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槐和李羡予之间的气氛十分玄妙,就连在座的大臣们都感受到了那针尖对麦芒的气氛。
“都坐吧。”玉衡看向众人示意众大臣落座,示意身旁的太监给诸位大人上茶。
“陛下,今日……”陆康起身刚要说话,就被玉衡伸手制止。
“今日不谈国事,陆大人就算在要替朕分忧也该换个时候。”玉衡淡淡地说着,看向顾若槐很显然玉衡今日并没有打算站在陆康一侧。
众大臣翘着这场面,纷纷心中生出许多怀疑,心想陛下今日这是何意?
而显然早已看不惯陆康且与顾若槐交好的大臣,心中甚是大快,毕竟这可算是陛下当场打脸了陆大人。
听陛下这话中意思很显然是嫌弃这手伸得太长了些。
“几位藩王一路辛苦,这入京没能好好歇息就被朕和太后叫进宫来,都莫要见怪。”
“能为陛下分忧是我等的福气。”西南王感受到玉衡的目光缓缓起身,恭敬地回应。
“好了,今日是太后旨意请诸位进宫,我本业无事。今日就不谈国事,唠唠家常。”玉衡看着顾若槐又看了一眼李羡予,心中想这二人的缘分还真是……
“今日世子妃也来了?”玉衡看向李羡予好奇的询问。
“是,眼下正和母亲家妹,在太后那里问候。”李羡予起身回应着,不明白玉衡为何会突然问起白晓,但心中却十分确信让兮禾帮助给白晓易容是十分正确的事情。
“还记一年前与世子见面,世子身体还欠妥,如今看来是已经恢复了。”玉衡自己打量着李羡予。
他们之前早就进宫请过皇帝的旨意,这玉衡自然是早就知道他恢复如常,这特意说出来想必是为了旁的事情。
“是,夫人照顾得好,臣这双腿眼下已经可以正常行走。但身子骨确实还没有好利索,这懂不懂还会生病。”李羡予这话的倒是说得实在,确实他此时看上去与健康的常人无异,但其实身子并不大好。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不如就让宋太医给世子瞧瞧,正好宋太医也在。”说着玉衡就示意宋太医上前。
“陛下,臣在。”宋太医站了出来,看向玉衡又看向李羡予。
“去给世子瞧瞧,这身子骨该如何保养一二,毕竟这西南王府未来还得靠世子支撑,可莫要有什么闪失。”玉衡说着便指了指李羡予让其上前。
“陛下,臣不打紧,臣久病成医这身子骨已经调理好了许多,就不劳烦宋太医了。”李羡予表示这感谢,同时也抗拒着玉衡指派太医的问诊。
顾若槐看向李羡予:“世子殿下,陛下知道你医术了得,只是这医者不能自医也是事实,不如就让宋太医瞧上一瞧,万一能有所突破也未尝不可。”
李羡予闻声看向顾若槐,下意识握紧拳头,他之所以拒绝宋太医并不是因为不相信宋太医的医术,而是不想让人察觉他这是中毒所遗留的后遗症。
“世子殿下放心,下官只要问了平安脉,不会泄露世子的隐私。”宋太医还以为李羡予有什么隐疾不方便让外人问诊,这才如此说道。
“大人误会了,你请便,臣待羡予谢陛下关心。”西南王点了点头示意李羡予莫要这般抗拒,到了这节骨眼上也只能如此。
李羡予缓缓地伸出了手,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世子殿下,您放松莫要紧张。”
众人纷纷向其投去好奇的目光,毕竟这位西南王世子也是有过传奇的过往,在没有疾病缠身之前也是仪表堂堂的青年才俊,更是无数少女钦慕能文能武的将军。
宋太医耗着李羡予的脉搏,微微皱眉心里感慨这面前人是得有多么大毅力才能支撑到现在。
宋太医看着李羡予内心里是那般的不敢置信,这身子恐怕是经不起几年折腾,眼下五脏六腑可以说都已经是在强撑着。
“世子殿下,不知道臣是否可以检查一下您的腿骨。”宋太医此话一出众人都十分震惊,这李羡予分明都已经与常人无异,为何还要检查腿骨。
“这……”李羡予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玉衡也看了一眼宋太医,而顾若槐也是十分不解的看向李羡予,眉头紧锁。
“宋太医,世子殿下的身子可与什么不妥?”
