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呈文欲哭无泪,想破脑袋也没能想明白,冯周常为何要替楚河撑腰,楚河不过才来灵州一个多月时间而已,何德何能。
“三爷,您在灵州德高望重,说一不二,我马某人向来敬重您,但您也绝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助纣为虐吧。”
“这小子目中无人,狂妄自大,妄想空手套白狼,从我手中夺取华彩,我此行的目的不过是想给他一点教训而已,好叫他踏踏实实做人,免得误入歧途。”
马呈文指向楚河,义正言辞,大义凌然。
闻言,楚河暗暗浅笑,啪嗒一声,点上一支烟。反讽道:“教我做人?你配吗?”
马呈文咬了咬牙,猛地一下子站起来,怒视楚河道:“你一个初出茅庐的野小子,怎得如此不识好歹,不分尊卑,我愿意指教你,那是你的福气。”
说着,马呈文回过头:“三爷,您瞧瞧,此人目无尊长,口气熏天,若是继续留在灵州,迟早是个祸害,还请三爷明察,尽早将此人撵出灵州。”
马呈文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得意,嘴角疯狂上扬。
然而冯周常脸色越发冰冷,脸黑的跟煤炭一样,突然怒喝一声道:“跪下!”
“听到没,三爷让你跪下,你还不赶紧跪下。”马呈文得意忘形仰起头,自以为有风周常撑腰,无所不能。
楚河无动于衷,笑面依旧,从容的弹了弹烟灰,转身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笑眯眯的看着马呈文。
见状,马呈文怒气上涌:“呦呵,你小子胆子还真不小,三爷的命令都敢违抗,我看你是真的活腻了,三爷在灵州的地位除了季会长,无人可及,就算是四大财团,那也得给我们三爷几分薄面。”
楚河笑着点头:“你说的没错,我不否认。”
“那你还敢坐着。”马呈文怒道。
“他该坐着。”
终于,冯三爷开了金口,一双冷眼直勾勾盯着马呈文,马呈文愚蠢的举动令他无比恼火,竟然会有蠢到让当今国将下跪。
“三爷,你这话什么意思?”马呈文茫然回头。
冯周常一脚踹在马呈文膝盖上,痛的马呈文龇牙咧嘴:“我那是让你跪下,你知道他是谁吗?你就敢跟他过不去?他看上了华彩,那才是你的福气,华彩如今在你手里,灭亡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晚做的丑事,竟然敢带人去体育馆闹事,昨晚体育馆聚集了数千人之众,要是闹出了事,你担当的起吗?”
“我现在完全可以向有关部门告你一状,聚众斗殴,扰乱公共秩序,还携人上门闹事,马呈文你胆子肥啊,这是日子过不下去了,想进去蹲着?”
冯周常语气冰冷至极,一番话说完,吓的马呈文瑟瑟发抖,双眼变的惊恐呆滞,慌慌张张双腿一弯跪在地上。
看着冯周常严肃冰寒的脸,马呈文后怕不已,咽了下喉咙解释道:“三爷,昨晚的事,单纯只是个误会而已。”
“误会?怎么着,要我去体育馆调录像吗?几十号人手里都抄着家伙,你说这是误会?”冯周常冷声道。
马呈文被堵得哑口无言,赶忙抱住风周常的大腿:“三爷,我错了,都怪我,是我一时色迷心窍才做出了这种荒唐事,您想怎么处罚我都好,但是求您千万别告我,别人告我,我还能回避一下,但是您要告我,这牢饭我是吃定了。”
灵州官场,那大半都是冯周常的同僚,而这大半当中多数都身居高位,这种板上钉钉的罪行,只要冯周常想治马呈文,就算马呈文倾家荡产也逃避不了。
“去向楚先生道歉。”冯周常指向楚河。
马呈文连忙点头,跪着朝楚河爬了过去,期间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楚河究竟有何厉害之处,冯周常明明就站在这里,竟然还敢大摇大摆坐着。
“楚总,我错了,昨晚是我糊涂,我向你道歉。”马呈文低头道。
楚河轻笑一声,戏弄道:“道歉要有诚意,否则你让我怎么原谅你。”
当即,马呈文愤怒的抬起头:“楚河,你别太过分了,我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样,难不成要我给你磕头?”
