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知道得似乎太迟了!
“母妃慎言,母妃既然嫁给父皇,那便是父皇的妃子,又怎会还是赵家人呢?若是母妃执意要认是赵家的人,赵家的罪名确定,母妃可愿意一起受罚?”楚豪的声音冷淡无情,一点也不像和自己的母亲在谈话,更像是两个陌生人。
瑜太后腿一软,差点倒了下去,“你……你还想处置母妃?”
“儿臣不愿看到母妃受罚,只是母妃若是执意要自己选择和赵家的人共进退,儿臣也不会阻拦母妃。”
“你……”瑜侧妃说不出话来,只是捂着胸口,在大口大口的喘气。
“朕警告过母妃,让你们别动曦儿,让舅舅收敛些,可是你们呢!根本没有把真的警告放在心上!既然如此,就别怪朕无情。”楚豪冷眼道。
瑜太后一个站不稳,彻底跌倒在地上,她错了,彻底错了,但到底错在哪,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
错在把一切希望压在楚豪身上?错在没有好好呵护楚豪?错在没在楚豪羽翼未满时压住他?还是错在不该动司马玉曦,不该纵容大哥对司马玉曦下手?
她不知道,似乎也没有知道的必要了。
“把母妃扶下去,让太医好好照看着,朕不希望看到母妃继续管赵家的事了,母妃这次可听明白了?”楚豪见她跌倒,也没有起身,只是冷冷的开口警告。
瑜太后自嘲一笑,“明白了,都明白了……”
她任由宫人扶着,落寞地离开御书房。
临近年关,司马玉娆也快要临盆了。
秦浩护送着韩姨娘和韩语嫣特意去国寺求签,就在离开侯府不久,司马玉娆便要生了,院子里乱成一团。
秦屿嘉等在门外,内心十分焦虑。
这是他初为人父,期待的同时,更多的是慌乱,他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此时此刻的心慌。
家里重要的两个女人都出门,只剩秦心一个小丫头片子,秦心在外面搓着手,心中也十分担忧。
就在这时,派去请邕王夫妇的家丁回来禀告:邕王夫妇也去了国寺,要在国寺住了几日,后天才会回府。
秦少琳沉着脸,这家里没有女人在,还真的是麻烦,他作为公公,总不能进去帮忙吧?秦屿嘉又不懂,他们两人只能干等着。
秦心见邕王妃也不在,她站了起来,“大哥,爹,我去宫里喊姑姑来吧?”
这家里,没有个女人陪着,她怕嫂嫂害怕。
秦少琳同意,“好,你进宫,让你姑姑回府上一趟。”
如今,只能去宫里请秦研雪过来守着司马玉娆了。
司马玉娆也是秦研雪的干女儿,她应该会很乐意前来。
秦心直接骑马去宫里,她有随意出入皇宫的令牌,还算顺利到了秦研雪的宫殿。
跑得太急,她根本没有注意宫门里迎面出来一个人,直接撞到别人怀里。
对方呵斥着,“大胆!你……心丫头?”
秦心抬头,这才看清楚撞到的人是司马羽墨,“见过太子殿下,臣女有急事找贵妃娘娘,就先告辞了。”
司马羽墨一把按住她的肩膀,“等等!你撞了本宫,就想这么跑了?慌里慌张的,又闯祸了!母妃刚歇下,你闯了什么祸需要母妃帮你摆平?其实告诉本宫也是一样的,本宫也有能力帮你摆平。”
他挑眉,似乎在向秦心保证:相信我,我也可以!
秦心挣扎几下,“殿下!我嫂嫂今日临盆,臣女是来请姑姑去府上看着嫂嫂的!”
司马羽墨一怔,松开秦心的肩膀,“娆表姐要生了?那……”
他想说他也要去看看,可是秦心已经跑远。
站在司马羽墨身后的灵儿开口,“殿下,我们还要回东宫吗?”
司马羽墨摇头,“不了,本宫要在这里等母妃,一起去侯府。”
灵儿挤出一个笑,“可是殿下你是男子,就算你去了侯府,也只能在外面看着,倒不如听陛下和娘娘的话,回去把太傅留给你的作业给完成了,否则……”
“灵儿!你多事了!本宫要做什么还需要你来教训?”司马羽墨冷脸。
灵儿只好闭嘴,“奴婢不敢。”
见她委屈低头,司马羽墨才缓了脸色,“好啦,本宫会完成太傅交代的作业,不会连累你们受罚的。”
他说完,抬眼望去,只见秦研雪和秦心从寝殿中走了过来。
他三两步迎了过去,“母妃,儿臣也要去看看娆表姐。”
秦研雪瞪了他一眼,“你一个男子,跟着去做什么?功课完成了?”
她说话的时候,脚步没有停止,一直外宫外走。
司马羽墨紧紧跟着,“母妃,功课儿臣会完成的,你就让儿臣跟你们一起去吧。”
秦研雪懒得理他,任由他跟着,马不停蹄地赶去侯府。
踏入院门时,才发现,司马玉娆生了,生了个大胖小子。
她见秦屿嘉在看着婴儿,并没有进去陪着司马玉娆,眉头微微一皱。
“怎么样?娆娆怎么样了?”秦研雪边走过去,边询问司马玉娆的情况。
秦少琳点了点,示意秦研雪可以放心,“母子平安。”
“那就好,我进去看看娆娆。”秦屿嘉推门进去。
产房里空空荡荡,只有司马玉娆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她的心似乎被什么戳了一般,很痛很痛,一股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眼前这般景象,像极上辈子她生麟儿的时候,所有人都只关心她生的小世子,没有人关心她,那时候,她理解司马恒,觉得他是爱她才会在意他们的儿子。
谁曾想,他只是想要世子这个身份罢了!
如今……是秦屿嘉不够在意司马玉娆吗?
若真如此,当初她的撮合不就成了大错特错?她当时觉得秦屿嘉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品性不坏,又是侯府的嫡长孙,和邕王府亲上加亲再好不过,所以当韩语嫣说有意去邕王府提亲的时候,她也有撮合此事的意思。
秦屿嘉和司马玉娆之间的争闹她也略知一二,在她眼中,不过是小夫妻间的玩闹,难不成,他们真的容不下对方?
她静静地看着司马玉娆,司马玉娆的眼皮也在这时候动了几下,然后睁开眼睛。
“干娘?你……你怎么来了?”司马玉娆稍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