“回陛下的话,世子殿下确实不容易,这好事好好静养为好。”宋太医这话众人一听也便明白,这面前的人不过是油尽灯枯耗着罢了。
“宋太医请吧。”西南王看了一眼自己儿子,无奈叹了口气,李羡予从不让外来的大夫给自己看病,所以李羡予总是将很严重的事情说得很轻,西南王也想听一听这御医的看法。
“父亲……”李羡予顿时有几分头疼。
……
李羡予无奈同意了宋太医的检查,当宋太医摸上那膝盖小腿腿骨时,脸上一惊不可置信地看向李羡予:“世子殿下毅力,下官叹服,这样重的腿疾您还能站起来……着实是奇迹。”
顾若槐闻声自然也是好奇,这个和自己长相几乎无二的男人,究竟发生了什么。
“宋太医,到底为何会让你发出如此感慨。”玉衡询问着。
“陛下,世子殿下……这双腿实在是……”宋太医脸上的动容足以说明,其的腿伤有多么严重。
“让陛下但有了,臣眼下已无大碍,虽然不能再披荆上战场,但也依旧会为陛下镇守西南边境。”李羡予起身缓缓说道。
……
几位藩王看着皇帝对西南王世子的关心,纷纷好奇,这西南王府何时得了陛下心意,这显然不将他们这其他藩王放在眼里,这一个时辰和他们说的话,也就拿去平身请坐,可以说没有任何寒暄的意思。
这不耐不住寂寞的东辽王次子李世殷往顾若槐身旁凑了凑,毕竟他是知道顾若槐与殿下交好的。
“顾大人,不知大陛下为何对西南王如此关心啊?”辽东王这个次子书是个出名的直肠子且怂,最没有花花肠子所以这说起来话来也不弯弯绕绕。
顾若槐只是摇头,表示自己也并明白玉衡今日是何用意,在一旁听了一耳朵的真被王轻轻哼了一声“还能是为何,自然是因为他们主动同意了陛下的削发缴枪投降罢了。”
李世殷一听也只能尴尬赔笑,心想不缴械投降还等着被诛九族不成,难道你镇北王还想着造反不成,反正他们辽东是没想那么多,尤其是他。
自己兄长是个比他还明白的明白人,他们从来都没打算搅进这场浑水,就算辽东兵力雄厚可说实在的,打仗这种事情着实不合适他这种附庸风雅之人。只与他那位世子哥哥……虽然有本事,但是打仗……他们这一家子自从亲爹退下来就没有能顶着的,所以这削藩也好,生的他们这边境有个异动还得第一个上战场送死去。
当个闲散王爷不好吗?
“这诸位来了京都,相比应该知道真让大家此次都到场的意思,朕想与诸位藩王商议一件事情。”玉衡这话刚到了嘴边,便有太监上了前来。
“什么事情,这般着急非要在此时前来。”玉衡看着迎面匆匆而来的太监,微微皱眉。
“回陛下的话,是太皇太后娘娘让我传达。”太监显然很紧张,磕磕巴巴地将太后的话负复述给了皇帝。
“皇后下旨了?”玉衡皱眉,心里想这还真是一日都不得安宁。
“是……”太监感受到皇帝那眼神的冰冷,忍不住一个哆嗦,玉衡看这期打发了下去。
“朕有些乏了,诸位大臣自便。”玉衡挥了挥衣袖示意管事太监安排妥当,然后看向顾若槐。
“顾大人你来。”顾若槐缓缓起身,看了一眼坐在原地的李羡予没有说话岁玉衡离开。
……
皇帝走后,气氛变得有几分诡异,尤其是几大藩王都在场的情况下。有些觉得别扭地就三五成群去了别处,至于东辽王这位次子殿下自然是一句话也不想多说,毕竟说多错多。
“我见过不要骨气,就没见过你们这般没有骨气的。”镇北王甚是地看了一眼李世殷又看了一眼西南王和李羡予。
“辽东王是怎么想的,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个怂货,还有西南王我看你越上年纪越糊涂了,这削藩还有主动请着的。”镇北王双手环胸一副用鼻孔看人的架势。
“镇北王,难道陛下这么做有错吗?”西南王地看了一眼其,并没有生气也没有不满其的态度,只是笑着反问。
“难道还是对的不成?我们替陛下分忧就弄来这么一个结果?削藩之后我们要如何自保?难不成西南王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镇北王眯起眼睛一副凶狠的眼神盯着西南王。
“呵呵。”西南王笑了:“自保?请问为何要自保?难不成你做了什么对不起陛下事情?才会想着自保?别忘了眼下地位是皇帝陛下给的,自然陛下也有收回去的权利。”西南王不想与其多正直,但是话已至此便也只能说上一句。
“我这位置是父皇给的,跟先帝都没关系,更何况他一个小皇帝!”镇北王怒气一样,西南王怒视。
“王爷,注意您的言辞!”李羡予呵斥一声,警告其这里还是京都皇宫,不想掉脑袋就谨言慎行。
陆康自然是听到了这番话,拍着手向前走去。而此时的玉衡和顾若槐坐在御花园的一处僻静角落,面对面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