吗?”
楼下,阮千千双手叉腰怒不可遏,她实在不明白楚河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蠢的男人。
“两位,抱歉,我得走了,麻烦两位让开一下。”楚河走到车边,一对情侣正坐在车前拍照,一张接着一张,楚河已经给了他们足够的时间,本以为他们马上就会走,结果却是没完没了。
“你谁啊,酒店的保安?我们就拍张照而已,没耽误你事吧?”女生此刻正高兴,见楚河来撵人立刻皱起眉头。
男生见女友不开心,顿时变了脸色,凶巴巴的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就是,只是拍个照而已,这样好了,给你一百,你一边待着去。”
楚河冷笑了一下:“车是我的,我得走了。”
楚河话音刚落,情侣同时哈哈大笑,尤其是女生,格外嚣张将一双腿放在车头上,摆出一个很是羞耻的动作。
“大哥,你别逗了,你也不看看你穿的都是什么衣服,上下一套够一千块吗?不是笑话你,都还没我这一身衣服贵。”
“再看看这车,进口法拉利,少说一千多万,你就是要编谎话,也得实际一点。”
楚河一言不发,女生还以为楚河是无言以对,掩着嘴乐呵呵的偷笑。
但就在这时,楚河拉开了车门,坐上车后,轰的一声,引擎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声。
与此同时,女生面红耳赤,慌慌张张从车上爬了下去,拉着男友灰溜溜的逃走。
“干嘛动这么大气,拍个照而已,瞧你给他们吓得,回头要是分手了,你可就是罪人。”阮千千坐上副驾驶座笑呵呵的说道。
楚河摇了摇头,叹气道:“我已经给了他们足够的时间,就像我给某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