一句话说完,马呈文立刻皱起眉头,只见楚河似笑非笑。
“不可能,你妄想。”
“是吗?你要觉得我这是妄想,那你还是老老实实去吃牢饭吧,我相信凭三爷的能力,让你进去蹲个十年八年,绝非难事。”
一听说要坐牢,马呈文惊慌失措,忍气吞声压地头,向楚河磕了一个响头。
“楚总,请你原谅我,我无意冒犯。”
楚河笑了笑:“头抬起来,还记得昨晚的约定吗?华彩我是非要不可,看在三爷的份上,我姑且给你一笔钱,一千万,你考虑一下。”
考虑?还有的考虑吗?马呈文心如刀绞。
前有狼后有虎,一大帮人虎视眈眈盯着他,他要是不同意,怕是走不出这里,就算走的出去,那也是直接去监狱。
“不用考虑,一千万就一千万,楚总,麻烦你和三爷稍等我片刻,我这就回去拟定变卖合同。”
说完,马呈文急急忙忙起身离开。
见马呈文要走,葛风皱起眉头:“楚哥,就这么放他走了?”
楚河深沉的笑道:“放心,他一定会回来的,他所有的财富都在灵州,就算他不怕我,那也得忌惮着冯三爷不是。”
“三爷,刚刚多谢了,不知三爷这次前来所谓何事?”
“葛风,快上去打点一下,给三爷泡杯好茶。”
冯周常受宠若惊,如履薄冰笑道:“楚先生客气了,不必特意招待我,我来说件事就走。”
……
楼上会客室,冯周常言简意赅说明来由后,楚河吃惊不小。
“你是说司空家族派人来了?”
“没错!”
冯周常连连点头。
司空家族是九州第一大家族,现任家族长是九州军主司空徹,由此可见司空家族的权利有多庞大。
“目的何在?”楚河皱起眉头,司空家族突然派人空降灵州,这其中一定隐藏着一件大事。
冯周常摇了摇头:“具体目的还不清楚,但是据我猜测,应该是为四大财团而来,四大财团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这对司空家族来说,一直都是个巨大的隐患,实际上四大财团也很清楚这点,所以才一直留在灵州。”
“你是说司空家族要瓦解消灭四大财团?”
“不好说,也许是这样,但是司空家族雄霸九州,应该不会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所以我觉得应该是收拢和分化。”
楚河想了一会,大概能明白冯周常的意思,先将四大财团纳为己用,再将四大财团分散,只要四大财团不抱团取暖,威胁自然消除。
聊了几句后,冯周常递上一张请柬:“明天晚上会在海韵国际酒店举办一场宴会,迎接司空家族的来使,还请国将赏脸。”
楚河笑着将请柬收下:“一定。”
送走冯周常后,葛风表情严肃的问道:“楚哥,冯周常此举何意,您位高权重,若不是军主亲自驾临,何须您去刻意捧场。”
楚河暗暗一笑,将请柬打开看了一眼:“他这可不是请我去捧场的,你知道四大家族每年要为灵州贡献多少GDP吗?又要为多少人创造利益吗?冯周常这是舍不得将四大财团送走,所以才请我去压一压司空家族的人。”
听楚河这么一解释,葛风惊愕连连:“既然如此,您为什么还要接下这封请柬?”
楚河放下请柬后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意味深长的笑道:“看不明白?这明显是公孙复搬来的救兵,但这还不是我最担心的,我最担心的是……”
楚河欲言又止,表情变的异常严肃。
“您是担心军主对您起了疑心?”葛风心思敏捷的追问道。
楚河默认点头:“自古以来,功高盖主就没几个有好下场的,况且我如今还手握重兵,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缺少财富,是我在灵州这富硕之地活动太久了。”
说着,楚河长叹了一口气。
“可兵权是军主主动给您的,您当初已经辞官了,现在军主突然怀疑您,这……”
“你懂什么,兵权在手,是权利,也是一份压力,军主这是在告诫我,做我该做的事,一个将军该做的是什么事,领兵打仗。”
“那明晚的宴会,您是去还是不去,您若是去了,那岂不是表明立场要和司空家族为敌。”
楚河摇了摇头:“目前情况还不清楚,刚刚所说也不过只是我的推测而已,所以明天的宴会我是非去不可,再者,我要是不去,某人就该高兴坏了。”
与此同时,灵州战区指挥部内,公孙复接到消息后,大喜过望,兴奋到手舞足蹈。
“来得好,来得好,我倒要看看楚河这次该如何应对,还敢不敢继续留在灵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