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打开房门的厉焕然还有点头疼。
看来昨天所有的药都后劲不小,不过心情还是特别舒适的,他真是一脸的餍足和快乐。
眼前的一幕让他瞳孔微微放大,昨天的一些荒诞和混乱都烟消云散,这里不过是半山腰一家普普通通的温泉旅馆。没有各种罪恶和奢靡的荒唐,一切安静而祥和。
唯独退房时,前台小姐微笑的送给他一枚金色的莲花,证明昨夜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坐上车之后,顾雪鸢才睁开眼睛,实在太困了。
“你衣服上那是颜料还是……?”这对他一直好奇的问题。
“别问,我不想让你知道。”他干脆的拒绝,“这帮人就是疯子,必须得抓起来,不然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短暂的沉默,顾雪鸢先开口:“昨天,我看到季然了,就在你回来之前,他帮我挡住了骚扰。”
“你确定是季然?”男人的深邃的眉眼骤然变得犀利,“他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呢,不应该啊。”
“化成灰我都认得他。”她有点委屈的缩成一团。
厉焕然一愣,重新打量她,忽然笑了:“我还以为你多少对他有些余情未了,没想到你真的不喜欢他了。”
“你调查过我?”这不是明摆着的么,厉总从来都不打不把我之仗,要不是把她查了个底掉,怎么会这么放心大胆的下手追求呢。
可是现在,她只能装作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就一点点些微的了解。”他露出小拇指,“一点点。”
“这不公平,我对你一无所知。”她看起来不太高兴。
实际上,顾雪鸢心里在吐槽,不,世界上没人比我更了解你了,你这个心口不一口蜜腹剑的大骗子。
“乖,我们以后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了解。”笑容在他脸上荡漾开来,这次不是商业化的假笑,而是真心实意的快乐,“昨晚我们了解就很深入啊。”
好了别说了,她又把头埋进衣服里,翻脸不认账了。
——
郊区别墅的作战大本营。
厉焕然刚回来,就被安娜和韩风堵到了会议室里签文件,四个公司里的特别助理也不辞辛苦的在这等待着,一个精通八国语言的翻译助理,一个专门负责营销推广,还有两个负责商业案子,安娜穿着十八厘米的高跟鞋,看着厉焕然的表情就像在看阶级敌人。
“厉总,在您失联的十五个小时里,我手里已经压了三十二分文件和三个跨国会议了。请您处理一下。”她神色恭敬,实际语气不善。
“拿来拿来都拿来。”他一边换衣服一边前文件。
“老板,二夫人和老爷分别在五个小时前和十一个小时前给你打过三个电话,还有李女士,王小姐,陈小姐等人的信息和电话,您看怎么处理。”韩风堵在另一面,勤勤恳恳的给他背着锅。
厉焕然忽然一哆嗦,看着站在房门口的顾雪鸢,然后就瞪着韩风:“雇你干嘛来的,以后无关紧要的破事和无关紧要的人不要拿到我面前来烦我,你就直接解决掉。懂?”
看看老板脖子上暧昧的痕迹,他了然的勾了勾嘴角:“是,老板。”
厉焕然再一次被簇拥着进了会议室,而这边分析案情,就只能顾雪鸢留下来把昨晚不完整的情报补充完整。
白藏先开口:“黑城,90年生人,在曼谷长大,后来被养父带到纽约,在那里接触了计算机,算是当时名噪一时的天才黑客,十三岁就摸到了五角大楼的网络的防御后门。不过他那个养父就是个走私贩子,后来死于黑帮争斗中,这人自己念了麻省理工的计算机专业,毕业后不知所踪。当年匆匆一别,没想到再见面竟然在这里。”
想想少年天才沦落到这个地步,他不仅失望,更觉得遗憾。
“他看起来就是给人打工的马仔。”厉余分析道,“根据我们之前的调查,白莲俱乐部的一号人物被称为东风,接下来就是黑城,之后的三号白板就是赵毅民,他们分工合作,各有各的罪恶。黑城上面还有人,我们最好顺藤摸瓜,把人给挖出来。”
“其实我觉得……”看着他们热火朝天的讨论,一个想法呼之欲出,顾雪鸢鼓起勇气插话道:“我怀疑他们的盈利模式,不仅仅是靠贩卖人口和犯罪直播。”
“仔细说说看。”大家都露出感兴趣的表情来,厉余催促她。
“我怀疑他们还擅长黑吃黑,拿到这些富豪犯罪的证据,然后威胁他们对俱乐部死心塌地,提供各种资助和保护。”
“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白藏托着下巴,“这帮人可真缺德啊。”
“但是……”厉余还在纠结。
“但是什么但是,”厉焕然推门而入,“我证明她的猜测是正确的,因为我就是例子。他们的入会仪式跟邪教类似,就是对无辜者的集体行刑,昨晚我假装和他们翻脸了才从房间里冲不出来,不然现在我就是从犯。”
“性质太恶劣了。”一行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些男人平日里呼风唤雨,以为自己在这场游戏里掌握了充分的主动权,就像来到了天堂。实际上,他们万万想不到自己不过也是被收割的一部分。
“现在就等着他们来通知你末日狂欢的时间和地点了,到了那个时候,就是我们全面收网的时候。”在商议了剩下分一些细节之后,厉余结束了这次短暂的会议。
“对了,我申请,”这时厉焕然拦住他们,“我申请下一次卧底任务我一个人完成,她不能跟我一起去。”
“不行啊,小顾姐必须跟着去,你自己去的话很容易暴露的。”白藏急了,一脸的坚决的对着厉余使眼色。
“她太碍事了,我不想带她去。”厉焕然态度也很坚决。
“……”厉余忽然沉默了,如果是为了任务的圆满成功,他一定会建议顾雪鸢跟着一起去,但是为了她本人的安全,他又特别不愿意让她跟着一起冒险,皱起眉头,他也开始纠结了。
“不行,我一定要去。”环顾全场,她咬着嘴唇说道,“那些受害的女孩对男人的警惕意识会非常强,到时候只有我能说服她们配合我们,里应外合,所以我必须去。”